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连喜袖出了声。“您别相信金陵王爷的话,他利用少爷无知,以为用木盒子便可以换到夫人的死因,所以少爷才会被拐来这儿……”
“连喜袖?”是他?李兑搞混了,甚至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
连喜袖竟是一名女儿身?!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赤喀狡猾如孤,早已熟悉李兑那多疑的个性,于是冷笑的看着连喜袖。“贱蹄子,你倒是满会见风转舶的,咱们之前怎么商量的,你全都忘了?只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吗?”
为了打乱李兑的观察力,他将无辜的连喜袖牵扯进来,就只是为了增加李兑的疑心病,误以为连喜袖是他安排的人手。
连喜袖不仅金赤喀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他有意与自己缠上关系。
“你……我根本不认识你……”
“怎不认识?我要你女扮男装进王府,要你监视李兑李痕父子俩,可你今天却一并矢口否认了?”为了以后再利用李痕,他将焦点都放在连喜袖的身上。
她颦起眉,不知金赤喀为何要含血喷人。
李兑气极败坏,瞬时劈掌击向金赤喀。
金赤喀身手灵活的闪过那一堂,嘴角依然笑着,看来他今晚的计划成功了。
“外甥,好好看清你爹的真面目。”他笑的极为冷酷,闪过一掌后,发现情势对他不利,因此笑了一声,身子便稍微移动。“他可是一名表里不一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不择手段,你小心点别被骗了。”
“住口!”李兑追赶上他的身手,一翻身,阻了金赤喀的去路。“原来这些全是你们的计谋,却反怂恿我儿背叛我?金赤喀,好一个借刀杀人法,非要我西皇断了香火是吗?”
金赤喀没回答,伸手化去李兑的攻击,反手便想抓住李痕的领子,企图将他带走。
连喜袖一见,连忙使尽力气爬起来,以自身的力量撞向金赤喀,没让他擒住李痕。
金赤喀发现自己没抓着李痕,面露凶恶,单手运气,便用力袭向连喜袖胸口。
一时之间,连喜袖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在半尺之外。
昏头转向,胸口有股呕心的冲动,连喜袖嚷了一声,吐出了浓黑的鲜血,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李兑一见,怒不可遏。“金赤喀,你连自己人都杀?”
“没用的废物,留着何用?”他笑得猖狂,最后有一群人围住了他。“甥儿,跟舅爷一起走……”他看向李痕,怂恿他一起离开。
年幼的李痕,哪见过这等的阵仗?只是傻愣的站在原地。
爹与舅爷,他到底该舍弃哪一边呢?
金赤喀见李痕犹豫不决,嗟了一声之后,跃上屋顶。“痕儿,舅爷有空再接你走。”说完,披风一扬,又如一阵风扬长而去。
西皇府里,又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李兑没追上,只是走到李痕面前,以一双森冷的黑眸盯着他。
“爹……”李痕不安的看着他。
李兑吸气后,便一巴掌打在李痕的脸上。
巴掌的清脆声,打扰了夜晚的宁静。
“如果这是你给我的回报,那么我认了。”李兑冷冷的说:“我会给你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你若要恨我,还是……全都随便你了。”他心冷了,惟一的儿子竟如此不相信他。
他拂袖,看了一旁的奴仆,命令道:“将少爷软禁在房里,没我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奴仆答了一声,便上前押着李痕,往他的房里走去。
接着,李克又走向连喜袖昏厥的地方,见她倒卧在地上,眸子更是森冷的教人心惊!
她到底是谁?
大夫走了,床上的人儿受了极大的伤。
李兑一个人留在房里,独自陪着昏睡的连喜袖,看着她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心竟然莫名的揪疼起来。
连喜袖,竟是女儿身?!当他知道这消息的同时,顿时狂喜不已,然而却又因为她的背叛,他的心几乎是冷了一半。
她,真的是金赤喀的手下吗?所以才穿着男装,混入府里,刻意亲近他、了解他,一切只是为了金赤喀吗?
他开始怀疑,怀疑连喜袖到底有何本事,让金赤喀这么相信她,派她女扮男装的接近他。
李克眼里带着复杂,盯着床上的人儿,不明白她到底图得是什么。
为什么,他突然恨起金赤喀来了?他恨金赤喀收买她的心,让她肯冒这么大的险……
长指,悄悄的拂上她的脸庞。“你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李兑喃喃自问着。
再从她浓密的眼睫轻拂而下,来到小巧的鼻子,接着抚按她不点而朱、柔软的让人想尝一口的粉唇。
连喜袖是女子的事实,让他久久不敢相信,就这么不断的盯着她的脸庞瞧。指月复传来的温度是真,在床上躺着的女子,确实是连喜袖。
她是货真价实的一个女人!
李兑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舍不得离开她的娇颜。
未了,他抽回自己的思绪,他不该为这样的儿女私情,毁了自己的原则。
不能容忍背叛的他,这次,他绝不轻饶欺骗他的任何人……
绝不轻饶!李兑这般的叮咛自己。
只是李兑始终没发觉到,他的眼光早已离不开她的脸庞,他满心都是连喜抽的身影……
第七章
连喜袖悠悠醒了过来,睁开圆眸,胸口疼得让她眉头紧皱,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摆设。
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一醒来,就觉得胸口疼得好难过。
她轻咬着牙,看了看陌生的四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末了,她下了床铺,双脚勉强能稍微站住,穿起绣鞋、套起外衣,她跌跌撞撞想走出门口,想问问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害怕李痕出事,更耽心李兑有什么个万一,因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已经被李兑满满占据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这样为李兑倾心?然而,却不能否认自己掩不住的爱恋。
爱上主子不是一件对事,可她依然让自己沦陷了。
是对是错,她早已厘不清,只知道这一沦陷,恐怕连她的心都赔了下去。
不过她心里虽然爱着李兑,却也不打算将这情愫诉诸他,如果爱他是一种错,那么就由她独自扛起这个错就好了。
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里,她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打开了雕刻精致的木门。
踏了出去,原先处在主院厢房、脸色苍白的连喜袖,在暖阳照射下,脸颊两旁总算浮现了酡红,让整张脸色有些红润。
暖暖的阳光让她恢复了一点精神,迈开脚步的同时,凑巧经过另一间厢房,房门半掩,传出一阵醇厚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是府里主子之声……
是李兑!瞬时心里一阵惊喜,连喜袖没多想的让自己的身子靠近房门,悄悄望着房里的一切。
房里,有李兑,还有他的儿子李痕。
李兑坐在椅上,李痕则低首、双手紧握着拳头。
一副就像是爹教训儿子的景象,她这个外人是不应该躲在门外偷听的。
“你还不说是不是?”李兑满面愤怒,一气之下拍了桌面,桌上的瓷碗瞬时跳动了一下,溢出茶水。
“你要我说什么?”李痕回瞪了李兑一眼。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李兑皱紧眉头,看着眼前倔强的儿子,他该为李痕感到骄傲吗?
那眉、眼、鼻,及嘴,任何一处无不像他,就连那不服输的倔强性子也是,几乎让他气得发颤。
若非李痕是他儿子,他早就用皇室一贯的逼供方法,将所有事情都逼问出来。
“你要我说什么?”李痕冷哼。“我又没和勇爷联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