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两人!夺剑!”申正道大喝。
“是!”屋内余下的弟子跟著抢上,不让他们有逃月兑的机会。
抱云起右手一翻,收起“冲霄剑”,改抽出背上的太阿宝刀,冷光灿灿地袭向迎面而来的龙刀枪。
而潜伏在外头的五名护卫顺利制伏孙存仁等人后,一见到恭云起救出华夜雨,便立即抢入,助他退敌。
“可恶的张渊飞!你居然带了帮手?”申正道勃然大怒。
“申掌门,您可没说不能带帮手啊!”恭云起凉凉地回道。在确定夜雨是被申正道等人带走后,他心知以一难敌“快枪门”所有人,于是禀告父亲后,带上府中五名高手相助救人。
太阿宝刀急若狂风骤雨,变化万千,狠劈向申正道手中的龙刀枪。
“可恶!”申正道怒吼,想凭借深厚的内力击退他,哪想得到他出刀迅如捷豹,申正道这才发现原来他尽得天山老人真传,只是以前没施展出来罢了。
“危险!”华夜雨见到左侧申正道的师弟扬枪刺来,立即惊呼。
“你没事吧?”恭云起手腕一翻,削断申正道师弟手中的龙刀枪,长腿使出鸳鸯连环踢,将对方踢飞撞墙。
“我没事……小心!”她颔首,又见有人偷袭,再度出声提醒他。
又一人被恭云起踹飞。他带著华夜雨,像于场中翩舞飞旋的蝴蝶般,不仅击退前来偷袭的弟子,还可应付申正道狂猛的攻击。
太过吃惊,使申正道手中的龙刀枪失了威力,一不小心被太阿宝刀削断枪柄。
申正道没想到他的龙刀枪竟会被后生小辈斩断,冷汗涔涔,节节败退,惊愕太阿宝刀的威力与张渊飞的实力。
华夜雨看恭云起与申正道恶斗,看得目眩神迷,太阿宝刀被他舞成一团白光,她清楚看见申正道的窘迫与狼狈,心下对恭云起更加崇拜。他正是她心中最期望见到的、侠义肝胆的英雄侠士。
“踢!”恭云起低喝,带领著她,借力使力地飞踢掉申正道手中的龙刀枪。她随著他旋转飞舞,亲眼见到自己竟将一柄长枪踢掉,使她惊讶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也成了威风凛凛的侠女了。
“该死!”龙刀枪先是被斩断,紧接著又被华夜雨踢飞,申正道的老脸再也挂不住,龇牙咧嘴,发狠地扑上。
抱云起眼明手快地拉著华夜雨旋身,两人位置调换,掌中的太阿宝刀在电光石火间已架在申正道的脖子上,只消申正道稍微妄动,便会立即在脖子上划下一道血口子。
申正道遭恭云起制住,其余弟子及师弟也纷纷被五名护卫制伏,一瞬间,“快枪门”所有人皆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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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了……”惨败的申正道脸色青白交错。输给默默无闻的张渊飞,使他面子上挂不住,浑身僵硬得如同木头般,眸底有掩不去的怨恨。他朝同样落败,忿恨不平的师弟悄悄使了个眼色。
“申掌门承让了。”恭云起点了申正道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后,这才收回太阿宝刀。
“张大哥,你赢了!”他赢得潇洒漂亮,没使“冲霄剑”落入恶人之手,让华夜雨快乐地欢呼。
“他们没欺负你吧?”他担心地看著她问,得亲耳听她说方能安心。
“没有。他们骂我,但我全都当成耳边风,好得很呢!”她笑吟吟地要他别担心。
倏地,原本已被制住的申正道师弟,突然挣月兑开来。脚下踢扬起地上断了一截的龙刀枪,枪头准确无误地对准张渊飞与华夜雨两人,急速驰去,摆明了要一箭双雕!
此举过于迅速,让人措手不及,恭云起只来得及推开不知情的华夜雨,自己则堪堪避开要害,长枪狠狠地插入腰际。
逞凶的申正道师弟随即被护卫制伏,可已晚了一步。
被推跌倒坐在地的华夜雨愕然看著插在他腰际的枪杆,艳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泪眼迷蒙中,对上了他闪烁著痛楚与释然的眼瞳。
她的泪水似针般刺进他的心,比腰际所受的伤更令他难以承受,为了不使她担心,苍白的唇犹试著对她扬起幸福的微笑。
“……别……哭……你……没事就好……”即使受了重伤,他最关心的仍旧是她的安危。然而,他的笑维持没多久,便不支倒地。
“不——”撕心扯肺的痛苦尖叫声自华夜雨的喉头冲出。
第十章
抱云起伤势严重,护卫不敢移动他,因此分批行动,有人火速到附近去请大夫,有人则快马加鞭地赶回恭府禀告这桩意外,其余的则处理“快枪门”的人,不让他们再有机会作恶。
华夜雨守在恭云起身畔,哭得柔肠寸断,懊恼自己为何老是成事不是、败事有余。
“……别哭了,我没事。”恭云起忍著痛楚,声音微弱地安慰她。
“你流了好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双眼已哭肿得半天高,幸好他带来的人已点了他的周身大穴,使他不至于失血过多。
“不……不过是一点小伤,真的不碍事……”恭云起抬起手,虚软地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
“你的手好冰,很冷吗?”她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搓,呵气。
“不会……这样子刚好……”他忍痛一笑。
“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她紧紧握著他的手!企盼能给予他源源不绝的温暖。
“傻丫头,尽说些傻话……你是我心爱的女人,如果我……无法保护你,哪还称得上是男人……”他宁可自己受伤流血,也不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你也是我心爱的男人,该明白我的心情和你是相同的。答应我,你不会抛下我不管。”她好怕,怕他就这么离她而去,独留她一人,若真如此,要她如何活下去?
“别忘了,我还要带著你在月光下……踩踏月华湖面,岂会抛下你不管?”既是他亲口许下的承诺,就绝不轻易毁诺。
“没错,咱们说好的!就算到七老八十,你还要带著我踩踏湖面,你是堂堂男子汉,岂会失信于我这个小女子,对吧?”珠泪涟涟,伤心欲绝。
“别哭,我喜欢看你笑……你不会让我失望……是不?”他的声音细如蚊蚋,努力撑起意识和她说话。
旁边的人担心他昏厥后会再也醒不过来,因此以眼神鼓励华夜雨多和他说话,在大夫赶到之前,千万别让他陷入昏迷。
“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开心地欢笑。”尽避心已碎成片片,她仍努力扬起带著串串珠泪的笑容。
“这样笑……就对了……”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她的笑容看得不是很真切,身体也愈来愈冷了。
“恭大哥,别闭上眼,你看看我,我正对著你笑呢!”察觉到他的声音微弱,她惊慌失措地唤他,泪水落得更凶了。
“……”恭云起没有力气再回她了,就连掀开眼皮看她这样小的动作,都觉得眼皮沉得宛如千斤重。
“大夫怎么还不来?你们谁快去看看啊!”华夜雨哭吼著,双臂紧紧抱著他,害怕会在转瞬间失去他。
护卫们见状慌成一团,有人冲出去查深情况,有人则迅速扶起恭云起,将内力输入他体内,护住他的心脉,助他暂度难关。
“恭大哥,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下去!如果你有个万一,我也不要活了,你听见了吗?”她负气地抹去颊上心碎的泪水,在他耳边威胁他。
她的威胁,使他的眼皮微微一掀,沉默无语地看著她。
“你最讨厌别人威胁你了是不?如果觉得不甘心,就别让我再有机会威胁你。”他睁眼看她,让她又燃起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