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朕把人赶走了。”傅豫一言以蔽之。
楼耘绅仅是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
“哪里来的修女?看了就倒胃。”辜允肤的语气充满嘲弄。
“她是我的“雇主”。”楼耘绅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们就是因为楼耘绅接下“任务”,才聚集在一起,打算问个清楚。
“为什么是她?”这是其他四人一致的疑惑。
有了两次前车之监,楼耘绅自然懂得小心应对,免得他们又私下搞花样。
“大学学妹,纯粹帮忙。”他语带保留,不想透露太多。
“别闹了,你不会那么见义勇为的。”牟汉东嗤之以鼻,摆明了不信。
他身为政客,表面上是为民服务,事实上,每件事都经过精密算计后,有利可图的才会去做。
这就是四位恶少的共同想法。
楼耘绅咧嘴一笑,并下介意奸友们的贬损。“啧,原来,我在你们眼中,那么势利?”面对他们,他总是有超乎寻常的耐心。
“绅,你在怕什么?”聂雅爵眯起迷人深邃的湛蓝双眸,优雅至极。
“怕?”他勾起薄唇。“我向来无所惧。”言语间净是掩不住的自信。
“话先别说的太早太满。”傅豫频频摇头,十分不以为然。“有时候,越铁齿的人,越容易踢到铁板。”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瞟了身旁的牟汉东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没好气的瞪回去,不甘示弱的反击。“你在说你自己。”
“若是想整我,劝你们还是打消念头,别白费心机了。”楼耘绅把话挑明,然后品著酒,舒服的吁了一口气。
现下,是他今天精神最放松的一刻。唯有在好友面前,他才能彻底解放,不必再顾及所谓的良好形象,显露出真本性。
“哼!玩政治的果然老奸巨猾。”牟汉东毫不客气的批评。
他们全都认为,以楼耘绅的聪明才智,当个小议员著实太大材小用了,从政之於他,不过只是个游戏,其实他压根不眷恋权势、名利。
以他多年来当律师时屡战屡胜的显赫战绩,早就赚饱了银子,政商界大佬们也对他打官司的功力又爱又恨,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能够帮他们月兑身,就有办法再将他们撂倒。
因此,若有需要,只消他一句话,政商两方都绝对相挺到底,虽没有实质握有权力,但却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他永远都那么悠游自在、游刀有余,“禁忌场”也是在他的规画、督促下才得以迅速成立,而且利润逐年成长,他厥功甚伟,他不但是个顶尖律师,也是个经商人才。
真要赚钱,当议员实在很没搞头。
“好说。”楼耘绅耸耸肩,一口将酒饮尽。“别谈我了,聊聊你们。”他转移话题,存心模糊焦点。
五个大男人难得相聚,百无禁忌的闲聊著,享受忙碌工作之余的逍遥时光。
不过,此时楼耘绅和其余四位恶少们心里想的,却截然不同——前者,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张镶著美眸的女性脸庞,扰乱他的思绪,当然,这一点他绝不会向好友坦承。
后者,则是有志一同的想著:该如何整他?
第六章
忿然赌气的离开酒吧,沈书嫚疾步冲出俱乐部,沁凉的晚风迎面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双手环胸,企图驱走寒意,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浓稠的哀愁。
短短一个晚上,她的心境产生了明显变化—想要全新改变自己的强烈。这念头来的莫名其妙,或许是一时受到过多打击与刺激,气昏了头所导致的想法,但就是有种非做不可的坚决意志正催促著她。
於是,心念一转,她凭藉著滚烫的愤慨,就近到一家名牌服饰店,请店员帮她搭配一套当季最流行的行头。
在试穿的过程中,外形亮丽、打扮时髦的女售货员频频称赞她身材好、是完美的衣架子云云。
穿衣镜前,照映出最后定装的模样——一头长发自然披泻、浪漫剪裁的红色露肩上衣、锯齿状不规则黑纱裙,性感网袜、足蹬两寸细高跟鞋,夸张华丽风的单边耳环及手链,令她展现出浑然不同的柔情摇宾风格。
这是她的新尝试,也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这……好像不太适合……”她反覆端详著,觉得不妥,一下子改变太大,她没有心理准备,感到有些无措。
“怎么会!这简直是为您量身订造的。”售货小姐加重语气强调道。“你一定会成为目光焦点。”
沈书嫚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上去,喃喃地问:“真的吗?”
售货小姐用力、肯定的点头。“这样看起来年轻好几岁呢。”看出客人的犹豫不定,她继续鼓吹。“我不会骗您的。”
看著客人穿的漂漂亮亮,充满自信的踏出店门,亦是该品牌的宗旨。
“您的腿部线条真的很美,男人绝对会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女人都爱听赞美的话,沈书嫚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在听了那么多秽言秽语后,售货小姐的话更显动听,她需要一些肯定,纵使是谎言也无妨。
“嗯……那就这套吧!”她点点头,终於妥协。
斑价的金额让她的心抽了一下,但沈书嫚仍旧狠下心刷卡。
这是她投入职场后,除了家居服外头一次购买如此“不实用”的衣服。突然做了这么一大笔业绩,售货小姐开心之余,自告奋勇的要为她上妆,算是“赠品”。
踌躇了下,沈书嫚禁不起小姐的坚持,遂答应让她大展身手。
在售货小姐巧手下,短时间内便呈现时下最流行的彩妆。
沈书熳也从黯淡无神的颓然,摇身一变,成了成熟娇媚的性感女神。
离开之前,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踏出大门。
不同以往的衣著和妆容,让沈书嫚一踏进“极品东方”俱乐部时,果真如售货小姐所言,立即吸引众人惊艳的目光。
只是,她却怀疑自己的魅力,认为他们看她的目光,足觉得她和美丽的服饰不搭调……
她非常不习惯,肌肉不自觉的纠结僵硬、走起路来竟有些同手同脚。
蓦地,她忆起楼耘绅曾经贴在她耳边提醒:“紧张时就深呼吸——”照做了几次后,她明显感觉到紧绷的情绪,真的舒缓许多。
她加快脚步,硬是ㄍ一ㄥ著走到酒吧,站在人口处环视整个空间,她的视线最后落在离去前的座位,四个气宇非凡的大男人依旧围著圆桌叙旧,却独不见楼耘绅的身影。
失望之情油然而生,沈书嫚垂下肩头,在吧台挑了个空位坐下。
年轻帅气的酒保,忍不住多看她一眼,面带微笑的问:“小姐,喝点什么?”边说眼睛还频频放电。
“给我最烈的酒。”她还是同样坚持。
在等待的空档,她下意识的撩撩乌黑如瀑的发丝,经过一番刻意打扮后的她,亮眼迷人,浑身散发著成熟女人的妩媚,引起附近几个阔少的注意。
她专注的盯著酒保熟练的调酒技巧,对周遭的觊觎目光,浑然不觉。
酒保将调好的酒置於她面前,祭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试探问道:“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
沈书嫚下太习惯有异性主动和她攀谈,愣愣的应了声:“嗯。”
“你一个人吗?”藉著工作之便,帅气酒保乘机搭讪。
她还是点点头,喝了一口色泽美丽的酒,并没有预期中呛鼻的酒精味。“这是鸡尾酒?”她拧起眉,严肃的问。
因为缺乏自信,所以态度总是疏离冷漠,却让酒保对她更兴致勃勃,认为她有个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