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久的车程,车子转进一条僻静的道路,两旁新颖的大楼林立,环境十分清幽。
也才一个转角,却巧妙的分隔了烦嚣尘世,自成一格。
骆英翔减缓速度,在一栋崭新大楼前停下,然后微微侧首询问邻座的阎灿蓝。
“你是住这一栋楼,没错吧?”末了,他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
灿蓝愣了愣,间隔了几秒才会意过来。
“嗯……就是这栋没错,没想到你记忆力满好的嘛!”语毕,她还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嘿干笑。
“灿蓝,你真的住这?”阎夫人发出严重质疑。“这里的房价不便宜。”
灿蓝吞咽了口唾沫,大声称是。“花了我好多钱呢。呵呵呵……”
“你们先下车,我停好车再提行李上去。”骆英翔转移话题。“灿蓝,你住八楼之一对吧?”他再度引导她答话,不著痕迹地把他的住所告诉她。
“没错。”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灿蓝这回搭配得极好。“那……我们就先上楼啰。”她不断朝他眨眼,暗示他交出钥匙。
骆英翔却只是轻轻努了努下巴,要她先走。
接收到他的讯息,灿蓝瞠大美眸,以眼神确认。
他仍是点头。
再拖下去很快会露出破绽,不得已,灿蓝只好领著女乃女乃及母亲往大门走去。
待她们转身,骆英翔立即拿出手机拨给大楼管理站,告知管理员待会一看到老中青三个女人,便把他住处的磁卡交给最年轻的阎小姐,并且随口寒暄几句,营造出熟识的假象。
虽然管理员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由于知道他的身分,所以连声允诺。
电话才挂断,管理员果真看到三名女人站在气派的壤花铜门外,马上为她们开启大门。
等她们走近,管理员依照交代,亲切地和其中最年轻的小姐说话。“阎小姐,你回来啦!”
吓!灿蓝愕然的看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你寄放的磁卡。”管理员笑咪咪地奉上精制卡片。
灿蓝恍然大悟,接过磁卡,道过谢,偷偷打量女乃女乃及母亲的表情,似乎没有异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刷了磁卡坐进电梯,直达八楼。
每层楼只有两门住户,所以一出电梯很快看到八楼之一的门牌。
“哈!找到了。”灿蓝忘情的月兑口而出。
“找到了?”阎夫人狐疑。
“呃……我是说,‘早’到了,比我原本预定回来的时间还要早。”灿蓝转得很硬,赶紧刷了卡开门,让她们入内。
一进门,便是一片干净雅致的玄关,空气中隐隐飘散著舒服的清香,教人感到心旷神怡。
原来他住在这种地方呀……灿蓝兀自在心里惊叹。
不知为何,能够来到他居住的地方,灿蓝感到欣喜无比,就像闯进他的心房,窥知了他的心……
思及此,她傻傻地笑起来。
“一个人阴阳怪气笑什么?”阎夫人走到她身边,瞪住她。
“哪……哪有!”灿蓝收敛起过度上扬的唇角,强辩道。
“不带我们看看房间?”阎夫人压根不相信这是她的房子。
灿蓝眉心一垮,有些慌乱。
“喜欢哪间就睡哪间。”她想,这房子看起来那么大,房间应该不少吧!
“你的房间在哪?女乃女乃想瞧瞧。”阎老夫人恶作剧般,故意这么问。
“女乃女乃,我的房间很乱,没什么好看的。”灿蓝随意找了借口搪塞。
殊不知,两位长辈早就看穿了她编导的蹩脚戏码,只剩下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尚未穿帮。
“骆先生真是个出色的年轻人。”阎老夫人赞不绝口。
“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个男公关。”阎夫人的观念反而守旧,很难用平常心看待。
老夫人眼一凛,别有深意的问:“你真以为他只是个男公关?”
又是这个话题!灿蓝缠著老人家探究。“女乃女乃,不然他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我也不清楚。”老夫人说。
“女乃女乃真狡猾……”灿蓝口无遮拦,被吊足了胃口,偏偏得不到满足,总是有个疙瘩在。
“这应该是你的任务,傻丫头。”老夫人提点她。“如果他够重视你,自然会让你知道他的每一面。”
“哦——”灿蓝虚应一声,似懂非懂,心中浮现疑问: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视她?恋爱经验值趋近零的她,拧起秀眉,陷入困惑。
一分钟后,骆英翔按了对讲机请她开门,俨然把她当成真的屋主。
也足以见得,他心思缜密,不忘注意每个环节,做足了面子给她,也是他宠爱她的方式。
而神经大条、甚至少根筋的她,能否了解?
***
阔别三天后再出现在俱乐部,骆英翔免不了被几位生死至交叨念了几句,但这三天,谁也没试图与他联系,引起他的反击。
“你们一个个忙著谈恋爱,哪有空理我。”骆英翔轻啐道。
“我们不理你,你可以主动一点。”马苍润啜一口刚送来的顶级香槟,不甚在意。
“还是,你也在纽约忙得不可开交?”官尹和挤眉弄眼,表情暧昧。
“我又不是你们!”骆英翔嗤之以鼻。“我老爸巴不得用公文与企划案把我压垮。”他的语气有著浓浓的埋怨。
没有人接腔。
因为,七个人都有必须继承家业的压力,这是他们逃不了的责任。
尤其,离客串男公关三个月结束的日子越来越短,表示他们的自由也将越来越少。
沉默须臾,一声突如其来的喷嚏打破僵局。
欧阳智揉了揉过敏的鼻子,将杯子里的冰镇香槟一饮而尽,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也因他煞风景的一记喷嚏,缓冲了略嫌疑重的状态。
“那家伙控制场面的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骆英翔好笑地说。
“连喷嚏都可以收放自如……”向亚霁大感佩服。
在座的几个人都认同的笑了。
“翔,星期六有没有空?我们打算来一场网球比赛。”靳仁的双眼终于从最新一季的流行杂志移开,慵懒的问。
骆英翔摇头苦笑。“那天有点事……”
“相亲?”官尹和埋首于掌上游戏机,却一语中的。
骆英翔无奈地轻叹,撇了撇嘴。“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敏锐。”
啧!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可以穿透人心。
辟尹和耸耸肩,对他听来似在抱怨的赞美,不置可否。
“上次跟你约会的那个……范家千金跟你满配的。”向亚霁插嘴。
骆英翔敷衍的随口附和。“她是不错。”气质典雅、端庄娴雅,拥有双硕士学位,可惜他不喜欢、没感觉,不来电。
她大概为了配合他,净谈些经济金融,害他好几次都想打呵欠,太沉闷了。
男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闲聊胡扯,话题都围绕在“女人”上头打转。
他们的谈话,灿蓝都听见了——
包括骆英翔丰富的女友历史、还有现在的“多任”女友?而且似乎全是千金名媛,很有名的那种……
原来他喜欢千金小姐。灿蓝心窝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些微痛楚。
消沉了三秒钟,她的心境转为不服气。严格说起来,她也算是呀!
千金小姐有什么好?看起来光鲜亮丽,事实上各方面都受到牵制,这不行、那不可以,哪来那么多规矩!
她扮了个大鬼脸,退出到听不见他们聊天的范围。
今晚开始,除了房租及生活费,乐观的她又多了一样烦心、闷闷不乐的事……因情而起。
***
由于心里不快,灿蓝看每个人都不太顺眼,特别是坐在“某人”身旁的那些女人,更是犹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