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朔风,你没杀死我,合该是天意如此要你命丧在我手中。”李文祥字字句句声嘶力竭,充满仇恨。
“李公子,您放心,您的深仇大恨,大伙儿绝对会替您报。”一名大汉拍拍胸膛保证。
似水见李文祥被救出,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李文祥看起来平安无事;忧的是李文祥绝对不会放过朔风,又多了一个要伤害朔风的人,教她怎能不担忧?
她忧心忡忡地望着朔风,便见他淡然一笑,似不在意有多少人要他的命。“没错!今日,咱们就教这魔头死无葬身之处。”这话说得豪迈,他可没脸说在大伙儿向前冲去时,他刻意动作放得比旁人慢。
就在大伙儿磨刀霍霍准备冲向朔风取他性命时,有人大呼。
“等等,李公子中了这魔头的毒,得先让他交出解药来。”否则人不是白救了。
“对、对,殷朔风,你还不交出解药来!”
“如果你不交出解药,我们就让你的女人受到和李公子相等的折磨。”有人准备拿云似水开刀。
“不错!”
一连串威胁的话语不住由一群人口中溢出,朔风仅是耸肩,便将解药交出。
旁人拿到解药马上交给李文祥服下。“等等,他给的会不会是假的!”呃……药都服下了,假如有问题,似乎也来不及了。
“不怕,谅他不敢乱来。”再怎么看都是他们占绝大优势,殷朔风岂敢随意耍花招。
“也是、也是。”众人瞧了瞧犹被他们挟持住的云似水,便放心不少。
服下解药后,李文祥顿觉身心轻松不已,不再似先前那般难受,他的精神气力也恢复不少。
“我一定要亲手为我爹报仇。”唯有手刃仇人,方能消去心头之恨。
“李公子,这把剑让你使用。”很快的,便有人从旁递出一柄精亮的长剑。
“多谢。”李文祥接过长剑,俐落地刺向殷朔风的胸口。朔风他不闪不避,遵照承诺将性命交出,吭都不吭一声,以血肉之躯接下这一剑。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轻轻吟吟似歌似调,看着他为她受伤流血,她整个心都纠拧在一块儿。
此刻,同旁人说的再多已是毫无意义,这些人早已杀红了眼。
微风吹来,送来浓浓的血腥味,风堡,是下一个殷府、下一个云府,这一生,她所经历的生离死别已是太多、太多,该是让这一切痛苦划下句点的时候。
“似水?”痛楚占去朔风大部分的心思,令他一时间无法为她所说的话反应过来。
“纳命来!”李文祥仰天长啸,高扬长剑,一剑狠狠朝殷朔风劈下。朔风眼睁睁看着锐利的长剑朝他劈来,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要受到致命伤害的人不是他。
在众人误以为他就要死在李文祥的长剑之下时,一道雪白身影,突然出现扑到他身上,为他挡去所有灾难劫数。
血花翻飞,柔软美丽的娇躯似折翼的鸟儿,翩翩翻身旋然倒地。
温热的血惊动了朔风,他瞠目看着似水不顾一切为他挡剑,身受重伤倒地不起,他无法动作,他的双腿僵硬得宛如千年化石,移动不了半分。
他的心……说不出有什么滋味,只觉这一切好像是在梦中,梦是如此的真,真实到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股浓浓的酸溜阵阵涌上喉头,他的身躯竟开始发冷颤抖,有道无名的力量在他体内嘶吼,他为心爱的人所建筑出的美好世界已然宣告崩解。
她再也无法睁开眼对着他笑,再也无法爱娇地躺在他怀里寻求温暖,守候了这么久,他终究还是失去她了。
在天愿为此翼鸟,有地愿为连理枝……
为何不懂?为何没能及时看穿她的想法?为何要让她受到这样大的痛苦?为何?为何?为何?
心神俱灭,急欲发狂。
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是苍天也跟着难过哭泣吗?一滴滴,椎心泣血。所有伤害似水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他发出一阵阵撕扯人心、痛彻心肺的咆哮,吓得其他人纷纷问避。
“你们是怎么看人的?!怎会让那个女人冲上去?”有人心惧地边跑边大声质问。
“我们也没料到,她会有挣月兑的胆识。”说实话,是又轻忽了她会有不要命的举动出现。
“撤!所有人快撤!”眼见殷朔风发狂带泪厮杀,吓都吓死了。
“不行!我不退,我还没手刃仇人,我非要殷朔风死不可。”李文祥坚持不退,好不容易让他有了今日的机会,他怎能轻言放弃,错过了今日,他可能终生都杀不了殷朔风。
“那你留下吧,我可不想留下!”怕死的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仅知逃命要紧。“一个都别想走!”也不管手中拿的是什么武器,殷朔风见一个杀一个,就是不让其他人有逃走的机会。
随着手中的刀剑飞舞,袖里头的毒也无形的飘撒而出.微风轻送,将剧毒送到风堡的每个角落。
似水死了,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他一个都不放过!
刀光剑影,哀嚎四起,他不听不闻,手中的血腥杀戮早已多得教他不去在乎了。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是梦邪?是幻邪?
他是恶、他是残,可终究保护不了最珍视的人儿,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将会如何选择?无怨无悔再走上相同一遭?
不了、不了。
这样掏心扯肺的痛苦,他不愿再承受一遭。
“殷朔风!你纳命……”李文祥猛然扑上,话未能竟诉,已头身分家。
风堡血腥一片,阵阵哀嚎,一个个死去之人,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早已后悔,不该来的!不该惹上殷朔风,他们怎么会以为能轻易制得了殷朔风这魔头?
“放箭!快放箭!”还有人叫喊、颤抖着手放出箭矢。
长箭射中目标,可殷朔风仍像无事之人,如鬼神般昂然立于其余人面前,刀起刀落,浑身是血。
表,殷朔风是自地府爬出的恶鬼,普通一名凡人在身中数箭,又有刀伤、剑伤在身,早已倒地不起,哪有人像他一样似拥有不死之身,仍挥舞带血刀剑。鬼啊!他们惹上不该惹的恶鬼……
血雨腥风,凄凄诉诉,整座风堡成了人间炼狱,鬼哭神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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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莲花开共塘,两般颜色一般香。恰如汉殿三千女,半是浓妆、半淡妆。
偌大的府宅里笑语绵绵,一群丫环围绕着一名绝美少妇,少妇怀中则抱着小娃儿,一伙人快乐地逗着娃儿笑。
“呵,夫人,您瞧,这小少爷长得这般俊,将来长大了一定会迷死许多姑娘家。”这小少爷同老爷一样俊美,教人见了忍不住倾心,可惜老爷眼底唯有夫人,使得她们只能发发白日梦。“是呵,瞧小少爷这爱笑的模样。”哎!如果老爷也同小少爷一般笑容满面。不知该有多好,如此见到老爷就不会觉得老爷总是阴恻恻的,令人不太敢亲近。还好夫人人不错,虽然话不多,但待人和气,假如夫人也同老爷一般脾性,相信这府邸没人待得久。
绝美少妇仅是淡淡笑扬唇嘴,听着丫环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儿子。
“啊,老爷来了。”眼尖的丫环发现老爷走过九曲桥,朝她们而来。
她们识相的不再包围住夫人,让老爷得以好好看看夫人与小少爷。
这老爷疼爱夫人,全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闻总管说过,夫人与老爷皆出身官家,难怪两人气质斯文,飘飘出尘恍若仙人,若非亲眼所见,她们还真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神仙眷侣。向老爷请过安后,所有人于是告退,深知老爷和夫人在一起时,最不爱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