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容闪身回击,并未将拿手的毒术使出。
“杀了他!快!”众人怕会错失今日的好时机,大喊。
一群人将他围困住,刀光剑影,非要见血封喉不可。
“别让他逃了!”有人紧张大喊,就怕他会突破重围。
他们那紧张的神色,让朔风及时意识到似水没人保护,恐怕今日闯入风堡的不仅止这些人,不知堡内其他护院有没有善尽到保护似水的责任。
心思一转到似水身上,他就有些慌了,飞扬起落的身手益发俐落。
“围住他!围住他!”所有人惊叫,地牢里可还有人等待救援,加上去抓云似水的人尚未将她给带来,他们没太多的胜算控制住殷朔风。
被这么多人围困住,朔风又想到似水如今不知是否安全,便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施毒伤人。
一阵异香飘散而出,围困住他的人先是愣了一下,只觉那味道很好闻,似花香,转而跃进脑际的念头是——殷朔风下毒了!
丙真!事实证明了殷朔风善于使毒,江湖上多起悬案全都是殷朔风所为,但证实了又如何?
他们全都中毒了!所有人脸色开始发青,痛苦地看着殷朔风,完全无法呼吸。
“他……下毒……”会不会死?他们会不会死?众人开始感到惧怕,亦是无力阻挡殷朔风的离去。早知殷朔风的毒会这样厉害,他们就不抢先了,瞧,就要白白送了一条命,值得吗?值得吗?
他们再也无法想得更多,全都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后悔已是太迟。
朔风一个翻身跃离这群人,急忙想赶到似水的院落去。他人方出书房,外头便朝他射来上百枝飞箭,他一个起落,长腿横扫千军,将所有的飞箭一迳扫落。
“该死!”发放飞箭的人们低咒着,本以为可以让殷朔风死于万箭穿心,万万没想到会拿对方没辙。
这可如何是好?今天这一役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失败了,恐怕日后会遭到殷朔风更强烈的报复,是以每个人都卯上了。“射!”再次百箭齐发,就要殷朔风死无葬身之地。
朔风并不和他们硬碰硬,他衣袖潇洒一甩,袖里已自动飘撒出致命的毒物。
“小心!有毒!”警觉性较强的人大喊,随即有人掩面停止呼吸,来不及反应的纷纷倒地气绝。
“赫!好阴毒的手段。”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一倒下,有人惊得倒抽口气。
“杀了他!绝不能再让他活着危害武林同道!杀!”这样厉害的人物,真让他当上武林盟主还了得,殷朔风向来我行我素,可不会买别人的帐,想和他来个利益挂钩约莫会被反嘲回去,说不准还会被公布在天下人面前,这样不懂得与人分享之人,留着无用,唯有除去,方能解决心中大患。“杀!”
朔风并未将他们的威胁放在眼底,他一心一意只考虑到似水的安危,时间拖得愈长,愈对似水的处境不利,怕是早有人找上她了。
思及她可能遭受到的责难,他的心神便恍惚,这一恍惚,使得他护身的动作没先前周密,右臂结结中了一箭。
“射中了!”有人欢喜大呼。
朔风没有将小伤放在眼里,仅仅是挑了挑眉,便眉头也不皱一下,直接用力将插在手臂上的箭矢拔出。
“拦住他!千万别让他给跑了!”见殷朔风要往外跃去,一伙人怕错失良机不禁大喊。一时间,所有人混乱地包围住他,就怕他会突破重围。他们不住挣扎着靠近与否——不靠近怕殷朔风会逃了,可一靠近又怕殷朔风会再次下毒,实为两难。
进进退退,退退进进,好不狼狈。
朔风冷笑看着他们滑稽的动作,双臂作势一扬,所有人立刻吓得抱头鼠窜,哪还敢拦他。
“殷朔风,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等他去救人,两名男子已押着似水出现。
朔风半眯着眼,危险地看着似水颈上明显的血痕,该死!他们伤了似水!
全都该死!今日闯入风堡之人,他一个都不放过。“哈!殷朔风,你不会希望你的未婚妻,因你顽强的抵抗而命丧黄泉吧?”护身符出现,所有人松了口气,轻松地看着殷朔风打算怎么做。
倘若殷朔风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在意云似水,那么他们即可轻而易举地除去殷朔风;若是没有,那他们也可大大嘲讽殷朔风,笑他孬种的缩在女人背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当武林盟主。
“朔风,别管我!你快走。”似水不愿成为他的负担,不愿他因她而赔上性命。如果真有人得付出生命,那么她愿意为他而死,无怨无悔。
“在这世间,我可以抛下任何人,唯独抛不下你。”他可以对世人无情、无义,但唯独她例外,这是他冷血无情的性子里最大的败笔,也是他心田最后一处的温柔。“好,大爷我们就大发慈悲,成全你们!殷朔风,你说,她死,还是你?”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可仍非要听殷朔风亲口说,好让自己安心不可。
“朔风,不要……”似水满怀绝望地看着他。她无法亲眼见他死在她面前,太多次了,她没有办法帮他就算,难道还得成为害他的帮手?
假如他为她而死,她该怎么办?
活不下去,失去了他,她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依附他太久、太久了,久到她不知没有他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既然都是要死,何不让她一个人死就好。没有了她,她相信他虽会痛苦,但终究是会活下去,能留下来的人最是重要,不是吗?
“似水,很抱歉,临到终了,我却无法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我想在此问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吗?”这是他最大的遗憾,在可以娶她时,有太多计划阻拦在前,令他无法挪出时间选蚌黄道吉日,派八人大轿迎娶她过门,今日才这样仓卒询问。
“我愿意,在我心底,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含笑答应了他的求亲。
两人一番情意绵绵,看得其他人不知是出声喝止好,还是佯装未曾听闻。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两人已是命在旦夕,还有闲工夫要结为夫妻,真是!“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了我,你要好好活下去。”怕她会因他的死而寻短,他特意提醒她。
似水含泪静静望着他,不答话。
“我若死了,相信你们不会为难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不?”他嘲讽地扬扬眉,这话特意说得又大又响,要他们记住欺负弱女子非真英雄所为。
“这是当然。”此时,谁有脸说不放过云似水,为难一名弱女子,委实太过难看。
听着他像在交代遗言一般,犹不放心她的安危,使她不由得潸然泪下,得夫如是,夫复何求。她这一生,拥有这般深爱她的男子,已是足够,她真的已心满意足。
“风,我爱你,真的爱你。”不因父母之命,她就是深爱着他。
“我知道,似水,我也爱你。”朔风潇洒一笑,回应爱语。
“哼!殷朔风,你就乖乖受死吧,省得多些苦痛。”只要有云似水在手,就不怕殷朔风对他们下毒,除非殷朔风不想要云似水活命。
他们的有恃无恐是显而易见的,只要一察觉异样,云似水会立即成为剑下亡魂,殷朔风不敢跟他们赌上这一把。
“救出来了!李文祥让咱们给救出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兴奋大喊,能自魔头眼皮子底下救出人,要他们如何不开心。李文祥孱弱地让两个大男人搀扶住,身体虽然虚软无力,但还不至于没精神去敌视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