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俊朗的笑颜,她的世界就跟著微笑。她不再奢求他会爱她,只要他愿意接受她的关心,就足够了。
爱一个人,其实也可以很单纯。
“不需要你鸡婆。”
诱人的食物香气钻进他的鼻腔,嘴巴说著无情的话,饥肠辘辘的肚子,却比他还老实的蠕动著。
“来。”她坐在床沿,端著盛著热汤的碗,舀了一汤匙吹了吹,再小心翼翼的送至他嘴边。
解皇别开脸,极力抗拒美食的诱惑。
由于他起初摆出高姿态,现在反而一时拉不下脸来。
桑琥珀并未因此而丧气,她一直持著汤匙,等他回心转意。
“学长?”
她拿得手都酸了,他依旧没有反应。
学长、学长的叫,听得他十分不是滋味。“闭嘴!”他没好气的吼道。
桑琥珀被吼得莫名其妙,张著无辜的大眼瞅著他。
“你到底来干什么?”或许是自尊心作祟,解皇始终对她不友善。
可是,却又不希望她真的离开,否则,他又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明明还活著,他却觉得自己快挂了!
“是代替你未婚夫来『看』我的吗?”又是一句充满嘲讽的话。
“不是这样的。”桑琥珀的头颅摇得犹如博浪鼓,沉默了须臾,最后才呐呐的说:“我不会跟他订婚……”
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明知他不会在意,但她心底还是有著冀望。
解皇眉头微皱,狐疑的盯著她。
“学长,再不喝汤就冷了。”
她禁不起他如黑曜石般深邃眸子的注视,垂下颈子,无意识的翻搅著碗里的液体。
“别叫我学长。”他眉心纠结,微愠。
“那……”她噤口,不晓得该接些什么话,才不会惹他不高兴。
他睨了眼她手上的碗,忽然,他勉强撑起上半身,接过碗,咕噜噜的喝起来。
他突兀的举动,让桑琥珀杏眼圆睁。但心中泛起愉悦的心情,几乎让她快乐得要飘起来了。
他是真的饿了。
虽说,医院特别为他提供五星级的餐点,不过,送餐来的护士,像苍蝇一样老围在他身边打转,让他胃口尽失。
他总是胡乱吃了几口后,就遣人把东西收走了。
而她带来的一盅看似平凡无奇的热汤,却勾起了他的食欲。
心境上的转变,解皇尚无心细究。但他不是白痴,明了他对这株玛格丽特产生了一种特殊情感。
当她哭著离开后,他竟有些后悔、懊恼。
不是她变了,变的人是他。
这一点,是他昨晚独处时体验到的。
还谈不上爱,但他确定他喜欢她--喜欢她气嘟嘟的模样、哭得梨花带泪时的楚楚可怜,可爱的笑脸,他都印象深刻。
他交往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一旦分手,他便从未再想起她们。
就算她们每个都妖娆动人、性感撩人。
“你的伤……”他复原的速度,似乎比她想像中还来得快。“好多了吗?”
她总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关心他。
“嗯。”他含糊的应了声,把剩余的热汤喝光。
“学长……”
闻言,解皇抬起头觑她一眼。“我的名字不叫学长。”经过那么久,她还是一样那么固执。“忘了昨天在饭店时,你怎么叫我的吗?”
蓦地,她涨红了脸,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才一天,就叫不出来了?”他撇唇讪笑。
他态度上的遽变,让桑琥珀丈二金刚模不著头脑。
前一刻还板著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又调侃起她,她有点无所适从。
他把空碗放回床边的置物柜上,直勾勾的瞅著她。
“你和戚牧礼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轻的摇摇头。
解皇知道事有蹊跷。“说实话。”
“你在乎吗?在乎我是不是嫁给他……”
她近乎呢喃的问道。
“你在试探我?”他眯起眼,审视她。
她绞著双手,盯著雪白的床单。
“不敢承认?”他咄咄逼人,变幻莫测的情绪教人难以捉模。
这……深深困扰著她。
她抬高下颚,抿抿干涩的唇,嗫嚅道:“只要你有一点点在乎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
她心满意足,他却不怎么满意。
她点点头。
“看著我,再说一次。”解皇低哑的命令。
桑琥珀缓缓抬头,对上他黝黑的瞳眸,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把心里所有的话全盘托出。
“我贪心的希望你也爱我,甚至,能像之前那样,霸道的把我抢走。”
开了头,要接下去就不难了。
“虽然你不会爱我,无论是以前或者现在……”
她的口气有点哀怨,但又很坦然。
“未来就不一定了。”他凝睇著她,认真的说。
桑琥珀讶异的呆愣住,心儿乍止,旋即疯狂急跳。
解皇轻易的攫获她娇女敕的唇瓣,贪婪地在她口中肆虐。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飘飘然恍如置身梦中。
放纵吧!不管这是否又是他设下的陷阱,她都心甘情愿堕落。
她化被动为主动,圈住他的颈项,有样学样地与他陷入勾缠。
由于太过忘情,不小心碰疼了他的伤处,解皇不由得低呼一声。
桑琥珀紧张的欲抽离检视他的状况,却被他制止。
“没关系。”
他附在她小巧的耳朵旁,喑哑的呢哝。
他吻得更急切,直到肺里的空气快要用尽,才转移至她的瓷颈,制造出一枚枚红色印记。
她仰著颈子,羽睫微敛,被眷顾过的潋滟菱唇微启,为她增添一股女人的性感风情。
“皇……”她娇滴滴的唤著。
解皇的大掌摩娑感受著她如丝般柔致的肌肤,不禁发出赞叹。
她稍稍瑟缩了一下,敏感的冒起小绊瘩。
纵然伤势让解皇不若往常“骁勇善战”,但一波波的攻势仍让她无力招架。
“皇,不要……会弄痛你的。”
桑琥珀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了,但她天真的言语惹得他更加血脉贲张。
他邪气一笑,喑哑的说道:“你确实已经弄痛我了。”
她听不懂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还傻呼呼的道歉:“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将他刚刚还灼灼燃烧的欲火浇熄泰半。也因为如此,更让他对她产生一股怜惜之情。
“下次,就换我弄痛你了……”
他轻柔的举动,已够她感动良久。
“我爱你。”
她终于把积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当著他的面告诉他。
今生,应该已经无憾了。
他“嗯”了声,算是接受她的告白。
“你一直戴著我送你的毕业礼物吗?”桑琥珀烧红著俏脸,问出悬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解皇挑挑眉,拨拂著她微湿的秀发。“嗯。”
“为什么?”她仰著红扑扑的脸蛋,痴迷的望著他。
为什么?这可问倒他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就一直戴著,戴久了有感情吧!
尤其,她当年赠予他的琥珀皇冠吊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这样别出心裁的小东西。
“我不喜欢唠叨的女人。”他保留答案。“你还没告诉我,你跟戚牧礼发生什么事了?”
桑琥珀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告诉他。
“看来,他有得忙了。”解皇有些不胜晞嘘之感。
命运真的很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也许,命中注定他们三个人要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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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三个大男人一字排开,正在闲聊、抬杠。
“我看,狂神那家伙是凶多吉少了。”阎帝大摇其头,幸灾乐祸。
“他要是知道冥皇一夕之间败部复活,可能会气得折寿十年。”虐君可以想像狂神夸张的表情。
“是该挫挫他的锐气。”邪尊噙著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赶快打电话通知他,要他准备召开记者会,公开承认他无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