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们时家,从祖父那里就是有名的败家子,到处游玩找新鲜是家族的劣根性,先辈留下的金山银山也可以挥霍完,在她们姐妹亲爱的爸妈在埃及考古用掉了最后一笔资金后,伟大的小妹时家的异类时逐影小姐终于发挥了其钱鬼本色,同人合伙组织了一家旅游公司,并在五年后把它建为环球旅游的大公司,她自己也荣升为最大股东兼董事长是也。
而可怜的时掠风大小姐从国外毕业回来,立刻被剥削成一级奴隶,因为像她这样有语言天分的导游实在不多,掠风精通二十八个国家的语言,会讲四十多种外语,本来她可以成为显赫的语言学家或翻译家的,但是因为喜爱旅游,所以也就心甘情愿让小妹剥削了。何况时逐影这个BOSS也真不错,每天生活起居打理得一级棒,最好的是不会勉强她去不喜欢的地方,时掠风塞了满口的食物满足地笑。
时逐影却皱着眉头道:“姐,你怎么吃东西像动物似的,可不可以文雅一点?”
文雅啊?时掠风笑,小妹你的嘴边还挂着沙拉酱哩。
可是,她见过真正文雅的人哦!那个人有很漂亮的深蓝色忧郁的眼眸,蓝得像雨后的天空般澄清,蓝得像深海暗流一样深沉,然而那种蓝,分明容不下一点杂质,甚至不沾染一点俗世的情感……时逐影伸手在掠风眼前晃了一晃,耶?没有反应唉,清了清嗓子,她大声叫:“姐,回魂啦。”
猛地一缩,掠风吓了一跳,放下勺子白了她一眼,“发呆不可以吗?上班不是还早吗?”扰人美梦的坏小孩。
收拾着盘子逐影道:“你尽避发白日梦我不会管,但是你把汤往鼻孔里灌,感觉好恶心哦。”啧,也不怕呛死。
掠风大窘,连忙拿餐巾去擦脸,真是,每当想起那个人,自己总会失常,可是——也许——那个人却永远不会想起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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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而来的是薄薄的思念,合上厚厚的书籍,男子若有所思地微笑,优雅地伸了一下懒腰,走到窗口,他用手慢慢轻触窗棂上漂亮的彩绘,上面画的是一个头上带着大雨花的美丽少女,她赤果的身体纤美柔弱,倚靠在一头驯服的灵兽身上,低头饮水的乖顺独角兽面目安详毫无戒心,没有注意到在左边第二格的绿树彩绘上,一个猎人拿着弓箭焦急地等待着,而在楼下的玻璃彩绘中,它倒在一片血泊中。少女斩下了它的角,丧失了魔力的它,被猎人的箭刺穿了身体。猎人和少女都露出贪婪的笑,而睁着无辜泪眼的独角兽仍愚笨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真是可怜的牲畜,人类的狡猾和恶毒岂是你能明白的,所以,掉进你喜欢的“纯洁”的少女的陷阱,只能说明你蠢而已。
推开窗户,广阔的绿野和森林映人他蓝色的冰冷的眼眸,乳白稀薄的云雾浮饼眼前,他支肘在窗前,看驯马师罗森·冯,一个来自德国的高级驯马师在教一匹刚买来的漂亮马匹,马儿不肯屈服地嘶鸣着,罗森累得满头是汗。
男子微笑,扬声道:“罗森,对我们的宝贝好些,它是吃软不吃硬的。”
“是的,守少爷。”罗森放下手中的鞭子,少爷永远比他高明,尤其对各种野兽的了解,是他永远也学不会的。古灵斯堡的独孤守少爷,是全球动物保护协会的核心会员,中瑞混血儿,控制北欧经济发展的世界前五十名首富以及私下收集珍奇动物的神秘人氏。罗森撒了一些黄豆给新来的马儿,小笨马落到我的手里你可真幸运,如果落到守少爷手里,你会更惨的,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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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不是热门的旅游路线,即使游学,人们也多会选择去东欧或西欧,但是北欧五国瑞典、挪威、芬兰、丹麦、冰岛,都是上帝手中的珍珠,自然风光秀丽,人文风光优雅,建筑风格典雅别致温馨。
透过云层,时掠风贪婪地看着下面大片的绿色,好想化作一匹骏马,自由地奔在北欧寒冷的空气中。她伸伸修长的腿,莞尔想,多亏了这次带的是这些暴发户,否则哪来的专机享受?此次带的是家庭团,做包装起家的杨荣刚一大家,除杨大伦外,还有大儿子杨东成及他的两个女朋友,二儿子杨西就和跟他很暧昧的男朋友,三女儿杨南彩及其夫,四女儿扬北虹小姐。
和这种聒噪的人在一起旅游,她起码短寿两年,他们全都叽叽喳喳地不停制造噪音污染。只可怜了庶出的杨北虹小姐,她的兄弟姐妹根本把她当佣人,随时地呼来喝去。
现在三小姐杨南彩又叫:“北虹,给我削个梨子,我口干得很。”当时杨北虹正给她的人妖二哥和面膜,十指粘粘怎么削?
将目光从秀丽的大自然调回来,掠风叹了一口气,决定充当白马王子解救灰姑娘,她拿过梨子道:“三小姐,我能削梨子不断皮,掠风为您献丑一下如何?”
“掠风,你真可爱。”杨南彩笑得花枝乱颤。
杨北虹则感激地看了一眼掠风,小兽似的楚楚可怜。掠风一怔,刀子差点划到手指,她怎么忘了,杨北虹这种纯洁可爱型,恰是那个人喜欢的,要不要搬梯子做把红娘?呵呵,结论是不要,在瑞典会呆五天,多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芳心。
机场是专用的,掠风将挽着的头发放下来,披了风衣,等主人下了机,才似个仆人一样病恹恹地走下飞机,富人家的规矩她还是懂一些,可惜她仍琢磨不透这些人赶到寒冷的北欧来玩什么?莫非世界已被他们玩遍,况且交通住宅一概不用负责,要她这个导游做什么?找个地陪想必更划算。
低首一笑再抬头间却呆了,远远站着穿着白风衣的挺拔男子,好……眼熟,随着他迎风飘动的长长金发飞舞,心头有如有个小火苗,慢慢延伸开,在瑞典清洌的空气中,时掠风笑得好像一朵小小烈焰花。男子缓缓张开双臂,深蓝的眼眸不再冷凝,仿佛溶化般的春水般动人心魄。
在心中默默念道,守,守,我一直的梦想,掠风感动地立住脚步,她未料到守会来接她,太多的过往让他们之间有着一条鸿沟。
掠风的笑容还没卸下,却看见杨南彩疾扑向独孤守,随后的一幕令掠风差点惊呆,独孤守非常快地一闪,而杨南彩就一跤跌在硬得不能再硬的机场上,她狼狈地爬起来后尖声叫:“你这个地陪怎么搞的?”她看他是帅哥才想便宜他的,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独孤守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把她拉起来,“抱歉,小姐,我不是地陪,不过还是请原谅我的失礼。”醇厚的如沉淀的老酒,他的声音美妙得像天使一样,一众的杨家人全呆住了,尤其是杨西就那个花痴,只差没把口水滴到地上。
时掠风笑笑,守的魅力啊!还真是老少皆宜男女通杀。
扔下兀自脸红心跳的杨南彩,独孤守绕到掠风面前,手扶着梯子问:“公主,你要多久才下来?”
掠风一个跳跃扑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叫:“守,守,我好想你。”轻轻地吻在独孤守的脸颊上,掠风幸福地笑。
笔作害羞,搂住她道:“别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有人在看呢。”手臂却更加收紧。
掠风伸手抬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浮地划过他的脸颊,“都是我的人了,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