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所言甚至,但我带了株百年的老篸来,是要给华姑娘疗伤服用的,不如请李总管带路,让我亲自交给华姑娘,也好当面向她陪个不是、”江远志忍气吞声,以送百年老篸当借口,非要见华长耕夫妇与华暮雪一面不可。
“我在这儿代老爷、夫人和小姐谢过江大人的好意了。只是,百年老篸咱们华府里多的是,长让四小姐拿来当零嘴吃着玩,所以着老篸就请江大人拿去回去自个儿服用吧。对了,我听说京里有些骗子,喜欢那萝卜混充人篸,以假乱真,江大人得小心,不要错将萝卜当人蔘才好。”李万里看都不看江远志手中的老篸一眼,语带讥讽,讥嘲江远志华而不实。
“……李总管真是爱说笑,萝卜与人篸差别之大,我怎么可能错将萝卜当人篸呢!”江远志已经气到快吐血,但仍一再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得吞下这口气,才有办法见到华长耕夫妇与华暮雪。
“既然江大人不会错将萝卜当人篸,又怎会将我家四小姐错误为匪徒呢?这实在令我感到不解,毕竟两者也是差距甚大啊!”李万里语气冰冷,以严厉、充满责怪的眼神看着江远志。
“我说了,那是场误会。你不在现场,不晓得周大成有多阴险狡诈,我因一时疏忽,才会错伤华姑娘,并非有意伤害华姑娘,为此我一直很内疚自责。”江远志将过错全推到周大成身上。
“我不晓得周大成是否阴险狡诈,也不在乎,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动手伤了我家四小姐,就这么简单。”李万里轻摆了摆手,一副高高在上、懒得听江远志解释的模样。
“李总管!”李万里的每句话、每个小动作都惹毛了江远志。他不明白,李万里明明只是个小小的总管。为何摆出来的架子会比他大?这让她气得头都快爆炸了!
“天候已晚,夜路难行,江大人再不走,我担心江大人走到半路若不小心跌倒,那可就不好了。”李万里再次下逐客令,直指江远志在连篇谎言。
江远志气得鼻翼曲张,明了今日不管他说什么,李万里都不会放行。他知道,若非出于华长耕的授意,李万里绝对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得连做几个深呼吸,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万里高傲地挑了挑眉,不把江远志的怒火放在眼里。
“那么我就此告辞。”江远志微微颔首,怀带着满身怒气,脚跟重重地踩在地上,愤然离去。
“江大人,不送了。”李万里连送江远志出府都不愿,同样傲然地微微颔首,目送江远志走人。
一堆仆役在厅外偷看到李万里对付江远志,见他轻松将人大打发走,全都高兴地喝彩。
因对严忍有好感,听闻他一人独居,思及他内外伤兼具,家中没人可照顾他,华长耕夫妇大呼不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合力说服严忍暂时留在华府,直到伤势好转在离开。他们想借此多多观察严忍,也是想让他和暮雪的感情更加增进,是以想出这两全其美的方法来。
华长耕夫妇与小眉自喻为月下老人想让两人好好独处。
华长耕夫妇显而易见的心思,令严忍淡然一笑。对于他们的信任,他心存感激。
“嘻,我早就知道李伯伯要将江远志打发走是易如反掌!”华暮雪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地说着适才由小眉哪儿听来的情景。
“李总管的确有让人生俱的本事。”李万里虽然名为总管,但只要他想,所端出来的架势会傲慢的让人觉得李总管高高在上,不敢等闲视之。
“那个江远志居然还有脸说他是一时失误,才会不小心打伤我!那你的伤该怎么说?对此事他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实在是太可耻了!”华暮雪为他大抱不平。捶着床榻。
“他并不晓得我在这里休养。”坐在一旁的严忍小小地提醒她。如果江远志也未出手伤他的事像李万里说明,那才奇怪。
“他那种人平时就眼高于顶,错就是错,找了一堆借口也改变不了事实!不过你说得对,他并不知道你在我家休养。那你说,他回去之后,会不会到你家去找你道歉呢?”反正她讨厌江远志讨厌到底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嗤之以鼻。
严忍淡笑不答,他很清楚江远志绝对会为今天的事恨他入骨。毕竟他打乱了江远志的全盘计划,别说是登门道歉了,日后他还得小心提防江远志暗箭伤人。
“你不在家也好,让他吃个闭门羹,或许可以使他改改性子。、”华暮雪格格娇笑。很想亲眼看江远志吃瘪的表情,那一定会非常有趣。
江远志登门负荆请罪却碰了一鼻子灰的事,已经在华府上下传遍开来,严忍并不同情江远志的遭遇,事实上,怒火未消的他也渴望再出手狠狠教训江远志一下。他不在乎江远志出手伤他,但非常在意江远志出手打伤暮雪,就算是轻微的小伤,也不能原谅。
除了气江远志,气自己没有尽到保护暮雪的责任外,他也气暮雪的莽撞。
“小狈子哥哥,你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觉得李伯伯冷着脸请江远志离开太给他面子了?应该在给他一顿排头吃?”华暮雪打算等他说出个“是”字来,她就要马上跑去跟李万里提出建言,要他下回看着江远志时,绝对不要手下留情。
“他是该吃一顿排头,妳也不例外。”严忍收起笑容,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什……什么?我也要?为、为什么?”华暮雪太过吃惊,以至于讲话结巴。她一头雾水,不了解江远志犯的错,关她什么事?
“我不是跟妳说过,若是遇到危险,就要施展我所教妳的千里迷踪吗?妳为何不听我的话,居然又变出一招绵里针来?妳可知道妳的小命差点就保不住了!”他沉下脸来教训她。
“你有危险我怎么能逃跑?以我们两个的交情,可是要做到同生共死那!况且说到这绵里针,多亏我机警,才能在电光火石间创出新的招式来。我敢保证,当时江远志完全吓坏了!”她不觉得自己出手有错,心里甚至偷偷为没能将江远志吓得屁滚尿流而感到遗憾呢!
可恶的江远志伤了她的小狈子哥哥,她却连江远志的寒毛都没碰到一下,当时她真该在绵里针之后,再施展一直没机会表现的飞龙在天的,不然至少也要剥拔光江远志的头发,让他知道以后不许再伤害小狈子哥哥。
“妳可能会被急怒攻心的江远志一掌打死。”他提醒她。她想跟他同生共死的想法让他很感动,可是他还是认为她的命很重要,不该为他牺牲。
“我不在乎!”为了救她的小狈子哥哥,她什么都不怕!
“但我很在乎。”只要她能过的平安快乐,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在意彼此的两人在言谈中确定了对方的真心,两人望进了对方写满情感的眼瞳,心跳加速,心头涌现强烈的渴望,想要碰触对方。
抗拒不了诱惑的严忍霍然倾身,狂猛地以灼烫的唇封住了欲语还休、娇艳欲滴的红唇。
突来的亲吻使华暮雪脑袋瓜“轰”的一声,整个人软绵绵的。不知身在何方。他的亲吻强而有力,夺取她的呼吸,占领她的意志,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味使她陶醉臣服。
雪白小手紧紧掐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心跳因他这带有强烈占有意味的热吻而紊乱。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