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来人功力不轻,待会儿大家毒来毒去,我恐怕会分身乏术,无法顾全你,所以你先吃颗药丸吧!它不仅可以护住你的心脉,也可以让寻常的毒对你无任何作用。”摒弃不该有的遐想,堂玄月松开了与他交握的小手,神态自若地自怀中取出一颗白玉药丸要他服下。
当堂玄月的小手自萧漠的掌心挣月兑开来时,落寞旋即涌上心头,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空虚浮掠而上,他却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堂玄月递上、泛着淡淡香气的白玉药丸,没有丝毫迟疑地服下。
“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的其实是毒药?”如果他对她有一丝怀疑,那么她就可以更快收回对他的喜爱了。
“我相信你。”萧漠定定地看着她,望进她真诚、澄净的眼眸。
“为什么?”他的一句信任,不仅使她无法收回对他的喜爱,反而更加难以抑制住满腔的情感了。
“身为门主,该全然信任自己的下属,不是吗?”萧漠轻松地对她勾唇一笑。
萧漠的笑容令她陶陶然,差点狠甩自己几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了不让他看穿心事,她故作完全不受影响,对他耸了耸肩。
明知道有三个人正朝着他们而来,他们两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萧漠习惯面对敌人,不曾选择落荒而逃,而堂玄月甚少与人交手,且基于对门主的忠诚,门主既然选择留下,她自然不会弃门主于不顾。必要时,她随时都愿意豁出性命保护萧漠全身而退。
四名“唐门”弟子听见他们的对话,得知救兵将至,喜出望外,等待同门为他们出一口气。
两名身着黑衫的“唐门”护法及一名身穿黄衫的“唐门”弟子同时出现,见到同门痛苦不堪地倒地哀号,皆脸色大变。
“左右护法!你们来得正好,快为我们报仇!”四名“唐门”弟子向穿黑衫的左右护法——唐正平及唐季平求援。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唐门』中人下毒手!”唐正平见同门中了毒,心知对方也是使毒高手,暗暗留了心。
“想来他们是狂妄到不把我『唐门』放在眼里。”右护法唐季平最痛恨有人胆敢无视以毒闻名于天下的“唐门”。
“左右护法,他们是那个『堂门』的人。”一名“唐门”弟子忍着痛报上萧漠与堂玄月的来历。
萧漠不着痕迹地评估新出现的三名“唐门”弟子,左右护法两人看起来身手自是比其他人要好,但有多少能耐,得交过手才知晓。
“原来你们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堂门』人啊!”唐季平听见他们的来历,嗤之以鼻。
唐正平则眼带不屑,上下打量过他们一遍。近来“唐门”和“堂门”常交手,门中许多弟子连同前任左右护法皆栽在“堂门”人手上,令“唐门”中人对“堂门”日益不满,渴望着将“堂门”整个踏平那日到来。
“哎!话说你们的前任左右护法及一些弟子好像就是我们这『微不足道』的『堂门』人的手下败将呢!”
“若不是你们借助他人之手,本门弟子才不可能败在你们手中!”一说起这事,唐正平可是恨得牙痒痒的。若非“堂门”的左右护法运气好,以美色诱惑了冷贯霄及皇甫朔出手相助,“堂门”压根儿就赢不了他们。
“不错,你们的左右护法不择手段地色诱男人出手,根本是贻笑大方!”唐季平语带不屑地哼了哼。
“尽避本门左右护法拥有过人之姿,但并未如两位所言的以色相诱,她们凭的可是真本事。至于其他人之所以会出手帮衬,想来是贵派不懂得何为广结善缘,以至于招来许多敌人,贵派理当好好自省才对。”萧漠蹙眉,不喜欢听见“唐门”的左右护法对堂玄星与堂玄辰的恶意诋毁,虽然他从未见过她们二人,但他既然暂且是“堂门”门主,就该为门人出头,不容他人造谣。
“你们本事不如人就模模鼻子认了吧!净编些谎言可不会使你们的毒技变得更厉害。”萧漠为堂玄星、堂玄辰仗义执言,让堂玄月好感动,起初她对他成了新的门主一事很不满,现下不了,她对他满意得很,并暗自窃喜,觉得她的令牌掉得好啊!
“你说什么?”唐正平火冒三丈地以毒飞镖射向她。
“我并没有说错啊!你们发什么脾气?说到底,其实你们两个该感谢我们才对,若不是我门中的左右护法替你们除去了你们上一任的左右护法,你们说,这左右护法的位置轮得到你们两个吗?”堂玄月一边闪躲,一边要他们俩心存感激。
唐正平与唐季平在“唐门”的“平”字辈里的表现是出类拔萃的,但和“杰”字辈的唐人杰和唐世杰相较,便略逊一筹,所以门中左右护法才会由唐人杰与唐世杰分别担任,直到唐世杰背叛师门出走,唐人杰死在皇甫朔手中,“唐门”的左右护法才由唐正平与唐季平取而代之。
在“唐门”里的身分能够一跃而上,是件令人开心的事,但要他们感谢“堂门”人,那是万万都不可能。
第5章(2)
唐季平恼羞成怒,同时出手使出赤火鞭,要她尝尝被长鞭鞭打后,肌肤破碎、毒液沁入时所产生的烈火灼烧感。
萧漠见赤火鞭针对堂玄月,来势汹汹,确信唐季平手中的赤火鞭并非一般鞭子,“唐门”所使的兵器绝对染了毒,于是他迅如雷电地顺手折了段树枝,替她挌挡赤火鞭。
“找死!”赤火鞭没能鞭打到堂玄月,反而被萧漠以一段树枝挡下,赤火鞭尾卷着树枝,唐季平目光淬毒地瞪着萧漠。
“究竟是谁找死,还是个未知数呢!”萧漠对唐季平冷酷一笑,他遇过的“唐门”人不多,而目前为止遇到的皆不是讨喜之辈,使他不得不怀疑,“唐门”中人是否与生俱来惹人厌的性格。
萧漠手中的树枝注入他雄厚的内力,迫使唐季平手中的赤火鞭受到箝制,随着树枝移动,任唐季平使尽吃女乃的力气也无法挣月兑开来。
唐季平作梦也想不到对手的内力竟会如此惊人,一张脸因使劲而胀红,额际血管暴凸。
“唐门”中另一名黄衫弟子见唐季平被萧漠牵着鼻子走,立即加入,助唐季平一臂之力。
唐季平与另一名黄衫弟子联手合攻,萧漠一人应付仍绰绰有余,掌中的树枝时而像狂风骤雨,时而像浮扁掠影,变幻无常,令人捉模不定,两个人被萧漠手中的树枝耍得团团转,气力几近告竭。
“你究竟是何人?”唐季平整颗头充满了热气,昏昏然,已不知萧漠掌中的树枝要将他带往何处。
“萧漠。”萧漠噙笑报上大名。
宝力较弱的黄衫弟子已受不了被萧漠手中的树枝牵着鼻子走,翻了个白眼,双腿虚软,整个人倒下昏厥过去,再也无力抵抗了。
“『萧家堡』萧漠?!”唐季平听过他的名号,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萧漠会和“堂门”的人混在一块儿,且还自称是“堂门”中人。
“正是在下。”萧漠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掌心稍微运劲,透过树枝震断了赤火鞭。
赤火鞭一断,唐季平便不再受萧漠牵制地跟着他手中的树枝东走西窜,可赤火鞭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兵器,如今被萧漠不费吹灰之力便给震断了,要他情何以堪?
“原来连鼎鼎大名、威震天下的萧漠也拜倒在『堂门』女子的石榴裙下了!不过,若不是萧堡主的眼光不佳,那便是萧堡主中了情蛊,否则怎么会看上她呢?”唐季平厌恶地看了眼在一旁正和唐正平恶斗的堂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