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丽,如此可人,要他如何不动心?
他倾身向前,寸寸逼近,直攻向朱唇。
她看着他缓慢逼近,紧张地屏住呼吸,混乱的脑子变得更加混乱,无法清晰思考。
她,是不是该别过头避开他?
当脑子好不容易浮现这个选择时,他的唇已经以与他外表不符,极其缠绵且温柔地吻住她。
她轻吸了口气,动也不敢动一下,旋即轻合上眼,领受他所带给她、未曾体验过的美好滋味。
温柔的吻逐渐转为狂猛充满侵略性,仿佛要不够似的,贪婪夺取她的每一分美好。
她只觉天旋地转,小手紧紧攀附在他的肩头,所吸取到的皆是他好闻的男性气味,所感受的皆是他教她为之着迷的火热。
她的心在叹息,她的心在投降,她的心在沉沦。
“女人,当我的女人吧。”大拇指轻抚柔软、已遭他吻成玫瑰色泽的唇瓣。
虽然她太高不可攀、她太伶牙俐齿,但他就是无法克制受他牵引,除了要她之外,他不晓得自己还能怎么办。
翟虎子的要求,换回了她的理智,俏脸慌乱退开,重整纷乱思绪。
她低垂着头,回避他过于灼热的目光,怕自己会再次禁受不住,受到吸引。“你别说笑了。”
“老子才没有说笑,难道你看不出老子有多认真吗?还有,你为什么不敢看老子?”她分明也很陶醉,怎能说翻脸就翻脸,她是哪里不对劲?
芷凌深吸了口气,确定自己不会动摇,才敢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你不能吻我!”
“为什么?”她的唇是那样柔软,那样适合他的吻,为何他不能吻?
“因为我已经许了人。”她语重心长告诉他,同时严厉地命令自己,不许对他动心,不可以觉得他的笑容很好看,更不可以觉得倚着他的胸膛很舒服、安全。
她得严守分际,千万不能忘了她是严释策未过门的妻子,不能做出有辱彼此的事。
“什么?!你已经许了人?什么时候的事?”他惊愕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曾想过她会拒绝他,理由不外乎是他的出身不好,或是他太过贫穷,或是他大字不识几个,万万都没想到竟会是让他如此意外的答案,他大受打击。
“在我四岁那年,我爹娘就将我许了人,我就要嫁人了,你不可以再这样对我。”
“他女乃女乃的,你居然四岁就许了人,你爹娘是怕你找不到婆家是吗?”翟虎子气得怒发冲冠。
他跃起身不住来回沮丧踱步。“那老子岂不是晚太多年了?”
芷凌沉默地看着他来回走动,贝齿紧咬着粉唇,双手则紧抓这腿上的衣服,敛定心神,尽可能不受他影响。
他烦躁地弄乱头发,低声嘶咆,猛地转过头盯着她问:“你那未婚夫是做什么的?”
总要晓得对方的来头,他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是个商人。”
“有钱的商人?”翟虎子想像她的未婚夫长得脑满肠肥、浑身的铜臭味,心情登时好过许多。
“是不穷。”
“你怎么没去找他?”该死的笨嘴!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她最好永远别去找她那个光是想就觉得碍眼的未婚夫。
她的未婚夫是有钱的商人,而他就只是个穷得要死的小小土匪,两个人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遭受如此大的挫败,使得他的脸苦到不能再苦。
靶觉他在赶人,芷凌俏脸一绷,没好气地回他。“你放心,我不会再村里赖太久,很快就会去找他。”
“老子没有赶你的意思,你爱在村子里待多久就待多久。”若能一辈子窝下来最好,这句话到了喉头硬是梗住,没法说出。
芷凌别过头去,不相信他。
“女人,老子不会说好听话,不管你信是不信,刚刚老子说的全是真的。”
“是真也好、假也罢,反正我终究会离开这里。”低敛的眉眼故意看向一旁淙淙泉水,让激起的冰凉水花跳跃到粉颊,不对他流泻一丝感伤。
只消她一别过头不看他,就让他的心似在油锅上煎似的,难受极了,他又是抱头,又是踱步,实在拿她莫可奈何。
不!懊说是他太在乎她,以至于对这份情感无计可施,他是真的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了连知道她是别人家未过门的妻子,都无法收回对她的喜爱。
到底他该怎么做——放手?不放手?
金灿的阳关宛如黄金片片洒落在她身上,水花在她周围跳跃,美丽的彩虹就在她身畔,这一刻的她美得不似凡尘中人,激起他独占她的强烈。
他不想放手,也放不开手,他要拥有她!不论前方是否有个脑满肠肥的富商在等他。他定定站在她跟前,大声宣布。“老子决定了。”
芷凌被他中气十足的嗓音吓了一跳,杏眼圆瞠瞪着他。
“老子要定你了,女人。”
“你疯了不成!我不是刚告诉过你,我已经许了人家。”这头大熊是听不懂人话吗?
翟虎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老子不在乎。”
“你这……这……”芷凌为之气结,一时间找不到适当又文雅的言词来骂他。
“可恶的土匪。”翟虎子好心地帮她接话。
他难得对女人这么体贴,她应当很感动才是。
芷凌一怔,面对他的沾沾自喜,实在很想狠打他一顿。
“女人,老子是土匪,强取豪夺是很正常的,你就等着成为老子的女人吧!”他得意地双手插腰,笑得十分嚣张,充满土匪的霸气。
头疼的芷凌对他的大言不惭瞠目结舌,若非平时所受的教养不容许失态,她早就抓起地上的泥土一把往他狂妄的脸上丢了。老天爷,她是否能顺应自己的心意,任性一次、狂妄一回?抑或是安安分分,当冉家最乖巧的女儿?
“好了,该走了。”翟虎子蹲下背起芷凌,步伐轻快地走回刚刚下来的地方。
忽然被背起,芷凌吓得倒抽了口气,小手捶打他厚实的背脊。“翟虎子!你快点我放我下来!”
“没错!女人,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翟虎子一脸陶醉。
前些天扛着猎到的大野猪让他的背酸疼不已,经她这么一捶,可舒服了。
“什么?!”敢情她的捶打对他完全造成不了伤害,反而令他浑身舒畅不已?
“不要停,继续啊!”翟虎子愉悦地鼓励她。
芷凌不断深呼吸极力克制,不让拳头往他的头上招呼去,那太不端庄,也太不文雅了,她要忍!就算是忍到吐血,仍旧是要忍下去!
“女人,说实话,与野猪相比,你比较轻也比较香。”翟虎子试着讨好她。
他拿她跟野猪相提并论?他居然拿她跟臭烘烘又丑不拉叽的野猪相提并论?!这根本就不是称赞,是侮辱!
咚的一声,再也忍无可忍的芷凌终于不顾名门千金该有的风范,挥出一拳,让那个一再惹恼她的臭男人闭嘴!
第5章(1)
翟虎子痛得龇牙咧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来文弱的女人打起人来会那样痛,不过另一方面他倒觉得挺有趣,能够惹得她张牙舞爪,不再像是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
至少此刻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背着她的人也是他,她那个惹得他心浮气躁的见鬼未婚夫最好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出现打扰他们。
“你是被我打傻了吗?居然还笑得出来?”芷凌很想再狠狠赏他一拳,但怕会将他打得更笨,唯有隐忍作罢。
翟虎子耸了耸肩,由她伶牙俐齿继续说。
他女乃女乃的!她在他背上的感觉真是无比美妙,他想就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