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倒好,她不找冥剑渊晦气,他倒是不知死活地再来招惹婳净!不用想也知道他带走婳净绝对不安好心,她非杀了他为婳净出口气不可!
面对她的辱骂,冥剑渊未予以反驳,仅是抱着婳净,一再闪避衣婳逸的剑招。多瓣各色的茶花受不住外力,片片花瓣如雨般,于他们四周翻飞飘扬,衣婳净雪白的衣袖随风飘着,就像只欲展翅高飞的白蝶般,洁白纯净。
昏昏沉沈间,衣婳净似听见了姊姊的怒骂声,一时间误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她努力睁开眼看,即见姊姊怒红了脸,持剑刺向冥剑渊。
“姊姊……”她欣喜可以在死前见到姊姊,本以为没机会了,看来老天爷待她不薄,实现了她的愿望。
“婳净别怕!他没办法再欺负你了!”可恶的冥剑渊!真以为婳净没靠山是吗?她现在就让他知道得罪“兰王府”会有何下场!
一旁的兰墨尘看出冥剑渊无意与妻子对打,假如冥剑渊要动手,不出三招婳逸即会成为冥剑渊的手下败将,因此放心让他们两人过招,不插手介入,让婳逸消消心头火。
“不是的……姊姊,你误会了……”衣婳净知道姊姊定是误会了,赶忙要澄清。
“你不必怕!我打不过,还有你姊夫呢!”衣婳逸当她是受到冥剑渊的威胁,也是怕她会受伤,才会忙着帮冥剑渊说好话。可是她不会被妹妹的小谎言给骗了,依她说,冥剑渊根本就欺善怕恶,今天她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让冥剑渊好好见识何为恶。
“兰王爷,您不请王妃住手吗?这全都是误会,虽然敝庄庄主一声不响地带走衣姑娘,可是对她并未存有歹意。”贺淮生见兰墨尘一脸兴味地看着好戏上演,忙要兰墨尘别再看了,解开误会要紧。
“婳逸正在气头上,让她发泄一下也好。”兰墨尘摆明了不阻止爱妻在他人庄园内撒野。
“可是刀剑不长眼,王妃若不小心伤着衣姑娘,那岂不是会造成遗憾吗?”贺淮生抬出衣婳净来,希冀兰墨尘能考虑到不会武艺的衣婳净极可能会受伤,进而出面制止衣婳逸。
“我相信冥剑渊不会蠢得让婳逸伤着婳净的,就算婳逸真有个不小心,冥剑渊挺身去挡不就得了?”同样身为男人,他岂会看不出另一个男人在不在乎怀中的女人?从头到尾,冥剑渊皆是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的婳净,倘若怒火中烧的婳逸真停不了手,不小心要伤着婳净,他敢说冥剑渊绝对会挺身舍挡,绝不会让婳净受到一丝伤害的。
冥剑渊真对婳净恨之入骨吗?嗤!恐怕答案是再明显不过了,无须再有疑虑。
“……”闻言,贺淮生为之气结!早就听说兰墨尘非常纵容衣婳逸,以前他听了还嗤之以鼻,认为这话有待商榷,直到今日,他终于了解传言不假。他相信衣婳逸可以光凭一句话,便让兰墨尘眉头不皱一下地下令毁了“幽冥山庄”。
衣婳逸一味地攻击,冥剑渊一味地闪躲,一来一往间,片片粉瓣飞扬起,像花雨般,随即又纷纷落下。
“冥剑渊,你若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别找我妹妹!”几番伤不了冥剑渊,衣婳逸更加生气。
被缠久了,冥剑渊烦了,一掌要击出时想到她是婳净的姊姊便又收手。
冥剑渊的掌风击出时,原本一直在观望的兰墨尘大惊,立即跃起,扬起青虹剑刺向冥剑渊。
兰墨尘一加入,衣婳逸心下大喜,与他双剑合璧。
“碧海青天!”两人双剑合璧,威力倍增,教只守不攻的冥剑渊躲得辛苦,没有先前的轻松自若。
倘若他再不还手,势必会身受重伤!贺淮生见状,不再多想便要提剑加入帮忙,却见到冥剑渊眸底散发着自信的光芒,明了冥剑渊足以应付兰墨尘夫妇的双剑合璧,这才停脚没上前。
冥剑渊的嘴角忽地扬起抹轻蔑的微笑,猛地将怀中的人儿往上抛,随即抽出幽冥剑予以回击。
身轻如燕的衣婳净宛若羽毛般被抛了上去,衣婳逸见状大惊,顾不得正与兰墨尘双剑合璧,连忙上跃救妹妹,以免她摔伤。
衣婳逸抢着救妹,冥剑渊便和兰墨尘过招。从来他们只听过对方的名头,皆听说对方的剑法不错,但就是不曾见过面,今日是他们初次动手,孰胜孰败还是个未知数。
许多事兰墨尘可以一笑置之、不盈于怀,唯独关乎爱妻安危绝不能妥协。即使冥剑渊没有伤婳逸的意图,可冥剑渊作势要掌击婳逸已触怒他,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在眼前发生。
青虹剑剑走轻灵,如虹般挥向冥剑渊;幽冥剑游若幽魂、难以捉模,飘忽迷离、似缠非缠,与青虹剑几番纠葛。
青虹剑甩不开幽冥剑的纠葛,幽冥剑仿佛与冥剑渊融为一体,剑与人相辅相成。青虹剑散发剑气,试图震开幽冥剑,可每一震开,幽冥剑便又立即缠上,两人以内力剑招比拚,已斗得浑身是汗。
衣喽逸成功地接住妹妹,扶着妹妹小心翼翼地落了地,看见婳净惨白的脸色,衣婳逸惊得倒抽口气,原先的怒火被更多的忧虑取代。
“婳净,你怎么了?为何会这样?”泪珠在衣婳逸眼眶中打转。
“姊姊……你快叫姊夫住手……”衣婳净拉着姊姊的手急叫。
“是不是冥剑渊伤了你?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眼,我非杀了他不可!”衣婳逸气得咬牙切齿。
“小姐,你病了吗?”珍珠见她们俩落了地,赶忙奔上前帮忙搀扶。
“不,姊姊……伤我的人不是剑渊……不是他……”怕姊姊再误会,衣婳净紧抓着她的手澄清。
“事到如今,你还要帮他说话?!”傻妹妹啊!
“小姐!你别老是帮着冥剑渊了!”珍珠也觉得她太傻。
“不是的……相信我,我没有说谎……不是在帮剑渊说话……伤我的人……真的不是他……”衣婳净轻摇首。
“真的?”衣婳逸仍是怀疑。
珍珠看着衣婳净,心下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这些年来,小姐仍旧爱着冥剑渊,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假如冥剑渊真出手伤了小姐,相信小姐也会闷声不吭地承受的,但——也有可能伤小姐的人真的不是冥剑渊……
唉!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是真的。”妯坚定地颔首,眼眸澄净无瑕。
衣婳逸轻叹了口气,相信了她的话。真可惜,本以为可以毁了“幽冥山庄”,杀了冥剑渊,以解多年来的不平与怒火,替妹妹好好地出口恶气,结果事与愿违,没办法杀了冥剑渊、毁了“幽冥山庄”。不过冥剑渊莫名其妙地掳走妹妹,这事也不能轻易就算了,她自会想出法子好好回敬冥剑渊。
“那么,究竟是谁伤了你?”目前最重要的是治好她以及抓出伤她的原凶。
“先别管这事……姊姊,我们先让剑渊和姊夫停手才要紧……”衣婳净不希望有人因她受伤。
“好,你别焦急,我会让他们俩住手的。”衣婳逸抚了抚妹妹的发,笑着向她眨眼保证。
“哎哟!好痛!”衣婳逸突然捧月复弯下腰轻声呼痛,脸色十分痛苦的模样。
原本还在与冥剑渊纠缠不休的兰墨尘耳尖地听见她的痛呼声,立刻收手,撇下冥剑渊,全身毫无防备地跃至她身边。
“婳逸!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你们都愣在那里做什么?王妃受了伤,都没人知道吗?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兰墨尘焦急地问着妻子。到底是谁那么卑鄙,竟敢偷偷暗算她?首当其冲、备受责骂的,自然就是他们带来的那群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