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真的不痛吗?事实上唐盼爱痛死了!
宛若将她撕裂的痛楚,持续在她腿间蔓延,这比第一次破身时的痛更甚十倍。
但一想到肚子里,跟她紧紧连结十个月的宝宝,她硬是咬紧牙关反复深呼吸、再用力的想将孩子?出。
?了亲眼确认孩子的性别,冷珣也要求进入?房在一旁陪?。
在场的医护人员,对于高大英挺的冷珣,自愿进入?房陪?,纷纷投以赞许、羡慕的眼神,还以?他是难得一见的新好男人。
惟有痛得死去活来的唐盼爱,知道他的用心。
经过几个钟头的努力,眼看孩子的头已经隐约可见,他的冷眸一眯。
"等孩子一落地,立刻替她打麻醉剂。"冷珣断然的下命道。
"冷先生,这是自然?,用不著施打麻醉剂。"负责接生的医师委婉解释道。
"我不要她看到孩子。"
他语气淡漠得宛如一个局外人,而不像一个即将成?父亲的男人。
冷珣知道一旦让她看到孩子,这段牵连更是难割舍了,他不想替自己惹来无谓的麻烦。
一旁的医护人员,再一次瞠目结舌,以?自己听错了。
"我说替她打麻醉剂。"他咬牙低吼道。
他天生的冷厉与王者气势,让医师不由得骇住了,只能勉强点头。
若是以减轻子宫收缩痛楚的观点来看,施打微量的麻醉剂,也还算是合法的治疗程式,不会让他背负上什?医疗过失的责任。
"是!"医师点点头,转头指示一旁的助?士准备麻醉针剂。
冷珣再度转头盯著已微微冒出头的胎儿,几乎是立即的,孩子滑出产道顺利落地。
看著眼前孩子从她体内滑出,这一幕让他震慑得几乎无法动弹。
他说不出那是什?样的感觉,只觉亲眼目睹一个女人,生下自己的骨肉,那种撼进心坎底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颤。
在孩子月兑离身体的那一刻,唐盼爱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楚,随即意识就陷入了恍惚。
不,她不能睡!她要看宝宝一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惊人的意志力,在施打麻醉剂后竟能强撑著睁开眼。
从恍惚的视线中,她看到护士手上一个扭动身躯、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小身影。
她看到了!
孩子好小,红通通的皱成一团,却依然看得出遗传自冷珣俊逸好看的五官,就连孩子挣扎放声大哭的模样,都跟愤怒失控的冷珣好像——
一?那间,身?母亲的喜悦涨满她的胸口,她终于安心的缓缓垂下眼皮,唇边含笑的任由沉沉的黑暗将她包围。
看著她昏睡的疲惫脸庞,冷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直到冷恕嘲讽的脸孔闪过脑海,他的眸光再度冷了下来。
"把孩子带走!"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请来的保母早已在一旁等候,迅速接过已经清理完毕的婴儿,快步走出门。
直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听著她均匀的呼吸,她纯真的脸庞看来如此无邪,丝毫不觉她的骨肉已经被带走。
投下最后一瞥,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
三十年了!他带著整整背负了三十年的屈辱回来了。
他今天要正式向所有轻视他的人宣示,他——冷珣,是名正言顺,身份不容怀疑的冷氏企业继承人,他能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孩子生下的第二天,他在孩子血统的确认无误,以及律师的见证下,正式签署继承权的文件,如愿继承了庞大的冷氏企业。
心里涨满著这分迟来胜利的兴奋与快感,冷珣不急著回到冷氏企业总部接收一切,反而驱车来到了冷恕的别墅里。
令他得意的是,冷恕的别墅是一片异常的死寂,在管家的引领下步入屋内,里头萧索阴暗,布满了失败者的颓靡气息,这让他心底充满报复的快感。
终于,他发现了在角落一隅的消沉身影。
"我赢了!"
他以胜利者的骄傲姿态,缓缓在冷恕面前站定,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宣布道。
好半晌,冷恕终于开口,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
"恭喜了!"
出乎冷珣意料的,他竟没有露出预期中失败者愤恨不甘的表情,反而恭喜他?
甚至连表情看起来都是该死的——平静!
他不要冷恕这样心平气和的服输,他要他愤怒、要他叫嚣怒吼著不甘,就像过去一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得像是一点也不在乎!
"你在玩什?把戏?"冷珣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这不是他!他比谁都清楚,以冷恕对他的仇视、愤恨,绝对说不出这一句"恭喜"!
"没什?,只是想通了,多年来的仇视对我而言,足够了!"冷恕淡淡一笑,眼中似有疲惫。
就是这样?
两人处心积虑算计了多年的继承人位置,冷恕这?一句"想通了",就甘心让给了他?
冷珣神色一冷,钜细靡遗的审视著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丝毫细微的情绪也没有漏过,却始终找不出半点破绽。
"你在玩什?花样?"他警戒的眯起冷眸。
他不相信冷恕!
他若不是戏演得太好了,就是别有用心!
"没什?,只是突然想通了,自己真正该追求的是什?罢了!"
冷恕淡淡的一笑,云淡风清的眉宇间,有著放下一切的释然。
冷珣狐疑的蹙起眉峰,看著他脸上那股怅然若失的遗憾。
"过去我们都太执著跟彼此竞争,反而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东西,现在发现了,才知道自己过去执拗得有多可笑!"
"这是弱者博取同情的手段吗?"冷珣冷冷的讥讽道。
冷恕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一笑,再度将自己隐入黑暗中。
看著他半隐在黑暗中的侧脸,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让人几乎看不真切!
这让冷珣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反倒失落得像是,他才是那个该俯首称臣的失败者。
?什??
直到现在,他对冷恕的感情也始终是又爱又恨,从小,他是如此渴望亲近这个哥哥,但却又恨极他的轻蔑仇视。
但,他也经回不了头了,就如同断裂的玉,再也拼不回一块完璧。
他宁愿选择继续站在对立的一端,相信冷恕的谦顺平和,只是失败者用来博取同情的手段——
他只愿这?相信!
若问一个刚生下孩子的母亲,却足足一个月,不曾看过自己的孩子一眼,是什?样的感觉,唐盼爱只能说——思念欲狂!
自从?下孩子三天后,她就被冷珣无情的退离,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是不能回家的,只能暂时找了个靠近山下的旅馆暂住,希望能随时上山探望宝宝。
只是,她已经好几次上山想看孩子,却被保母以孩子还小、若接触人容易生病?由,硬是把她挡在门外。
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就近在咫尺,却无法见面,她难以形容那种痛苦。
虽然冷珣实践当初的约定,替她开了个账户,在她名下多了一笔将近五千万的钱,短短几天,她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变成了有钱的女人。
但她不在乎自己获得多少酬金,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想念孩子欲狂的母亲。
一个月来,她无法入睡也吃不下,脑中想的尽是孩子的模样。
她记得他!
那小小的身子、俊俏可爱的脸蛋,身?母亲的她怎?也不会忘。
如今她彷徨无助的身处旅馆,一个人孤伶伶的,连半个熟悉的人也没有,她每天了心思念自己的孩子,浑然忘了自己产后的身体有多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