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她很贪心,不只想要一份安定的工作,还想要他的爱。
“别挑战我的耐性!”
他咬着牙挤出一句。以前对她容忍,并不表示他会一直这么好说话。
“我只是……”
“滚出去!”
不待可瑷说完,阎彻突然暴怒的冲上前来,一把拨开她手中的空酒瓶,酒瓶遽然落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骇住,可瑷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被脚后的酒瓶给绊得往后摔倒在地,左手也硬生生的压上一地的酒瓶碎片。
“痛——”尖锐的玻璃陷入柔女敕的掌心,让可瑷疼得痛嚷出声。
阎彻脸上阴鸷的表情,迅速转变成错愕不信。
他惊望着跌进玻璃堆里的可瑷,心跳几乎停止。
天,他做了什么?!
甚至不及思考,他急忙奔过去,翻过她的手,才赫然发现她柔女敕的掌心扎满玻璃碎片,布满鲜血的白皙手掌,看来格外令人怵目惊心。
“抱歉!我不是有意伤害妳,而是……天!我该怎么办?”
可瑷从来没有见过冷静漠然的阎彻,出现这种痛苦挣扎的表情。
“我没关系!”他的表情让她不忍。
“痛吗?”他小心的替她挑出扎进内里头的玻璃碎片,边抬头看她。
可瑷咬着牙摇摇头,强压下掌心传来的灼热痛楚。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孔,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在可瑷心底鼓噪着。
千万别在总裁面前提起康薇雅这三个字,切记!
她忘了玟心的警告,一心只想抚平他眼中的孤郁,释放他心中压抑的情感。
甚至来不及后悔,她鼓起勇气开口道:
“忘了她吧!康薇雅并不代表所有的女人,天底下还是有很多好女孩——”
“妳从哪里听来的?”顿时,阎彻脸色丕变的倏然抬头瞪着她。谁都知道,这个名字在他阎氏集团是一个禁忌!
“我……”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妳,凡事都该适可而止吗?”
阎彻遽然箝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翻腾的愤怒与阴蛰宛若失控的狂兽。
“你不值得为那样的女人,埋葬自己的感情!”她心痛的喊道。
“妳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没有资格教我该做什么!”阎彻愤怒至极,箝住她手腕的大掌蓦的收紧。
“难道一次的失败,让你就此失去了爱人以及被爱的能力?”
“妳这么处心积虑究竟想要什么?钱?名利?还是地位?”阎彻咬着牙阴鸷的吐出一句。
“我都不要,我只要你的——爱!”可瑷强忍痛楚,坚定的仰望着他道。
“我什么都可以给妳,除了爱!”
可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的望着险中的愤恨与挣扎、剧烈纠缠翻腾着。
阎彻不经意一转头,看到她受伤的的手,因他箝制的大掌收紧而沁出鲜血,像是被烫着似的遽然松开手。
留下冷厉的一瞥后,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卧房,门力甩上门,任由她一个人兀自站在客厅里。
可瑷看着紧闭的门扉,终于隐隐领略到,或许这一辈子他就会这么将自己封闭起来,将任河的关心与感情排拒在心门之外——
而试着想敲开他心门的她,也只会落得伤痕累累的下场罢了!
她落寞的转身走出大门,一股浓重的失落与痛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手上的伤口痛,还是绝望得近乎窒息的心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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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瑷托着下巴坐在办公桌后,两眼盯着远处发怔,好半天一动也不动。
“小瑷,妳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耶!”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身旁传来玟心开朗的声音。
“没什么!”可瑷敷衍的笑了笑,赶紧抓起一份文件专心打起来。
“哎——听说传播公司已经找到了五、六个小模特儿了耶!我刚刚在楼下的公关部看到那群孩子的照片,一个个白白净净,看起来好可爱喔!”
玟心一在她身边的办公桌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报告道。
“真的吗?”想起一群孩子在梦境中奔跑可爱的模样,可瑷也忍不住笑了。
“唉!虽然妳干白拒绝了一百万奖金,不过,若这辈子能过过当明星的瘾也算值得了,更何况,妳现在变得这么美,拍起来一定很漂亮!”玟心欣羡的说道。
“谢谢!”可瑷感动不已。
但玟心不知道,事实上,她并不是希望自己真能出风头,或像明星那样风光,
只希望——
那夜的梦能成真!
叹了口气,可瑷强迫自己专心在计算机里,仍是零落两三行的文字上,她的纤指熟练的在键盘上跳跃着,一个不小心却扯痛了左手的伤口,让她痛得忍不住申吟了下。
她小心翼翼的抚着缠着纱布的左手掌,虽然掌心布着的大大小小伤口不少,却幸好不深,自己上个药缠缠纱布就算了事。
不过,这个伤却让她做起事来很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被扯痛,只得尽量小心翼翼。
“妳的伤还好吧?看起来好象挺严重的。”一旁的玟心担忧的采过身来。
“没事啦!妳看,中午还能去抢便当哩!”可瑷故意晃动缠着纱布的左手玩笑道。但事实上,她痛死了!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玻璃杯会突然破掉,还把手给割成这个样子?”玟心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大概是水太热了吧?”可瑷敷衍的笑了笑。
但事实上,她说了谎,隐瞒了那段令她至今回想仍会心疼的事实。
刻意回避玟心关怀的眼神,她深吸了日气再度专心于眼前的计算机屏幕上,却不得不放慢打字的速度,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
兀的,原本噪闹的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整个借大的办公室,宛若被消音似的蓦然静止下来。
可瑷背对着办公室大门,却隐约感觉到背背泛起一股不寻常的凉意,她缓缓回过头,一双冷沈的黑眸正瞬也不瞬盯着她。
他终于来了!
消失了近一个礼拜,他终究还是出现了。
只是,跟过去冷静自若的神态相较,他看来明显消瘦了些,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冷沉、更难以接近了。
可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但唯一确定的是,经过了昨天,她无法再用以前那样若无其事的笑脸面对他。
长久以来,他们之间像是紧紧扭成了一个结,越是挣扎就缠得越紧,谁也解不开。
可瑷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转身回到计算机前。
然而越是强迫自己专心,她就越是定不下来,耳边听到的全然不是自已敲键盘的声音,而是他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
阎彻缓缓的走向办公室,却无可避免的会经过她的办公桌。
在经过她的办公桌前,他无法自制的停了下来。
可瑷僵硬的敲着键盘,心脏似乎紧张得快跳出胸口,她甚至能感觉他凌厉的目光,就胶着在她缠着纱布的左手上。
她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抬头迎视他的目光,只能木然移动双手。
他凝视的目光像是有一世纪之久,他才终于缓缓启步而去,只淡漠的留下一句话。
“形象广告明天早上九点在阳明山顶开拍,记得明天一早,准时到公关部找林主任,他会带妳去。”可瑷倏然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消失在办公室里的修长身影,眼底惊喜的光芒宛若烟火似的一层层的绽放。
他仍愿意让她当形象广告的女主角?
不知道为什么,霎时她有一种很奇妙的预感——
或许,冰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