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准备好了吗?公子房里的丫头在催了!”丫环对着屋内的人喊了一声。
“可以了!带路!”
映漓擦掉不断掉落的泪水,都已走到这么一步了,也不容许自己还有回头的机会了。
“小姐!你没事吧!”丫环发现映漓粉脸上的斑斑泪痕,每个女人第一次来都是这样的。
“没事!尽避带路!”
“姑娘,第一次嘛,别紧张,之前来的姑娘几乎每一个都是哭哭啼啼的,可是当公子宠过她们后,她们反倒舍不得走了,还是守门的硬是拉走才离开的呢!”丫环的语调里带着奚落,似乎亦是将映漓落泪的因素归咎于此。
“不用你嘴碎,带我到公子的房间就是了。”映漓十分不屑,那个男人根本不配让她掉泪。
“是!”
丫环嘴上应声,心里可不顶服气,这个女人说不定只能嚣张这么一天罢了。
绕过不少的廊道与川堂,这才来到杜非凡所在的寝房,光是外头站着伺候的丫环就足足有一整排之多,足见排场之大。
“公子!泵娘带到!”丫环轻声禀报。
“带进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不自觉将映漓远飘的思绪带回现实,映漓冷沉的眸子一闭,苦苦等待的近十年的时间,这才等到这么一天,无论如何绝对不容自己败事。
“喀!”
映漓深呼吸一口,推开了房门,自己名义上虽是杜非凡的女妓,却从未被宠幸过,谣传杜非凡有个独特的禁忌,他只尝十九岁的处子,因而凡是杜非凡看上眼的女人,只要没超过十九岁,还是处子,就会被烙上他独有的“青蜘蛛痕”标志,等到女人十九岁时,便会被召进杜非凡的房里侍寝,一旦尝过了,他绝对不会再碰第二回。杜非凡更是一个嗜欲极强的婬人,真正能活过走出他的寝房的,这十多年来,十个指头屈指可数。他的女人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有机会见到他,甚而亲近他,而侍寝的结果不错,即可在“妄心园”富贵荣华过一生。相反的,则是沦落为妓为丫环,海汕镇内人人因而有了“生女莫上蜘蛛印,大罗神仙难救人”的俗谚流传而出。
“映漓……我等你九年了。”
听到了这个充满邪佞的声音,映漓随即打了一个冷颤,极力说服自己一定要镇定,要冷静。可是到了床畔,她依旧看不见杜非凡的真面目。
“非凡少爷……奴家……欣悦来伺候公子。”
映漓咬紧了唇瓣,不让自己泄漏任何一丝恨意,要不是他,她根本不会沦落到青楼为妓。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蜘蛛印吧!”
杜非凡侧躺着身子,掩盖在纱罗帐内,映漓看不清他的真面貌。杜非凡究竟是生的何种面貌,为什么有这么残忍的心,映漓似乎感觉到背上蜘蛛印在啮啃她的肌肤,火热的灼烫依旧徘徊在自己的心窝。
“是!”
每接近杜非凡一步,映漓杀意越浓,她总算可以报了这笔血债。她绝对要他血债血偿。
“过来啊,把衣衫月兑了。”
杜非凡目睹了映漓清丽的容姿,随即失了魂,这女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啊!
“是!”清冷的眼瞳注视着一脸邪欲的杜非凡,映漓只感觉到啄心,为什么姐姐们……会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上……一股极阴寒气围住映漓所有的思绪,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这个仇。杜非凡,我要你的命。
“过来啊!小美人……等你值得啊……值得啊。”
杜非凡着实忍耐不住,随即将映漓压倒在床,贪婪的瞧着映漓娇丽的容颜,这个女人可是目前惟一看得上眼的。
映漓冷漠的看着杜非凡撕扯自己的衣衫,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个衣冠禽兽为什么能逍遥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报应,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小美人……”
见亵衣逐渐月兑落之际,一股郁积内心的羞耻感掠上映漓的心头,以及谷残心那始终温热的眸光,还有他那独特的气息,映漓没有办法承受杜非凡在她身上烙下唔心的吻痕。
“杜非凡……去死!”
映漓乘机抽出绑在自己大腿上的匕首,随即往杜非凡的腰间攻击,另一只手则是扣住杜非凡的穴道,只是没想到杜非凡的武功亦是这番了得。
“该死的贱女人!”
杜非凡发现太晚,月复部被恶狠狠的划了一刀,当场血流如注,满心的婬欲陡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去死!”映漓随即一掌直抵杜非凡的胸口,非让他重伤不可。
“哼……想杀我……没那么简单。”杜非凡一瞬间跃离床面,避开了映漓的掌风,两人都对于对方的武功底子感到震惊。
“糟了!”
还不及补上第二刀,映漓的匕首随即被挥落在地,趁着杜非凡离开自己身躯的当头,映漓一个翻身,翻落至地,准备捡拾掉落的匕首,再来一击。
“该死的女人!回来,老子还没玩够你。”
杜非凡凶性大发,眼看映漓即将奔至房外,一个伸手,拉住了映漓头发。
“放开我……放开我……”
猛然头皮上一阵刺痛,映漓无力还击,只得任凭杜非凡对自己的动粗,他硬是将映漓给拉上了床。
“放开你?哼,上了爷的床,没人敢下床。”杜非凡开始撕扯映漓的衣衫,褪去亵衣。
“杜非凡……我诅咒你一家不得好死,即使我死,作鬼也不会放了你……”映漓大声的嘶吼着,想起爹娘的仇没办法报,姐姐的耻辱无法消除,她更不可能活下去,残心……对不起……眼泪缓缓溢出映漓的眼角,被羞辱的恐惧更是盘据在心头,残心……
“该死……”突然一阵嘶吼,震骇了映漓的思绪。随之而来的,更是火辣刺痛的掌印。力道之大已让映漓嘴角溢出了血丝。
“你的蜘蛛印傍了谁?快说!”
杜非凡不敢相信映漓背上的青蜘蛛印已经转成了紫红,这怎么可能?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鬼罗刹。我的身,我的心全都是他的。”映漓仿佛不怕死般的决然,她知道杜家痛恨孤岩岛入骨,不仅破坏了杜非凡的生意,还处处与杜琴鹤为敌,杜家已经想把孤岩岛除之而后快了。她惟一最美好的记忆便是在孤岩岛的那一段日子,爱过了,就足够了,她并不奢求能够厮守到老,只求残心终能找到一个能相伴他一生的女子。
“该死的鬼罗刹!”
杜非凡恶狠狠的抓起映漓的手腕,怒瞪着躺在床上同样怒视他的人儿,等了九年的天鹅肉就这么飞了。
“你要干什么?”发觉杜非凡眼里的凶恶,映漓硬是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所措的看着杜非凡,他的武功比自己以为的强上许多,看来他是故意对外示弱的。
“干什么?我不会允许属于我的女人背叛我。”
“喀!”
猛然一个使劲,只听见房内传来了映漓的痛苦叫声。她的左手腕缓缓的瘫软而下,映漓痛晕了过去。
残心……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脑海里依旧是谷残心那深情如井的黑瞳,残心,对不起了,心口贴上那冰凉透骨的青龙玉磐,那冰凉的冷度,暂且让映漓有思念谷残心的机会。在嘴角溢出最后一抹笑意的当头,只剩下一片黑暗,及杜非凡猖狂的笑声。
“锵!锵!”谷残心紧握手中的白玉瓷杯猛然一个碎裂,碎裂的瓷片纷纷割伤了谷残心的掌心,溢出丝丝的血痕,杯中的酒液亦是溅洒了出来。
漓儿……她……出事了?一阵阵头皮发麻,惊恐开始盘据谷残心的心神,不行……他要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