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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里,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有各种机器发出来的声响,交织而成一种特别的乐音。
“小舞,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唉放下哑铃,宋萲舞就看到朝自己跑步过来的章孟靳。“章大哥,你也来了?”
“这句话该是我问的吧?你好久没上健身房了!”章孟靳递了条毛巾给她擦汗,笑笑地说。
她柔女敕的脸上有一对精雕细琢的眉毛以及挺直的鼻梁,那种对衬的美让他渴望以自己的指尖探索……他比任何男人都要早发现宋萲舞的美丽,但他的机会却未曾比别人多些……他讽刺的想道。
“最近比较忙,没时间过来。”宋萲舞怕心思敏锐的他会看出什么,举目四顾,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听雨娴说你们好久没见面了,那么想必你是真的很忙罗!”他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鑫时报负责人的千金,当然,这个消息也是从妹妹的口中得知。
他喜欢小舞,但似乎她的所有事情,都得透过她是好友的妹妹方可知晓。
自从小舞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不仅止于兄妹之情后,她像是刻意在保持距离似的,总是不和他过于接近。
“嗯,报社的工作比以前在儿童美语任课累多了。
章大哥,雨娴最近……还好吗?”宋萲舞还在思索该不该问,问题便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冲口而出。
自从上次告诉雨娴自己当了史恩的情妇后,雨娴便不再主动找她了。她可以猜得出来雨娴生气她作践自己,可是她没有办法啊,爱他的苦衷已经让她对不起太多关心她的人了,她却仍不晓得要如何控制自己。雨娴不找她,她更没有勇气去面对雨娴。
章孟靳纳闷,“怎么?你们这对死党不见面连电话也不打了?”
“雨娴很忙吗?”
“她能忙什么?放假就一个人窝在家里看影碟,哪儿也没去。倒是每次问起你,她总是摆张臭脸给我看,说你无可救药了!”章孟靳直觉两人有事情瞒着自己,“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没有……章大哥要回去了吗?”怕他关心的询问下去,所有的委屈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宋萲舞急着想说再见。
“公司和饭店都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分心的,你还要继续吗?我可以陪你。”难得能和她多聊几句,章孟靳不愿离去。
宋萲舞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有些措手不及,“我……最近胖了一公斤,得多运动来消耗掉身上的脂肪。”
说着,她便跳上了跑步机,想掩饰尴尬。
“小舞,你会不会太斤斤计较了?依我看你再胖个五公斤才刚好,现在的你太骨感了!”章孟靳还是喜欢七年前那个丰腴的她,也许这几年来修饰过身材的她变得更漂亮了,但人却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远,她的笑容也
变少了,愁郁像千万斤的铅般重重压在她身上。
“别跑了,章大哥请你吃饭,大餐喔!”
“不了,说好今天要运动四个小时的,现在才过了两个小时而已,而且我若再让章大可请吃大餐,刚刚的汗水不是白流了?”宋萲舞谢绝他的好意。
“小舞,不过是胖了一公斤而已,没有人看得出来的,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章孟靳真的不懂她在想什么,“上健身房的那些胖女人拼命挥汗,我能体谅,因为她们有男友给的压力,而你连个对象都有,干嘛如此累坏自己呢?”
“章大哥,女为悦己者容,这就是我的理由。”
真希望说出口的,就是真的。
她减肥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他人的喜好。
“你维持身材的方式已经是一种病态了!”莫怪雨娴总爱说她有理说不清,小舞执拗起来,真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麻烦章大哥代我转告雨娴,等我调适好自己的心情后会打电话给她的。”按掉跑步机的开关,宋萲舞往冲水间走去。
章孟靳的关心她不能接受,因为她最后肯定要辜负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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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萲舞在冲水间前被拦住了,狂怒将来者的眼睛轰炸成一片红云。无形的结紧紧绕在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结了,滞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史恩?!”
“是谁带你来这里卖肉的?穿着这种三点式的韵律小可爱来健身房,我看不出你是来运动,还是来勾引男人的?”史恩额上的青筋暴凸,他感到异常的空虚,背叛和迷惑的感觉在他胃里翻搅。
苞在脾气坏得像大灰熊的总裁身后,丹尼尔听见他的这番言语攻击,心里大呼怪哉。
他甚至见过总裁的女伴仅着一条内裤与他在办公室缱绻的样子,怎么那时候他没这么生气?
难道入境得随俗?脚踏台湾的土地,他的观念一下子也变得保守起来了?
“刚才那个和你攀谈的男人是谁?看他的长相不俗,你是为了他才穿这样的?”史恩的俊脸掠过数片乌云,幽魅的眼底闪着火光。
宋萲舞溢出泪花,内心笼罩着深深的屈辱。他的话犹如一场暴风雨,字字句句刮在她心上的仿若针刺。
“不要污蔑我,我只是来运动——”
“我看是和别的男人在健身房的某一处做着另一种较有趣的运动吧。”女人无论年龄,都能够玩一些他想象不到的游戏。
“我没有,为什么你总要将我想得那么不堪?”她气愤地大吼,“是你先说不想再看到我的,为什么现在要为了我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而发怒?你明明不是在吃醋,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还是我的情妇。即使我说过我的眼睛不想再见到你,但我的身体还要你。在我还没厌倦你之前,你都是我的。”他需要理由来抑制怒火,平息那股恼人的不自在感受。
“是吗?”闻言,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她不过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一个情妇……说难听一点,或许只是个妓女。
宋萲舞突然觉得原来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天真,史恩不要的东西也还是他的,反正只要是他认定的,即使玉碎,也不容瓦全……
沉默的气氛开始刺激着史恩的神经,忍不住开口道:“为什冬不回柏翠山庄了?”
“你这么健忘吗?是你赶我走的啊!”宋萲舞的心就像天平的两边,随着他的每一句话时升时降,“我以为你会在要我的时候才叫我去。”
她垂首敛眉,等待他的愤慨之辞、他的嫌恶。他那种粗暴的态度,在他指控她会摧毁温蒂房间的那天,让她害怕得无以复加,心碎得无法愈合。
“是啊,坐着玩手指头等你来,别天真了!”史恩的脾气忍不住又燃沸起来。
看着她因大口吸气而剧烈起伏的胸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后还站了个男人,“丹尼尔,你和司机先走,一会儿我和她搭计程车回去!”
丹尼尔闻言,转身离开健身房。
他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助理的视线,并将宋萲舞逼至墙角。他嘴上虽说不屑再和她这种女人交欢,却又无法抑制被她这妖娆的体态勾起的强烈欲火,只能让粗犷的,躯干紧紧地压缚住她,发烫的硬挺隔着长裤摩挲着她两腿间的凹痕。
看来他为她的魅力所迷惑的程度,其实比他口头上说得严重多了。
“你还要我,是因为你的计划尚未达成吗?那个复仇的计划?”宋萲舞泪如泉涌。
“你知道了?”史恩错愕,她怎会知情?
“你真的是为了七年前的车祸寻仇而来?”不要承认,求你,不要承认!不要再伤害我了,让我保留一点稀微的美梦,不要打碎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