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如果你以为你救了人,就可以任意戏耍人,那你就……”
盼云双眼冒火的遽然转头,却在见到紧贴在身后的他后,话声嘎然而止。
他的贴近让她的方寸顿时大乱,连带气息也不稳起来。
“我怎么样?”他懒洋洋的挑起她垂落颊边的一绺发丝,凑到鼻端嗅着。
“你……你就……大错特……错了。”原本应是义正辞严的一句话,却被她说得零零落落。
“喔?”他心不在焉的虚应了声,然而从他的眼神中,却丝毫看不出他对这个威胁的认真。
突然间他松开她的发,朝她移近了一步。
“你……你要做什么?”
盼云嚥了口唾沫,不安的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呢?”突然间,他脸上现出了抹邪魅的神色。
“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如今馨儿还没有醒过来,你不能……”
“碰”的一声,她的背遽然抵上了墙,转头一看,身后再无退路。
“我不能如何?为了救你弟弟,我可是一夜未曾合眼,还耗损了不少内力,难道我不该索取一些利息?嗯?”
他低沉的嗓音犹如魔咒,醺得她脑筋一片恍惚,直到他温热的唇贴上她的,在浅尝她樱唇上清新的香甜后,他的舌犹不知厌足,狂霸的钻进她的小口,缠上她湿软如羊脂般的粉色小舌。
从没有与男人如此濡沫相交的盼云,一颗心早已全慌、全乱了!
只能恍惚的仰起嫣红如火的粉颊,承受他霸气的的掠夺,一双葱白小手无助的紧揪着他的衣襟,胸口的心跳与气息早已因他的而紊乱。
他的吻又深又猛,经他滚烫的舌一回回的逗弄、纠缠她生涩的香舌,连带一颗心也彷彿快被他给揪出来似的。
“不要!”
盼云猛然惊醒过来,气喘吁吁的的一把推开了他。
“啧、啧!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吻,瞧你紧张的!将来若真要了你的身子,你不怕得昏过去?”
他勾起唇,玩味的看着她涨红的脸蛋,与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禁仰头大笑。
盼云紧捂着红肿的唇瓣,错愕的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掠夺她的吻后,扬长而去。
他……他怎能这样?
说好只是以身子做为报偿,奈何他却侵犯了她的唇,还任意将她耍弄于股掌之间,这种邪恶、霸道的行径与恶魔何异?
第一次,盼云对于这个捉模不定的男人,开始有些怕了!
第三章
来到“风苑”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来,她每天除了晚上回房歇息之外,几乎时时刻刻都坐在馨儿的床畔看顾着他。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馨儿却依然像个木女圭女圭似的,始终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看得她这个作姐姐的心好痛,也好酸。
以往即使日子过得再苦、再累,盼云却从未感觉日子漫长得如此难熬。
她坐在床边,怔怔的凝望着馨儿白里透红的粉女敕脸蛋,心疼得忍不住一股热气直往眼底冒。
“席姑娘,你歇息会儿,吃饭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蓦然自门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喔,福伯!”盼云一见来者,连忙起身接过托盘。
埃伯是风苑里专门替慕容灏风植草药、调制药剂的老师傅,也是福紫韵的爹。
她以为在风苑中颇具地位,同时也深受慕容灏风倚重的福伯,会是一个如同福紫韵一样严肃、难缠的人,然而当她那天第一眼看到他时,却不免大吃一惊。
年纪约莫只有四十开外的福伯其实并不老,然而温煦的笑容,亲切的态度却让她立刻有了好感,让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会是那个骄纵任性的福紫韵的爹。
“银婶她说你或许想在房里吃,陪陪小鲍子,所以我就顺道端来了。”
“我自己到厨房去拿就成了,怎么好意思劳烦您送过来!”盼云深感不好意思。
“对了!银婶呢?”
她一一端出托盘里的饭菜,随口问道。
“她正在厨房里忙和着呢,还不是韵儿,非要吵着银婶教她做桂圆糕不可。”
埃紫韵想学作桂圆糕?
怕是为了做来讨好慕容灏风的吧?
盼云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在桌前坐了下来。
“唉!要不是韵儿她娘去世得早,只留下这么个孩子,也不会被我宠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埃伯歎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再加上我在八年前来到凌风山庄替少爷照顾草药,少爷对当时才九岁的韵儿特别投缘,因而结为义兄妹,有了少爷的宠溺,更是让韵儿骄纵得无法无天了,除了少爷,任谁的口也说不动她。”
不知怎么的,福伯的这番话说来让盼云听在耳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彷彿他是在向她——示威似的!
她甩了下头,驱走这份莫名的想法,暗斥自己的多心。
“其实紫韵姑娘人很好,福伯你千万别说丧气话。”
盼云见福伯歎声连连,反倒安慰起他来。
其实自从他们来了以后,福紫韵对盼云这个外来客始终没有好脸色,只是生性不爱与人争的盼云自知自己的身份,不愿徒惹争端,只求能相安无事。
“盼云姑娘,你别安慰我了!像你这样善解人意、又懂事坚强的姑娘才该称得上好,我那丫头若能有你的一半好,我老头子这辈子合该心满意足了。”
在一声长歎之后,房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哎呀,席姑娘,真是对不住!一不小心就跟你拉拉杂杂说了这么一堆,你赶紧用膳吧,饭菜都凉了。”
坐了半晌,福伯突然惊跳起来,一脸歉疚的连忙起身往门外走。
见福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药圃的小径上,突然间她竟顿失了胃口。
来到这里究竟是对是错?
十几年来,早已习惯姐弟俩飘零无依的日子,如今有了个像样的地方安身了,却仍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馨儿,快醒来吧!
等你的伤养好了,并还了这份“恩情债”,姐姐就带你离开这儿,起码过得苦些,却远比在人家屋簷下低头来得自在。
她看着床榻上的小小身影,不禁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无声祈求……???
虽然怀着殷盼,接下来几天馨儿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馨儿已经昏睡好几天了,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眼看慕容灏风的药已经下了好几帖,但馨儿却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叫盼云打从心里慌了。
“你不是名闻天下,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回春圣手』吗?怎么会连个小小的内伤都治不好?!”
在床边来回踱了好一阵,盼云再也忍不住焦急的月兑口而出。
站在窗边的慕容灏风闻言挑了挑眉,而后朝床边走了过来。
他不愠不火的在床边坐下,执起馨儿细瘦的手腕从容诊脉,丝毫没有权威被挑衅的不悦。
“这小表……”
“馨儿不是小表,他是我弟弟!”
盼云颦起眉,不悦的开口纠正道。
“对我来说,他什么也不是!”
他丝毫不带感情的一句话,蓦然堵住了她的口。
她当然知道他们两姐弟与他素昧平生,救馨儿,只是因为能从她身上获得一点代价罢了!
盼云垂下眼眸,蓦然沉默了。
“他体内虽然血块已除,然而血脉中却仍残存淤血,以至于气血逆流、昏迷不醒。”
半晌,慕容灏风缓缓起身解说道,神色间仍是一派的淡漠。
“那该怎么办?馨儿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经他这么一说,盼云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再度慌了起来。
“看来得再开一帖药方,才能将他血脉内的淤血尽除。”
“那拜讬你赶紧开药方,救救馨儿!”
盼云一急之下,不觉紧抓住他的大手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