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的比喻令他不自觉扬唇自嘲一笑。
他与江如幽的爱情会是朵什么样的花?而掌握在他手中的这朵花,他可够珍惜?
倏地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全因少阳跟他说了那一番话,惹得他也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双掌再掬起热水往脸庞轻泼,顺道将少阳的建议一并自脑海泼除,不再深思。
花藜一行人在饭店开完“轰趴”,继续转战狮子城PUB,玩到凌晨还嫌不过瘾,买了一大堆烟火飙到海边,以狂放的烟火将冬日海滩点缀成夏日庆典,热闹得很。
美丽的烟花一朵朵飙上天际绽放,一群人随之狂吼欢呼,掌声络绎不绝。
花藜点燃了一个烟火,噙着笑看着烟火往天空冲去,砰一声,火红的烟花绽开一道道炫丽的光芒,似流星朝四方奔去。
“混帐!”花藜猛地对着她所施放的烟花咒骂了声,嘴角仍有掩不去的笑容,显然是玩疯了。
“哈!花藜醉了。”同行的友人见状觉得很有趣,原来花藜喝醉了还会骂烟火呢!好可爱。
“花藜,赞哦!”有人对着在沙滩上又跳又叫的花藜竖起大拇指。
“哈!炳!炳!”花藜报以一长串带着浓浓酒意的笑声,陆续又放了许多烟火,而咒骂声也不绝于耳,从混帐到王八蛋不断重复,逗得其他人捧月复大笑。
“花藜好耶!再继续。”旁边的人鼓励她再骂出更惊人的话语来,说实话,她咒骂的技巧实在差劲得很,没半点创意,也不够惊世骇俗,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只有幼稚园的程度,要他们如何不想尽办法同化她呢?
花藜傻呼呼的回头对他们一笑,打了个酒嗝,全身暖烘烘的,脑子则糊成一片,不知道自己在干么。
“花藜,跳支舞给大家看看。”周围的人开始鼓噪,若是能让她High到轻解罗衫大跳艳舞,那就最好了。
“呵!呵!我不能再跳了,我好累……”她摆了摆手拒绝朋友的要求,玩了一晚,她的双腿好似不属于她,累得像是现在一坐倒在沙滩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似的。
耳畔听闻滔滔海浪,四周又是朋友们兴奋的吼叫声,嘴角的笑容加深,今晚她过得好充实呀,玩得好快乐,快乐得简直要飞上天去了。
嘴里吟唱着不成曲调的歌曲,纤弱的娇躯摇摇晃晃,妄想乘风逐浪。
“嘿!你看花藜在做什么?”阿圣以手肘推了推身旁的人问。
“阿知?可能她嗑了药吧?”迷蒙的眼看着花藜走到海里,不觉有什么奇怪,嗑了药的人往往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也许花藜药嗑太多,产生了幻觉。
“你傻了!花藜不嗑药的。”用力拍了那人的后脑勺一记。
“我哪晓得她嗑不嗑药?我今天是头一回见到她。”那人不介意的耸耸肩,他是经由朋友介绍参与今晚的盛会,压根儿跟花藜不熟,他只管玩自己的。
“啧!苞你讲也是白讲。”阿圣睨了身边的人一眼,扬高声对正无意识走向海里的花藜大喊:“花藜,海水太冰冷了,要洗澡回家再洗啦!”
花藜那家伙今晚真的是喝太多酒了,High成这样,完全的无法控制,想去抓她回来,才发现自己也喝太多,根本是有心无力。
“呵!呵!呵!”他的喊话引来旁边的人一连串的傻笑,他们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偏又说不出是哪里好笑,反正想笑就对了。
“哒……啦……啦啦……啦……”花藜展开双臂哼着歌,一步步踏入海里,彷佛正在跳舞般旋身,冰凉带有盐味的海水扑鼻而来,她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要飞……”她的靴子早已不知道被她丢到哪儿去了,赤果的足踝感受冰冷的海水,她的笑声显得更为高昂。
“完了,那家伙真的是醉到不晓得自己在干么!谁去把她抓回来。”阿圣低咒了声,觉得好倒楣,假如今天闹出人命,他就要倒大楣了。
没人理会他在说什么,喝酒的喝酒、放烟火的放烟火,哪管花藜是不是已经走入海水之中。他们跟她又不熟,有的是今晚第一次见到她,或者才跟她见过几次面,她会怎样一概与他们无关,他们能否玩得尽兴才最重要。
“该死!”阿圣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将叼在嘴角的烟弹丢在沙滩上,走进海里将花藜抓回来。
见泰哥出现,阿圣原先悬挂在高空的心总算安稳下来松了口气,有泰哥在,就没问题了。
泰哥的双臂刚护住花藜,她马上察觉,仰头一望,见是泰哥出现,嘴角的笑容益加放大,对他的出现很是惊讶。
“泰哥,你怎么来了?”兴奋的声音清脆高扬。
“妳忘了我刚打电话问妳在哪了?”从她身上嗅闻到浓浓的酒味,泰哥皱拧着眉,看着怀中酡红着脸蛋的花藜。
“我忘了。”她格格傻笑。
“妳今晚喝了多少酒?”
“忘了。”她耸耸肩,喝酒时是那样开心,她哪有心思去记究竟喝了多少?
“你应该早点来的,刚刚我在放烟火,好漂亮呢!”她叨絮着烟火有多灿烂美丽。
“我看到了。”虽然他来得晚些,但还有人在放烟火,他并未错过美景。
“是哦。”她傻傻应了声,倚在他怀里,站在海中,仰头望着在高空不断绽放的烟花,璀璨得揪牢她的心。
“妳喝太多了,我送妳回家。”泰哥来这儿的最主要目的是送她回家,免得她玩疯了,全然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就像现在一样。
“不要,我还不想回家。”她皱起俏鼻,拒绝泰哥送她回家。
泰哥好脾气问:“不想回家,妳想去哪?”
“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这儿,我玩得正开心呢!”她可不在乎此刻是否站在潮起潮落处,她就是开心,开心到不想离去。
“是吗?”
“当然,天气这么好,烟花这么美,如何教人不开心?”为了证明她的开心,她送了几声清脆的朗笑声给泰哥。
事实上海风很大,吹拂得让人几乎要站不住脚,且挟带着冰寒刺骨的水气,冷得教人直打哆嗦,与她一块儿站着浸泡海水,像泰哥这么个大男人都觉得冷了,何况是她?
“走吧。”泰哥不想让她泡海水泡到生病,强拉她上岸。
花藜嘟着小嘴让泰哥将她拉上岸,寒风吹袭单薄的娇躯,她只觉得很舒服,压根儿感受不到什么是冷。
“妳的鞋呢?”
“不知道,忘了搁哪儿了。”她耸耸肩,不在意靴子是否被海浪给卷走。
泰哥叹了口气,眼看她是一问三不知,不如不问。
“哒……啦……啦啦……啦……”被泰哥拖着走,花藜仍旧好心情的哼着她的歌。
“阿圣,你看见花藜的鞋没?”泰哥问着看见花藜回来而松了口气的阿圣。
“没看见。”阿圣摇摇头,试着振作的用力甩甩头。
“帮忙找找。”
“好。”在泰哥一声令下,阿圣不论四肢再怎么瘫软,都要费尽气力找出花藜的鞋来。开玩笑!泰哥可是他阿圣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他怎敢让泰哥感到失望呢!
“呵!阿圣他醉了。”花藜嘲笑阿圣甩头的模样很可笑。
“醉的人是妳。”泰哥不留情地纠正。
“才不,我根本就没醉,我还可以再喝上一手啤酒。”花藜抗议,她的神智可是十分清醒,没犯半点糊涂。
泰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再让妳喝上一手啤酒,妳就会倒地不起了。”
“不可能。”花藜听了嗤之以鼻。凭她的海量,哪有可能说倒就倒?全是泰哥个人的不实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