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无处可发的徐书进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不肯说话?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你除了把我偷偷绑过来外,还能做什么?”晓兔终地如他所愿开了口,可话里充满轻蔑。
他恨恨的在她耳畔大声怒吼。“我还能做什么?告诉你,我可以做的事多着了,你晓得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你晓得什么叫生不得相见吗?你蠢到不晓得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将有如活在地狱般痛苦。”
他松开了她的头发,得意地仰头哈哈大笑,刺耳的笑声及吓人的威胁教晓兔背脊发寒,可她仍保持镇定,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阿笙一定会来救她,绝不会让徐书进得逞。
此进沁香楼老鸨红娘扭腰摆婰地带着两名龟奴走进柴房,睨了地上的白晓兔一眼。“我说徐公子,这丫头你是打够了没?记得她对我大有用处,可不能把她打残了。”
“我才没打几下你就进来了,这哪够我消气?”徐书进啐了声,他还没打过瘾呢!
“我是怕你下手太重,一个不小心把她打死了,那咱们怎么报仇?”红娘仔细打量地上的白晓兔,不过是双颊红肿,看来徐书进真的还没好好教训她。
与她结仇的人并非白晓免,也不是殷槐笙,而是唐翡翠,她与唐翡翠从年轻开始就在争夺花街的花魁之名,明艳照人的她却总是略输唐翡翠一筹,长年下来也非常不服她,后来两人又分别开了沁香楼与翡翠阁当起老鸨,好巧不巧就开在对门,两家销魂窟抢生意、争姑娘,无所不争。
酒客们有眼无珠不识货,明明沁香楼的姑娘比较美丽,偏偏翡翠阁的生意比他们好,名气也更为响亮,她对唐翡翠积怨已深,却总是找不到机会还以颜色,正巧徐书进酒后对她大发牢蚤,说要绑走唐翡翠疼爱的白晓兔时,她就顺水推舟要徐书进将人带到她这儿来,她会付他一笔钱,买下白晓兔。
她当然不会蠢得让白晓免一辈子都回不了京,算是她对唐翡翠的报复。
“红娘你放心,我不会舍得那么快让她死,要好好折縻她才对得起自己不是吗?”他狠毒的看着晓兔,想着该怎样出手才会使她崩溃。
靶受到他邪恶的注视,晓兔想要退开,偏是动弹不得,恐惧笼罩在心头,她害怕到可以清楚见心脏惊恐的跳动声。
“不错,是该好好折磨她一番。”红娘噙着冷笑,弯将戴着诸多珠宝首饰的手探向晓兔衣襟。
“你想做什么?走开!不要碰我!”晓兔再也无法佯装坚强,她的声音抖散成碎片。
“哈哈!红娘,你真是深得我心哪!”徐书进看穿红娘的心思,邪恶奸笑,是了,他怎么会蠢得没想到这一招?
“感谢我吧,徐公子。”红娘快乐地欣赏晓兔的恐惧,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粉色肚兜。
“啊——”凄厉的尖叫自晓兔惨白的唇中逸出,本该快乐无忧的她,在邪笑声中瞬间坠入幽暗地狱。
第7章(2)
殷槐笙领着一标人如入无人之境地直闯以艳红为主布置俗丽的沁香楼,在莺声燕语环绕下寻欢作乐的寻芳客见他们一行人来势汹汹,醉眼迷蒙,脑袋浑沌之时,知道有事发生了,妓女们不清楚发生何事,只道他们是来寻仇的,全都噤声不敢再和酒客调笑。
沁香楼的龟奴跳出来拦阻,无须殷槐笙开口,赵平的手下便出手打退,殷槐笙抓了名躺在地上声吟的龟奴逼问红娘下落,得知她人在柴房时,让一名手下押着龟奴带路,一行人赶行柴房。
他们来到离柴房不远处,旋即听见晓兔凄厉的尖叫声,吓得殷槐笙心魂俱裂,甩下其他人健步如飞冲进柴房,赵平也发现情况不对,紧紧跟在殷槐笙身侧准备救人。
殷槐笙甫冲进柴房,即见徐书进伸出禄山之抓想要对蜷成暇米状脆弱无助的晓兔上下其手,怒焰飙上心头,燃烧理智,他一脚重重踹倒徐书进。“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赵平见到晓兔受缚,全身不住惊恐颤抖,低咒了声,立即替她松绑。
唉获自由的晓兔惊慌拉拢衣襟,快速退缩躲至角落,自地上拾起一根柴薪,挡在身前保护自己,不教任何人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凌乱的发丝垂覆在眼前,曾经澄澈的眼瞳写满恐惧,双腕与脚踝因先前的奋力挣扎被麻绳磨破了皮,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对于周遭的打斗吵闹声听而不闻,唯一知道的是,她一定要小心躲好。
徐书进吃痛跌倒,暴怒坐起咆哮:“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本大爷?!”
殷槐笙面如罗刹,重重地再补徐书进一脚,发了狂的拳头紧跟而上,一下比一下更为凶猛地将徐书进揍倒在地。
“啊!啊!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徐书进被打得无法反击,抱头惨叫。
“你们怎么可以闯进我的沁香楼?“红娘虽然想强势怒喝,可见到殷槐笙出手狠重,又带来一群不好惹的手下,使她的气势锐减,当场矮人半截。
空间本就不大,又堆满柴薪杂物,突然挤进那么多人,显得更为拥挤狭小,柴房里的两名龟奴正要上前阻拦殷槐笙动手时,已被赵平的手下拦住,双方开始大打出手。
红娘眼见情况不对,拿起一旁的柴薪要助徐书进一臂之力时,赵平自右侧杀出,伸手阻挡。“你想做什么?”
“没、没有,我是看这柴放得有点凌乱,想整理一下……”红娘马上放下手里的柴薪,没胆和赵平硬碰硬。
赵平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轻举妄动,否则休怪他不客气。
鼻梁骨被打断,满脸是血的徐书进流泪求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殷槐笙无视徐书进的哭求,一拳又一拳,砰砰作响,让徐书进深刻体会他的忿怒。
“求求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再打我了……”徐书进含糊不清的求饶认错,因为他的牙也被打断了。
赵平眼见殷槐笙再继续痛打徐书进下去会闹出人命,于是出声阻止。“少爷,您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这个人渣死不足惜。”恨得咬牙切齿的槐笙却不停手。
“是死不足惜,可眼下重要的是晓兔姑娘,您仔细瞧瞧她,她吓坏了,此刻她最需要的是您守护在她身边。”依殷槐笙的暴怒,能拉回他的唯有晓兔一人。
晓兔二字冲进狂乱的心房,注入一股暖流与强烈的痛楚,殷槐笙蓦地停下染血的右拳,转头看向缩在角落无声落泪的晓兔,心痛如绞的他扔下满脸是血的徐书进,快步冲到晓兔面前,小心翼翼蹲下,就怕会吓到她。
他最心爱的小兔儿,时时刻刻恨不得揣在怀里的小兔儿,总是噙着可人笑容迎接他的小兔儿,现下竟似落入陷阱仓皇无助的兔儿,带着伤痕的双手颤抖紧握住唯一能找到的武器——柴薪,紧紧护卫她自己。
心痛欲裂的他,嗓音饱含悲痛地沙哑轻唤:“晓兔……”
晓兔突然听见有人出声唤她,整个人受到极大的惊吓,想也没有多想,手中的柴薪立刻挥出打向对方。“走开!不要靠近我!”
柴薪挥来,殷槐笙并未闪躲,而是让柴薪重重打在胸膛上,晓兔惊异到无法认出他,一下接一下的痛打,教他肝肠寸断,明明该好好保护她,怎能让她有如此恐怖的遭遇?
他不顾她的痛打,展开双臂将她纳入怀中,于她耳畔痛苦低嘶。“小兔儿,是我,你的坏眼狐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