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莫言接著说,“趁这机会让荷更衣在百官面前晃来晃去,尤其是那些没家世的官面前!将来这些新官填了要职,可不就是荷更衣最有利的后盾?所以才让她一路跟到御书房去!”
趁这空档,石中钰在桌旁坐下,急急的灌了杯茶,“你叫他省省吧!看了这么几个月,我还不知道荷更衣吗?她是慈惠怜下,个性温和善良,封她个贵妃也无可厚非,可封后?依她那种个性,要管辖后宫那些牛鬼蛇神?罢了罢了,先不提这个好了,她有什么家世跟人家硬碰硬?光御史那关就过不了!你别忘了,皇上封后,得让御史监先点头!”
十九让他们骂得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所以……所以皇上才要我来嘛!他要我请你们帮忙。”
“我们能帮什么忙?出身这种事情……”石中钰原本正用袖子扬风,想平息些怒火,突然一愣,视线慢慢和段莫言对上了,两人都是满脸惊恐。
“该不会……”两个人异口同声。
“是。”十九看他们这么惊慌,心里有小小的报复快感。“皇上要你们收养更衣娘娘。”
砰的一声,起身太急的石中钰仰面和椅子一起倒下去。
段莫言赶忙上前搀扶。“娘子!娘子!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啊~~你千万不能死……”
她一面咬牙揉著脑门上的肿块,一面推开哭哭啼啼的丈夫,“我现在哪能死?!非要跟那狗头皇上说清楚,我才舍得死!”
她怒吼出声,“我才几岁呀?居然要我收养一个十九岁的姑娘?!皇上存心侮辱我是吧?!混帐!”
第六章
石宰相相段侍郎欲收养荷更衣的传闻轰动一时,当然也伴随著攀龙附凤这类的嘲讽,石中钰和段莫言只能咬牙忍了下来。
“皇上,微臣不敢收养荷更衣。”石中钰铁青著脸,“臣高攀不起。”
东霖璿笑嘻嘻的亮亮手里的信,“段老掌门都同意了呢。石宰相,你不会连公公的话都不听了吧?”
一把抢过信来看,她抬头瞪向东霖璿,恨不得宰了这个嘻皮笑脸的王八皇上!“……臣遵旨。”
就这样,雪荷糊里糊涂的被扶著向石中钰叩拜,送上了礼物。石中钰则脸色铁青的送了对手镯当回礼。
东霖璿附耳过来,要她唤声爹娘。
咦?她有些困惑,这两个人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呢。
“快点叫。”东霖璿悄声说,“『娘亲』的脾气可不太好。”
被他一吓,雪荷乖乖的叫了,却还是丈二金刚模不著头脑。
等回滴翠轩后,众秀女们向她恭喜,这才大吃一惊,原来她已经成了宰相府的女儿了。
“为、为什么呢?”她结巴著问东霖璿,“皇上,为什么……石宰相……石宰相才过而立之年吧?”
“没错。”东霖璿答得倒挺快的。“按理,她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说来说去,宰相和侍郎算是赚到了,不用生养就有个如花似五的更衣娘娘当女儿。”
雪荷眨巴著眼睛,想想方才石宰相不善的脸色,“皇上,该不会是你强迫石宰相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她……她一定气死了!”
“雪荷……”东霖璿摇摇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两个家伙成天嚷著要辞官,东霖哪里少得了他们?这下好了,他们现在有个『女儿』在宫里,说到底,他们也算是朕的国丈。如此一来,他们想跷头便难了。”得意的笑了起来。
雪荷拍拍额头,突然深深同情起这对倒楣的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富贵无比,私底下却让皇上玩假的。
担心的看了东霖璿一眼,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被当成玩弄的对象。
越是了解皇上这个人,她就越觉得不安哪。
雪荷的预感成真了。
皇上和她混得越熟,越喜欢欺负她。眼看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居然找不到自己的抹胸!
“皇上!”她快气哭了,“赶紧把我的抹胸还我!”
“什么抹胸?”东霖璿才不认帐。
“皇上!”雪荷哭笑不得。衣柜里所有的抹胸都不翼而飞,总不会全长脚跑了吧?“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跋紧还我,要不然我今天没办法跟你上朝了!”
“为什么不穿抹胸不行?”他的大手不规矩的爬上她的娇躯,“你穿得重重叠叠的,谁会看见?乖,朕为你穿衣……”
“皇上,你真是……”她脸红心跳,一把夺过自己的衣服。“我……我自己穿!”
一面手忙脚乱的系著衣带,一面哀怨地在心里埋怨自己。早知道昨晚他要掌灯,让他掌灯便是;他要月兑抹胸,也由得他月兑就算了。自己不过是因为害羞而推拒,闹得天一亮,所有抹胸全不见了不说,还得这样羞人的上朝。
红著脸跟在他后面,拿著书挡住自己胸口。
“……被看见了。”东霖璿小小声的跟她说。
惊喘一声,她赶紧低头看。
“我是说,你的笔被看见了。”
雪荷投去幽怨又生气的一眼,小心翼翼的遮著前胸,磨赠到自己的位子上。
衣服里空荡荡的,实在很没安全感。
她一整个早上都红著脸,偏偏东霖璿又故意把卷宗乱摆,害她找不著,翻箱倒柜找东西时,他又故意偏著头,欣赏她宽大领口里微露的酥胸,窘得她恶狠狠的瞪去一眼,他却咧著嘴笑得很开心。
等用午膳时,他从怀中抽出一条艳红的帕子,“唷,朕得说说浣衣局那票洗衣妇,为什么朕的帕子上会有带子?”
雪荷惊呼一声,一把抢了回去。遍寻不获的抹胸,果然被他藏了起来。
“皇上……你这个人……”她气得跳起来,挥著小小的拳头,“你……你你你……”
“昨晚想添些情趣,谁教你扭扭捏捏地不肯依。”他反而拉长了脸,“不过是掌个灯,你却整个人躲在被子里,你叫我瞧被子干嘛?我们成亲都半年多了,连抹胸都不肯月兑,你也有点花魁的风范好不好?”
“花魁的风范又不是用在这里的!”雪荷用她最大的音量叫了出来,娇软的声音却像是撒娇,不像是在生气。“你……你你你……”又羞又气,冲到他怀里一阵乱打。
“哎呀,不得了,花魁弑君哩!”东霖璿笑到撑不住,两个人滚倒在地上。
雪荷嚷著,“你还胡说?!你还笑?!你这可恶的家伙……”骑在他身上,又是一阵粉拳落下。
“唷,我昨晚就是想这样呢,为什么你说什么都不肯爬上来呢?”东霖璿对她眨眨眼,“既然你肯了,娘子,这地板怪硬的,咱们趁著午歇时到床上——”
“你给我住口!”天,她连头发都要羞红了,赶忙捣住东霖璿的嘴。没想到他居然舌忝了舌忝她的掌心,害她吓了一跳,赶紧松手。
东霖璿轻轻松松的把她抱起来,“瞧瞧,打皇上、骂皇上,还叫皇上住口,这可是很深重的罪过喔……”
雪荷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是……是你太过分了!”
“唷,不叫皇上啦?你呀我的,《女官箴》教你这么著?”将她往床上一抛,“嘿,今天我要教教你宫里的礼仪!”
“你胡说什么呀?!”雪荷挣扎著,“皇上,别玩了,下午还有外省大员等著晋见,拜托你……呀!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东霖璿一面剥她的衣服,一面邪恶的笑著,“朕得好好教你怎么『做人』。这道理呢……可是很博大精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