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昀笙爆出哭声,哇啦啦抗议。若连胆小表初子音,都有了男友疼,那不就只剩下她这个没人要的老姑婆吗?
“小笙!你先别哭,我可以解释的,我是去和一名朋友见面,我淋了两,他才把西装外套借我穿,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急忙忙澄清解释。就算她有这个意思,不过终究是单相思。
她暗恋赋冬宇整整八年的时间,他还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连她是谁,他也没认出来,现在可好,贝壳耳环又回到他手上了,她哪有胆子再跟他要回来?
呜……真正想哭的是她好吗?
“那个朋友是男的,不是吗?”
陶昀笙擦擦泪,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晚景的凄凉——孤独地站在阳台,数星星过日子。
“是赋冬宇,我今天总算见到他了,后来我才知道贝壳耳环的买家是他,今天我被姜主任留下来加班,错过和他约定的时间,他气坏了,我想,那副耳环可能再也拿不回来了。”
她哀怨地瘫坐在沙发上。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乌龙与出糗?
“什么!你说跟你约见面的,是赋冬宇?”陶昀笙放声大叫。
那个该死的家伙,她都写恐吓信去威胁他了,他还有胆子跟她见面,可恶!
“小笙!你干吗这么生气?你跟他发生过什么纠纷吗?”怎么她的情绪比她还激动?
“呃……当然没有,我、我只是替你抱不平。”她心虚办个理由。
“谢谢你,反正那副耳环本来就是他的,还给他是理所当然,今天忙了一天,好累了,我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说的也是,免得着凉。”
什么!原来赋冬宇,就是惹得子音伤心的薄情郎。
陶昀笙望着初子音离去的丧气背影,更加笃定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虽然她一开始的动机,纯粹是想帮好友忘记过去的伤痛,才特意将那副耳环卖掉,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子音每天都会拨出个半小时,对着耳环发呆,不然就是睡前,一定要亲吻耳环才肯入睡。这根本是病了,而那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赋、冬、宇!
洗完热水澡的初子音,躺在温暖的大床上,那件沾满松香味气息的西装外套,此刻正摆在她的身旁,她张大眼,瞪着它,脑袋则是回想着今晚的奇遇。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相信,她竟然遇上了他,而他还凑巧就是耳环的买主,或许是冥冥之中,老天已经注定,不属于她的东西,终究不能留在她身旁。
Winter入秋,校园里的枫树,落了满地的红叶,她站在树下,不辞辛苦地翻开一片片的落叶,似在寻找什么。
“惨了!怎么不见了?”
她着急不已,她刚新买一的耳环,竟然一个不小心掉了一边,就掉在这一片枫叶林里,她已经找了好几个小时了,身体又累又酸,要在这么大的范围,找那么小的耳环,根本是大海捞针。
直到天暗了,身旁来来去去,经过许多同学,就是没人停下脚步,问她在忙些什么。
最后,校园陷入一片漆黑,路灯也亮了,透着路灯,初子音还是不愿放弃,那副耳环是她当了好几个月的家教,好不容易才存够钱,买了一对她最喜欢的纯金鱼耳环,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出来才行。
正当她累得不得不放弃,一个人蹲在树下,抹着眼泪时,一抹高挺的身影立在她面前。
“学妹!原来你在这里,难怪刚刚在社团没见到你,你怎么了?在找什么车西吗?”
来人是赋冬宇,刚结束社团活动,正准备回宿舍,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顺道绕过来看看。
“啊!俺学长,对不起,我掉了东西,所以今晚没有到社团去。”
她疲累地站起身,压根儿忘了今日有社团活动,更讶异赋冬宇,竟然认出她。
她大学参加的社团是吉他社,赋冬宇是吉他社的顾问,每当有社团成果展,总是由他一手设计节目。
偶尔他也会到社团教大家弹吉他,偏偏他曾对她说过,她是他教过,最没有天赋,最没有音感,最没有学习能力的学妹,但她也是他教过,最认真上课、练习的人。
冲着他这句话,她才厚着脸皮,继续弹着音调古怪的吉他,虽然一个星期里,只有那么一天可以见到他,但她仍旧相当高兴,社团里,从他当顾问那一天开始,就涌进一堆学弟妹,人人争着当他的学生,她也才偶尔能让他教上那么一回。
“难怪!你掉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找找上他笑了开来,俊朗的笑脸,让她迷失了神。
“纯金的鱼型耳环,不过没关系,学长那么忙,东西我自己找就行了,不过掉在这片枫树林里,我想大概也找不到了,我打算放弃了。”
“说的也是,我看也别找了,这副耳环送你吧,反正我也用不着了。”
俺冬宇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这……我怎么敢收?赋学长,真的不用了。”
“收下吧,反正东西买了,送不出去也是浪费,你快回宿舍吧,天暗了,这里很危险。”
他硬是扳开她的手,将耳环塞进她的掌心,潇洒地挥挥手,转身离开。
“赋学长……”
初子音愣在原地,望着那抹俊挺的背影,低下头拆开盒子的包装纸,发现里头竟然是一副造型精美的贝壳耳环。
她好高兴,他竟然送她一副耳环,虽然他曾说,那是他送不出去的东西,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初子音迷迷蒙蒙醒了过来,看看外头,发现天色已经微亮,感觉脸颊湿湿的,一模才知道,她又睡到掉眼泪,好似又梦到那段令她又酸又涩的回忆。
这段记忆,一直保存在她的脑海里整整八年,当天的事,她也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
那一天之后,她再回去社团上课,连着几次,发现赋冬宇不再出现了,透过朋友辗转打听,才知道当天是赋冬宇最后一次上课,他已经辞去顾问一职,专心准备毕业考。
自此,她再也没机会和他说话,直到昨天……
只是不知道,在归还维系这段甜蜜酸涩记忆的贝壳耳环后,他和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上一面?
初子音闭上眼,抹掉思念的泪水,现在她只能搂紧他那件,熏满松香气息的西装外套。
嘴上咬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一手提着昨夜加班赶稿的企划案,另一手则抓着外套和包包。
初子音在姜贝丝怒火爆发前五秒,赶到办公室,而姜贝丝艳丽的五官,已经因为怒火而狰狞、扭曲。
“初子音!今天你又给我迟到,五分钟又二十四秒,今晚留下来加班,补那五分钟。”
“啊!还来呀,能不能不要?不过是……”五分钟而已呀。
“我话还没说完,我说补五分钟的十倍,所以是五十分钟,明天再迟到,就补一百倍,以此类推,懂了没?”
“啊……是!”初子音认命地低下头,这个时候还是乖一点好。
“你知道吗?你再晚一点来,就会搞砸公司一件大案子,快收拾东西,跟我出去工作。”
“啥?”现在是什么情况?
开了口,才刚送进嘴里的三明治,随即掉在地上,地毯上沾满美乃滋,以及生菜碎屑。
“初子音!”姜贝丝额际浮现一条条的青筋,嘴角开始抽搐。“限你三十秒内给我清干净,一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报到。”
撂下话,姜贝丝刮着一阵超级旋风离开。
“阿音!我劝你,最近最好别惹火主任,听说公司接了一件大案子,只要这件案子成功,公司就能获利百分之十五,但是这件案子相当棘手,主任已经被它烦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