“我……我才没有窥探你,只是正巧睡不着四处乱逛,不经意瞧见的!”她鼓着绯红的小脸回道。
“为甚么睡不着?”长指松开她的发,突然抚上她娇女敕的脸蛋,漫不经心的轻划着。“也对!妳不小了,也该是少女思春的年纪了……”
“甚么是思春?”南宫羽天真的楞楞望着他。
看着她天真微启的粉色唇瓣,他竟有一剎那间的失神。
“就是──想男人!”他迅速恢复平静,重新勾起一抹慵懒的笑。
闻言,南宫羽涨红了脸蛋,气愤的反驳道:“我才没有想男人,只是──天气热罢了!”
“热?”冷燡挑眉望着她半晌,突然沉沉笑了起来。“喔,是啊!瞧妳,都冒汗了哪!”
他的长指沿着她微微汗湿的发鬓,一路往下滑至她细腻的颈项,而后绕着她从不规矩拢紧的微敞衣襟打转。
看着她胸前两团明显的隆起,这一刻他才惊觉,这像个野丫头般的小女孩,不知不觉中竟长大了。
十七岁的她,不但出落得益发标致美丽,还有着副秾纤合度,足以逼疯男人的好身材。
“你……你在干甚么?”
南宫羽突然像是给人下了药似的,双脚虚软得几乎撑不住自己。
她是怎么了?心脏活像有几张大鼓在敲,又活像浑身烧起一把大火似的,她是病了吗?这又是甚么病,怎么胸口绷得像快喘不过气来了?!
天真的她,没有发觉他的举动,早已违反了礼教以及主从间的界线。
“替妳检查。”冷燡漫不经心的哼道。
“检、检查甚么?”
南宫羽盯着他干净修长的指,在自个儿胸口游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检查妳是热病了,还是思春。”他邪魅的双眸紧盯着她不放。
不知怎么的,南宫羽总觉得,今天的冷燡跟往常不同,像是──多了几分大胆与邪气!
“你──你别胡说,上回你诓骗我的事,我都还没同你算帐哩!”
嘴里说得漂亮,但在他灼热得宛如要将她吞噬的目光中,南宫羽竟不争气的颤抖起来。
冷燡勾着抹邪笑,将南宫羽纯真的反应全看进眼底。
她太生女敕了,只消轻轻撩拨就抖成这个样子,尤其是一双粉蔷色的稚女敕唇瓣,更是轻颤不休。
他紧盯着她的唇,戏谑的黑眸突然幽暗下来,一股莫名的念头蓦然兴起──不知她的味道,是否一如看起来那样甜美可口!
“瞧妳抖得这么厉害,看来这热病可不轻。”他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喑哑的低喃道:“我这就帮妳驱热。”
驱热?随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南宫羽却觉得浑身更加燥热起来,像是快烧起来似的!
南宫羽的小脑袋里昏昏沉沉,完全无法思考,更遑论平时的鬼灵精怪能派上用场。
像是意识到,有甚么惊天动地的事即将发生,南宫羽又惊又怕的用力闭上了美眸,忐忑不安的等着那件陌生未知,却又神秘的事情发生──
“小姐,您在哪儿?老夫人有事找您哪!小姐──”
两双即将相接的唇,几乎只差一吋就要碰上,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名丫鬟慌张的声音。
冷燡自眼角余光瞥及远处的小丫鬟,眼底倏然闪过一抹警戒,随即俐落抽身。
“咱们下回再继续吧!”
似笑非笑的深深看她一眼,冷燡一派从容的转身而去,仿佛刚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捧着急喘不休的胸口,南宫羽望着冷燡潇洒而去的身影,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的,怎么也不安宁。
“小姐,我可找到妳了!老夫人她──”
小丫鬟一看到南宫羽,喜出望外的抓着她就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仍兀自恍惚出神的南宫羽,却连丫鬟说了甚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个冷燡实在太神秘了!
不,他一定是有事瞒着她!
她决定,下回他若再骑马出庄,她一定要跟去看看,要是他敢骗她,让她错过了好玩的事,她肯定不饶他!
第五章
她上哪儿去了?
南宫珩一醒来,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冰凉的床榻像是衣水映不曾睡过。
他心一惊,急忙下床着衣冲出房间,在偌大的庄里疯狂的四处寻找。
宛如遗失了样重要的东西,他焦急得几欲发狂,好不容易,他终于在后院里发现了她的身影,然而眼前的一幕,却叫他怔立当场,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他的妻子,竟然正亲密的依偎在弟弟怀里,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像是分不开彼此。
或许是他对不起弟弟在先,但如今衣水映已是他的妻,他怎么可以接近她?甚至这样大胆的公然相拥,他们──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愤怒宛如狂涛巨浪,汹涌得几乎毁灭一切,嫉妒烧红了南宫珩的眼,他紧咬着牙,置于身侧的双手,不觉用力紧握,当下就要冲过去──
手心传来一阵剧痛惊起了他,眼前的画面遽然消失无踪,他猛一张开眼,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书房,手里紧握着早已被捏断的笔,上头还沾满不断沁出的鲜血。
原来,只是个梦──
他一手揉着隐隐作疼的额际,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从成亲后,就在书房里度过三个日夜的他,竟然倦极不觉打起了盹,甚至梦见了这样的画面。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嫉妒,竟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他表面上看似不在乎,心里仍始终担忧着衣水映随时会离开他,重新投回弟弟的怀抱。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满脑子的紊乱思绪。
“进来!”
他迅速将沾了鲜血的笔丢出窗外,找了条布巾裹住手掌,房门也正好被打开。
“大庄主,蜀中药园的货已经运抵,您可要亲自去点?”冷燡来到他桌前,恭敬的问道。
“不用了,这件事交给你去处理就好。”南宫珩心不在焉的挥挥手。
“是。”冷燡恭敬的略一点头。
沈吟半晌,南宫珩再度开口。“另外,我要你去替我查件事。”
“大庄主请吩咐。”
“我要你替我查查庄内,近来可有甚么不寻常的人或事,有任何消息,尽快来向我回报。”
他淡淡的吩咐道,对被人下药的事,谨慎的绝口不提。
“冷燡知道了,若没有其他事,那属下先下去了。”
看着冷燡的背影,南宫珩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他佯装不经意的问道:“今天可有见到大庄主夫人?”
“喔,冷燡方才见大庄主夫人,往二庄主的练功房去了。”他迅速垂下眼,掩饰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
“我知道了。”
“大庄主有事找大庄主夫人?要不要冷燡去──”
“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南宫珩神色不自在的遽然打断他。
“既然这样,那冷燡就先下去了。”
看着魂不守舍的南宫珩,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随即转身离去。
一直到冷燡带上门离开,南宫珩强自压抑的焦躁,也跃然浮现在俊脸上。
即使手里捧着本明天就要出货的各家商号名册,却始终心神不宁,他勉强抓起一只笔,开始安排运货时间、批次,却发现写出来的字迹,就宛如他的心情一样紊乱不堪。
终于,他再也忍无可忍的遽然丢下笔,毅然起身往后院的练功房而去。
一到练功房,发现里头非但没有衣水映的芳踪,连南宫琰也不在里头,这让他胸口那股莫名的紧绷,不自觉的松懈下来。
正要转身出门,他却突然发现窗边放着一条绣帕。
南宫珩狐疑的拿起一看,看见绣帕上绣着一只英姿焕发的鹰,上头还夹着一张纸条,写着“相思崖”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