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话语顿了顿,“我很想见见麒麟,你就替我把麒麟找出来吧!”诡异的命令在第一时间就让一旁候命的男子大吃一惊。
“麒麟?”张克愕然地抬起头,不解老人的真正意图。
“是的,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张克迟疑地问。
“存在?哈哈……”老人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却让老人干枯的面容上有了几分阴森的味道,“麒麟,当然存在,得到麒麟可是我一生的梦想,一生的梦想啊……”
“……”乖乖地噤声,张克很清楚眼前的老人是怎样的一个恶魔般的存在。虽然他尽忠地为老人办事,并得到可观的金钱作为报酬,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张克比任何人都了解老人的阴狠和凶残。
老人的笑声在楼顶的风中渐渐消散,收敛了笑意,老人把话题转到了正轨上:“神兽麒麟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但是有一种人,天生就拥有麒麟的血统,而这种血统每隔一百六十年才会出现一次,拥有这种血统的人被称为麒麟嫡裔,那就是我要找的人。”
“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找,去把麒麟嫡裔找出来,带到我这里来。”老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但男子却明白这话语是不能违抗的绝对命令。
“那……我该怎么找?”张克试探着问。
寻找麒麟?
开玩笑,虽然他能够动用黑白两道的关系不少,借着“银弹”威力也能摆平不少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他有本事把那种传说里的东西给找出来啊……总不能把那些画在纸上、刻在墙上的麒麟给挖来,随便贴在某个人的身上交差吧。
“每隔一百六十年,当‘绯月’出现的时候,麒麟嫡裔就会自动出现。”老人淡淡地说,“按照时间算起来,这一世的麒麟嫡裔,现年应该二十三岁,出色的外表和高雅的姿态是麒麟嫡裔特有的,而且麒麟嫡裔的身上会散发一种很淡的香味,一种非人工香精可以调制的香味……”
老人看了眼张克,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一颗垒球般大小的红色珠子交给男子,“只要麒麟嫡裔靠近你百步范围,这颗血色之眼就会发热……我推算过,麒麟嫡育这次应该出现在XX市内,你用心找的话,完全找得到……”
“是,我立刻就去办。”张克诚惶诚恐地接下血色之眼。
“记住,我要活的麒麟嫡裔,不要死人的尸体。”像玩笑又像是警告的声音在张克耳边响起时,张克不能控制地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冰冷。
“是,我一定尽快把麒麟嫡裔找出来……”张克嘴里的话连想都来不及想就月兑口而出。
“你知道就好。”老人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干枯的手拍了拍张克的肩膀,“好好办,只要你帮我找到麒麟嫡高,我就宣布正式退休,把万盛集团总裁的位置交给你。”
“不敢,总裁的位置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虽说张克这样的话摆明了是溜须拍马,但其中也不乏真意,偌大的万盛集团里充斥着各种不法的内幕交易,如果没有老人的坐镇,还真是有些困难。
“你小子,嘴巴还真是甜。”老人笑得更加欢愉,“去吧,早点办妥就好了。”
“是,我立刻去办。”张克转身,迅速地离去,一点都不敢耽误。
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老者脸上的笑意里透出一抹明显的轻蔑。
“人类就是人类,没有一点用,只知道服从强者,哼,不过也正以为这样,我才能得到麒麟嫡裔,只要得到了麒麟嫡裔的永生之血,我就能长生不老,而这个天下迟早都是我的……”
月亮似乎被老人可怕的笑声所惊吓,悄悄地躲进了云层中。
“……哈哈……”诡异的笑声在楼顶响起,然后被风吹散,老人再度抬头望着天空的月,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残忍和狂妄的野心……
※※※
左君彤是何雅婕捡回来的“败家财神”,关于这一点,上至“半翼酒吧”的老板,下至打扫卫生的欧巴桑都非常清楚了解。
但对于“卫非绝是左君彤捡回来的贴身保镖”一说,却没有几个人敢相信。
倒不是说卫非绝那一身落魄的打扮和曾经因为犯罪而坐牢的事实,让人觉得卫非绝来意不善,而是谁都不相信左君彤会有如此好运——在街上随便捡捡就能捡个酷哥回来。
修剪得不算整齐的头发,微黑的脸上,浓眉凤眼,挺直的鼻梁,厚实而显得性感的唇,三者组合成一张成熟而丰润的男性脸庞,虽然冷漠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一米八五以上的硕健身材,再加上浑身隐隐散发着的属于王者的风范,怎么看怎么是落难的王子。
这种超级大酷哥怎么可能被那个败家财神给捡到,真是没有天理啊……
性向有问题的服务生暗中惋惜自己昨天怎么没提前遇上这个酷哥。而刚刚上班的欧巴桑不自觉将自己的口水滴在衣襟上,至于在一边跺脚捶胸的何雅婕则懊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碰上酷哥而碰上了“败家子”。
整个“半翼酒吧”里惟二正常的,只有左君彤和难得管事的老板了。
左君彤自进门后介绍了卫非绝的名字后,就得意洋洋地观看着所有人吃惊的表情,而此刻他正一边陶醉地欣赏着准老板娘的懊悔表情,一边洋洋得意地和准老板娘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看两人争执的架势颇有几分在菜场里讨价还价的模样。
谁都没有丝毫顾及被晾在一边的卫非绝的尴尬。而一直隐身暗处的老板,只能无奈地负责起接待事宜。
“你好,欢迎你到半翼酒吧来。”老板伸出手,成为半翼酒吧里第一个和卫非绝说话的人。
“你好。”卫非绝礼貌地和老板握手致意,但冷漠的表情里除了些许不适应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欢迎你成为半翼酒吧的员工,从今天起,你负责保护左君彤的所有事宜。”老板若有所指地瞟了左君彤一眼,这个姓左的小子,昨天半夜里在电话中向他轰炸了半天,甚至不惜割地赔款,自愿承担卫非绝的所有工资,只要老板留下卫非绝。
“……”卫非绝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昨天把自己捡回去的左君彤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昨晚他确确实实地听到了左君彤在厕所里低声和人交谈的那些对话,虽然左君彤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
这么多年来,卫非绝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怪的人。
当自己告诉左君彤自己刚刚被监狱释放的时候,得到的只是左君彤的“噢、噢”声,左君彤没有立刻把自己赶出门,也没有立刻报警,仿佛自己只是到某个叫监狱的小岛游玩过一次,卫非绝甚至没有办法在左君彤的眼中找到任何属于蔑视的神情。
而在卫非绝迟疑的时候,左君彤毫不客气地吆喝着卫非绝洗发、洗澡、换衣、吃饭、然后睡觉。模不着头脑的卫非绝自然而然地听从着,直到吃完东西躺到柔软的席梦丝上,卫非绝依旧没有办法接受现实。
左君彤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
就这样简单地在路上捡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要不是左君彤在吃完饭睡觉之后没有其他进一步动作的话,卫非绝本能地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牛郎。
“你要小心一点哦!”老板突然凑到卫非绝的耳朵边上,“左君彤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老板,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呢?”左君彤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