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丫头真该好好管教了。”少阁拿她没辙的摇头叹气。
“是啊!”
“哈!炳!不听,我不听!”少舞笑扬了唇瓣儿,双手捂住双耳,才不去听他们说些什么长篇大道理。她就是想每天快乐的玩、快乐的笑,反正有爹爹、哥哥和嬷嬷,再过些日子,还有嫂子护她,她连天塌下来都不怕。
她吱吱喳喳的像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鸟般满场飞舞。
闻人玉杰由着女儿笑闹,偏身问:“嬷嬷,关于少阁大婚要准备的事宜可都办妥了?”
“是的,老爷,一切都办妥了,喜帖也都派人送出,现下就等吉日来临,新娘子入门。”嬷嬷笑吟吟的回话。
就在他们讨论大婚当日所需注意的事项时,忽地被外头吵闹的声响所打断。
“外头在吵吵嚷嚷些什么?”闻人玉杰轻蹙眉峰。
“我去看看。”少舞狐疑的止住笑声,打开书房的门扉看个究竟。闻人家一向是她最吵,眼下她人在书房里闹,怎地总管公公在外头闹?
“你们是谁?这里是闻人府,你们不可以乱闯!”总管螳臂挡车,妄想挡住大批强行人府的官兵。
少舞愣愣的站在书房前,看着大批官兵如入无人之境,不明白他们来做什么?
闻人少阁和闻人玉杰同时起身,见大批人马到临,心生不祥;这么多人马来到家里,准没好事。
嬷嬷则眼明手快冲至门边,将少舞拉回书房内,将她护在身后。不管等一下发生何事,至少她老婆子要保护好小姐才行。
闻人玉杰镇定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小的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冲进来要抓人。”总管责难的看着官兵。
老爷、少爷和小姐都是良善之人,哪会有什么人犯值得这些人来抓?况且府里也没窝藏啥罪犯,在他看来这群人是白跑一趟了。
“抓人?”闻人少阁也觉得奇怪。
“闻人少阁!就是你!来啊!将他拿下。”捕快见闻人少阁在场,心下大喜,产刻命令手下动手。
“什么?!”就在众人还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时,闻人少阁已遭官兵擒拿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厚重的乌云悄然无声的凝聚在闻人家上方,教人想躲也躲不开来。
第三章
“放开我!”闻人少阁语气平稳命令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闻人玉杰心慌了,但表面仍不动声色。
“哥哥!”躲在嬷嬷身后的少舞吓坏了,她作梦都想不到会有大批官兵冲进家里抓哥哥。
“昨儿个夜里,城西王家的闺女惨遭采花大盗凌辱自尽身亡,有人看见正是闻人少阁所为。”捕快瞪著闻人少阁,不怕他不认罪。
“什么?!”闻人家的人闻言惊得倒抽口气,不认为少阁会糊涂的犯下这等错事。
“我没有,那人不是我。”闻人少阁自问为人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将来在公堂之上和所谓的人证对质。
“没错!那人绝对不是我哥。”少舞挺身大声为哥哥说话。
“不管有或无,待我们搜出证据来,包准你无所遁形。来人啊!傍我搜。”在捕快蛮横一声令下,其余人开始翻箱倒柜,硬是要找出所谓的证据来。
原本宁静充满书香的书房被这群人弄得乱七八糟,青瓷花瓶破的破、倒的倒,案桌上的砚台也被打翻,黑墨泼洒的到处都是。
闻人少阁见他们的行动充满恶意,并非表面上的寻找证物,他气得大吼。“住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找证据!你这人犯最好给我住口,否则有你好受的。”捕快可不许他在眼前大嚷,毫不客气的以剑重击闻人少阁的月复部。
闻人少阁没料到他会动手,吃痛地软下腰身。
“啊!扮哥!”少舞见哥哥被打,当场泪流满面。
“少阁!”闻人玉杰心痛大叫。“你怎么可以动用私刑?!”
嬷嬷吓得将少舞护得更紧,不让旁人有机会欺负她。
“找到了!我在箱中找到王家闺女的手绢。”忙着翻箱倒柜的官兵拿出一条手绢高扬。
“哈!这下罪证确凿,我看你要如何抵赖。”捕快邪恶的笑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明明是由你手中拿出来的,根本不是柜子里搜出。”少舞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这分明是栽赃嫁祸。
“谁说的?!你这小小丫头居然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掌你嘴,你是不懂得学乖。”一旁的官兵闻言,大掌高扬,准备好好教训她,教她再也不敢放声拆穿他们的把戏。
“住手!”闻人少阁见妹妹要被痛打,心惊咆哮。
“少舞!”闻人玉杰不舍女儿要被打,急忙冲上,一旁的官兵见状,将他拦下,顺道多打了他一拳。
嬷嬷则是以身护佐少舞,让大掌打在自个儿颊上,火辣生疼。
“爹!”少舞见父亲被打倒在地,不禁放声尖叫,泪水奔流的更加狂肆。
“哼!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胡乱编话,将人给我押走。”捕快冷冷哼了哼,反正他是按上头交代的话去办事,旁人的死活可与他无关。
“爹!”闻人少阁被强行带走,他犹不放心不断回头望。“少舞,你要好好照顾爹,我不会有事的。”
少舞冲出嬷嬷的怀抱,扶起倒卧在地上的父亲,不断哭泣;看着被人强押走的哥哥,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爹,您没事吧?”眼前她最需要关心的是父亲的状况,刚刚爹爹被打了一记,不知有无大碍。“爹,都是少舞不好,是少舞害了您。”她好生自责。
“相公,你快去请大夫回来为老爷看看伤势。”嬷嬷忙命着丈夫。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老总管忙应声,赶忙出去。
“等等,咳、咳,我不碍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出少阁。少舞,乖,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硬要指白为黑,是他们……咳、咳。”闻人玉杰痛得直冒冷汗。
“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何要那么做?”少舞不懂,真的不懂。前一刻,他们一家还快快乐乐谈笑着,哥哥还戏弄她,结果,下一刻就冲出大批官兵将哥哥强行带走,究竟他们做错了什么?
“没关系,少舞,别担心,爹爹会想办法把你哥哥给救出来。”说这话安慰少舞的成分较大,实际上他根本毫无把握。
嬷嬷和老总管心底皆知要化解这场灾难并非易事。
“张平,你陪我到府衙走一趟。少舞,你乖乖的和嬷嬷待在家里,等会儿爹爹就会带你哥哥回家。”闻人玉杰挺起腰杆,慈爱的拍拍女儿的手背,以眼神将少舞托付给嬷嬷照顾。
嬷嬷站至少舞身边,保证道:“老爷,您放心,小姐有我照顾着。”
“嗯,那我们走了。”闻人玉杰很是放心的颔首,出了书房门的身子又晃到房内拿取重要的地契文件。
少舞流着泪目送父亲出门,内心的不安未曾递减过。
“小姐,来,我送你回房,我到厨房煮碗热汤让你压压惊。”嬷嬷见她固执的站在门前,好声劝着。
“不,我要站在这里直到爹和哥哥回来为止。”少舞坚持不走,冷风夹带着细雨,吹的人好寒、好寒。
爱外聚了许多人正议论纷纷,许是为方才大批官兵闯入带走哥哥一事;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他们都是来看好戏的,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着他们。
回首望向府里,冷冷清清、寂寂寥寥,已失了往日的欢乐笑声,何时可以重现欢笑!她衷心期盼着,那一刻会在下一瞬间来临。
“这儿又是风又是雨的,你会受寒的。”嬷嬷想将她拉回屋内,除了怕她着凉,也是不想让她听着外人冷言冷语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