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树木遮掩住淙淙水泉声,足下泥土湿润,满布一层翠绿的青苔绿草,加上周围有着争相绽放明艳的花朵,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无暇欣赏美景的翟虎子没能得到芷凌的回应,一颗心似被放进油锅里煎炸,难受地翻滚着。
“该死!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听见老子叫你?”
猛地,发现用词不对,翟虎子甩自己两个耳刮子。“呸!呸!不是该死的女人,是可恶的女人才对。”
老天爷不会以为他在咒她吧?千万要好的灵;坏的不灵。
明知这里除了他和失去踪影的冉芷凌外,应当别无他人,他仍是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再三确定没人后,双手才虔诚合十,向上天祝祷。
“老天爷,你晓得我翟虎子天生是个粗人,人笨嘴也笨,净说难听话,可是我敢发誓,刚刚说的难听话全都是随便说说,你千万不能当真,你不仅要保佑我快点找到她,还要保佑她平安无事哪!”
双手拜了三拜,向老天爷告罪过后,他这才稍微放心。
紧接着侧耳聆听,除了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以及动物走动的声音外,却没有听到她的声响,他更加焦急不安。
“这女人究竟是上哪儿去了?”除非她自上头摔下安然无恙,然后在谷底乱绕找出路,再不然便是她摔得厉害,以至于没能听见他的呼喊声。
他心慌意乱地四下寻找,深怕自己来得太晚。
急切的步伐找到泉水边时,看到那抹缠绕心头的身影倒卧在地一动也不动,当场吓得他心都快停止跳动,他快步冲上前,蹲下扶起较弱的身躯。
黝黑的脸庞写满痛楚,右手食指颤抖地伸至她的鼻端,确定呼息。
“感谢老天爷,你真的听见我的祈求了,我感谢你!”确定她还有呼吸,紧绷的肩头得以松懈。
他不是好人,拦路打劫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在发现她倒地不起的那一刻,他衷心向上苍祈求,别让恶运降临在她身上,她是如此美好,先遭逢家变、失去父母,假如又失去生命,老天爷岂不是太亏待她了?
如果真要有人遭遇恶运,那就由他来顶吧!反正他从小到大受尽许多磨难,早就习惯了。
“女人,醒醒。”他以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语气呼唤她,大掌轻怕她柔女敕的脸颊。
长睫掩盖住教人心醉神驰的眼眸,曾经泛着美丽色泽的唇瓣变成教人心碎的苍白,整颗心因她的脆弱而揪拧。
急切的叫唤与轻柔的拍打,使得陷入昏迷的芷凌悠悠转醒,她痛苦低吟,秀眉紧锁,眼皮轻颤,好不容易拨开重重迷雾,睁开眼来。
双眼甫一睁开,即对上翟虎子写满焦急、深幽的双眼,她心下一怔,想不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总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他激动地将她搂得更紧,将她的头安置在他的心口,抚慰那颗饱受惊吓的心房。
突来的亲密举动教芷凌霎时愣住,可是他的胸膛太过温暖,加上由他身上传来好闻的泥土与青草的芳香气息,使她不禁产生依恋,一时间舍不得离开,悄悄地自我放纵。
“我全身上下都疼,但脚最痛。”经过他的询问,她这才忆起自己自上头摔了下来,也是此时才意识到有多疼痛,当然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她作梦都想不到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竟然还能活着。
“让老子瞧瞧。”翟虎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轻轻抬起她纤细修长的腿儿,拉开裙摆仔细察看。
“女人,若不是这里的草长得够厚、土地够湿软,你早就摔断脖子了。”她能活着是老天爷的眷宠。
粗糙的手指在细女敕的腿肚游移,激起可爱的鸡皮疙瘩。
第4章(2)
芷凌胀红了俏脸,顾不得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疼痛,火速拉下自个儿的裙摆,缩回双腿,怒问:“你做什么?”
翟虎子不理会她的抵抗,硬是再把她的腿拉过来,撩起裙摆。“看你的腿。”
可恶!这女人竟将一双白皙、笔直又美丽的长腿给摔得又青又紫,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她身上其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定还有相似的伤痕,他光是想,就心痛不舍。
“你没事看我的腿做什么?”想要缩回腿不成,她干脆动手推他。
他、他、他这头可恶的大熊,难道不知道他不该如此靠近她吗?
他害得她无法正常呼吸,一颗心扑通、扑通快速跃动,活像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不行!她不能再让他靠近,否则全身热烫的她一定会因此高烧不退。
“不就是你这女人在那鬼吼脚疼,老子才必须看你你的腿。”她的推拒,对他完全不构成任何影响,他不理会她,继续他的检查。
“我没有鬼吼!”她可是自小接受圣贤书熏陶,岂会失了身分随便鬼吼!
“好,你没有,是老子鬼吼成了吧?”翟虎子软柔地将她的腿拉直再弯曲,虽然目前他的注意力该在她受伤这件事上,可他毕竟是热血沸腾的年轻男子,难免会受到雪白滑女敕的腿儿所影响,不禁产生美丽的遐思,全身燥热不已。
她痛得低呼出声。“哦,好痛!你不要再弄我的腿了。”
“你的腿没断,不过扭伤了。”这不幸中的大幸,安了他的心。
她嘟着嘴,拨开他的熊爪。“现在重要的不是那个,而是你不该抓着我的腿。”
翟虎子挑眉,浑身的热烫被她的话给浇熄,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她:“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你的腿断了,老子也该放任不管?”
“对。”芷凌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女人,老子发现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坏的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脑子。”翟虎子无法置信地直摇头。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脑子可比你灵光多了,你难道不晓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她试着跟他讲道理。
“老子不懂,老子只知道不能见死不救,不管你今天是伤到腿儿或是胳臂,为了救你,该掀开的地方,老子照掀不误。”灼热的黑眸意有所指地瞄向她美丽的浑圆,暗示她,她若摔断了胸骨,他照样会将她剥开来检查。
发现他的目光停驻在不该停留的地方,芷凌倒抽了口气,双手连忙护胸,不许他乱来,咬牙道:“你不是土匪吗?什么时候变成热心助人的大善人?”
“谁说土匪就得见死不救?你不会以为老子在路上见到垂死的人,会无聊地再补上一刀吧?”他用手抚着下巴,问得非常认真。
敝了,他一直以为自己长得很和善可亲,莫非旁人看他的长相,其实是非常凶恶?
她被他的问题问得答不出来,他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土匪,她不晓得其他土匪是什么样,但是所谓的土匪头头跟土匪窝就该是这样的不是吗?他们热情善良,甚至是有些过于天真,若非曾经亲身经历,她绝对不会认为他们是土匪。
“无话可说了吧?既然没话好说,你就全听老子的。”翟虎子得意洋洋地瞅着她看。
“简直是一团混乱。”她被他的话弄得脑子乱糟糟,原本已经很疼的头因此更疼了。
“放心,有老子在,啥问题都没有。”他笑咧嘴向她保证。
爽朗的笑容衬着洁白的牙齿,在深浅不一的翠绿包围与鸟语花香之中,她情不自禁受到牵引,沉溺在他的笑容中。
澄清的眼儿似会勾魂摄魂直盯着他瞧,已经平息的热火再次被点燃,敏感的指尖忆起她的腿儿有多细滑、有多蛊惑他,而她的唇瓣儿虽然不再粉女敕有血色,却是我见犹怜地更加吸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