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外头有个外国妞找你,挺辣的喔!”一个摄影师走到宋萲舞的办公桌旁说道,
“谢谢。”心里虽觉狐疑,宋萲舞还是前去会客。
“你就是宋萲舞?”一位金发蓝眼的美国女郎看到从报社出来的宋萲舞,立刻以不甚流利的中文询问。
“我是。”宋羞舞明显察觉对方审量的眼神,那不客气的语调令她皱起了柳眉。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洁西卡·辛普森,你会说英文吗?”女郎说话的同时,边看着一边随行的黑发男子,见到对方点了点头后,才将视线移回宋萲舞身上。
“会。”
“艾利,这里不用你翻译了,你先回车上等我。”
“是。”男子点了个头后马上离去。
“辛普森小姐找我有事吗?”原来那名男子是她以防万一的翻译。
洁西卡不屑地睨着她,“听说你和史恩在一起?”
一个熟悉的名字足以勾起所有的痛苦,强烈的疲悉感敲击着宋萲舞的四肢百骸,她累得无法再去深究眼前女子与史恩的关系。
但洁西卡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难道她和史恩关系匪浅?
“你恐怕搞错对象了,我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
“我都调查过了,你还想否认?”洁西卡艳光四射的脸庞瞬间盈满愤怒,“我劝你癞哈蟆别妄想吃天鹅肉,你父亲不过是间小小报社的负责人,和琼斯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根本配不上他。”
“辛普森小姐既然调查过了,应该也知道我已经离开柏翠山庄了吧?我和史恩的关系早就结束了。”她等得心灰意冷了,天真的以为他还会贪恋自己的身体,还会找她回去……但什么消息也没有。
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一厢情愿,虽然她早就知道,可是痛楚却紧紧揪着她。
“所以我才来警告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休想缠着史恩不放!”洁西卡强势的双手环胸,“琼斯集团如果想在纽约市中心建商业大楼,就得和辛普森合作,而我爱史恩,我可以要爹地免费将土地提供出来,但条件是史恩得娶我!”她挪动着脚步,“这个开发计划对琼斯集团来说是今年的最大目标,如果拥有土地的爹地不点头,就无法开工……你说他会不会娶我?”
闻言,宋萲舞心脏绞紧,全身如坠冰窖,冷得颤抖。“我不是史恩,无法给你答案。”
史恩真的会娶这个名唤洁西卡·辛普森的女子为妻,不在乎那个一直住在他心底的温蒂?
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待在他身边?
“我要你说他会娶我,你说,你说啊!”相对于她的镇定,洁西卡看起来慌乱得有些狼狈。
征信社没有给她答案,无法告诉她史恩为什么会挑上这个女人当情妇,但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女的没拿过他一毛钱、一件珠宝,显见这不是平常男人与情妇间的交易行为,所以她怀疑他们两人真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
“你和他在一起图的是什么?钱?好,我给你,但你得立一纸契约,写明你永远不再和史恩来往!”她试着用钱打发宋萲舞。
“我爱他。”那天双手空空,心也空空的离开柏翠山庄,唯一带走的是这三个字——只能从她的嘴巴说出去,永远不会有人接收的三个字。
料想成真,洁西卡还是有些惊愕,“全世界有三分之二的女人都爱他,但你们都没权利也没资格,他是我一个人的。史恩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你少做白日梦了!”
宋菱舞伤感地吸了口气,“辛普森小姐,你真的多虑了,史恩不要我了,我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了。”
“这样最好。”冷冷扫了她一眼,洁西卡走回等待的轿车,一如她来时的气焰嚣张。
第八章
“总裁,辛普森小姐来了。”
“她怎么会找到台湾来,谁告诉她的?”史恩放下手中密密麻麻的数据资料,责怪的眼神不分青红皂白就扫向了助理。
丹尼尔还来不及将责任推到老总裁身上,一阵香气就飘了进来。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吗,史恩?”洁西卡有丝不满他老当自己是黏人的橡皮糖。
“我的答案就在我的语气中,如果你识相一点,最好现在就回美国去!”史恩的语音仿佛凿着碎冰一般铿锵。
近日来负面的情绪伴随着他,他需要纾解的管道,没时间和她玩谈情说爱的幼稚游戏。
洁西卡因为他当着助理的面,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老羞成怒地暴跳起来,“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冷冰冰?’如果你需要女人,打通电话给我,我可以为你从美国飞来,你为何要背着我养情妇?”
“你的消息很灵通嘛,将我来台湾之后做过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史恩的眸中点燃火苗,朝她延烧而去。
“但征信社给你的报告会不会出了错?我养情妇这件事全台湾都知道,也许消息早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了。我从来就没有背着谁,更毋需顾忌谁的想法!”
“你……”洁西卡不相信他居然如此无视于她的尊严,如此的目中无人!“我们是未婚夫妻,你别忘了商业中的事。”
爹地要她多容忍他阴晴不定的脾气,说他是年轻领导者中不可多得的奇葩,但他的不理不睬,甚至冷漠对待,教她怎能继续奉承的给笑脸!
“随辛普森家高兴怎么做,我不在意。不过我好意相劝,那块地倘若没有冠上琼斯集团的名讳,恐怕地价不会如此水涨船高,而琼斯集团有的是钱可以买下其他地段的土地盖大楼;倒是辛普森少了琼斯,打知名度的机会没了,少了两家联姻,你父亲的一些投资策略与改组计划,谁来支撑?”史恩淡淡说来,语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却足以惊呆洁西卡。“你可以当任何男人的
未婚妻,但我不会成为哪个女人的未婚夫。”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和那个女人有关?”她将所有的过错全归咎到宋萲舞身上,因为史恩在来台湾之前,从未用如此不近人情的语调与她说过话。
吏恩怔忡,他真的变了吗?
他回想那天听到丹尼尔和罗丝的谈话。罗丝抱怨他在吃过雪儿做的意大利面后,对她的手艺挑三拣四。丹尼尔也说他现在无心听取开发的计划,倒是每天对雪儿的行程专心聆听,他们两人还一致认为他的脾气变得暴躁……
他们都说他变了,但他哪里变了?
每个人都喜欢吃美味的,这样有错吗?而他想对那个女人的行踪了若指掌,不行吗?她是他报复的对象,当然得清楚她的每一个举动。还有,他生气的理由是那个女人居然回去之后就不再回来了,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责任未了,她还是他的情妇!
“我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是你一直没发觉罢了。”史恩收敛心神,立即恢复一贯的冷漠。
“你不要告诉我,在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你还要继续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洁西卡突然变得能意会他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而这个惊觉教她的声音拔尖了不少。
“你知不知道,对我有影响吗?”
“你……”
“我花了钱登广告,没尽情享受怎么行?”史恩懒懒地说,顿时想起宋萲舞还未取走她该拿回去做诱饵的支票。
“可是人家女方说你们已经没关系……啊,好痛,你干什么,你抓痛我了!”洁西卡的手臂霍地被他攫住,力道之大几乎逼出她的眼泪。
“她真的这么说?”史恩无法抑制内心忽然高高掀起的狂澜,“该死,是谁赋予权利教她这么说的!”他愤怒地叫嚣,“丹尼尔,带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