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够了,够了。”慕容永邦蹲到她身边,抱住她不停颤抖的身子。
杜含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同情起谢金花来。明明谢金花害了她那么多次,且还害死慕容逸的母亲,她竟会觉得其实谢金花也很可怜?!为什么?
她难受的抬头看慕容逸,他并没有扬起胜利的微笑,他看起来似乎也很痛苦。
“不!我……我付出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结果……结果丈夫的心一直没放在我身上过,就连我的靖儿也死了……我什么都没了,都没了!”连要报复,到头来都没报复到想报复的人,这算什么?她颤抖着手,瞪着空空的两手看。
空的!空的!无论她抓的多紧,到头来全都是场空!
“金花,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慕容永邦终于明白是他将妻子给逼上绝境,怪不了她,要怪只有怪他自己。
杜含笑与慕容逸沉默的看着失了生气的谢金花,与老泪纵横的慕容永邦,两人双手紧紧交握。
“靖儿……我的靖儿啊……你怎么忍心丢下娘一个人?”谢金花不住呼唤儿子的名字。
在儿子死去时,她充满仇恨与悲伤;而今,更浓更厚的悲伤将她给笼罩,她再也挣月兑不开来。
“逸儿,你能原谅你大娘的所做所为吗?”慕容永邦流着泪问着爱子。
慕容逸迟疑了下,终于坚定颔首。
“杜姑娘,我知道你所受的伤害最大,我也想不出法子来弥补,但我乞求你,不要和我的妻子计较好吗?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也很无理,但我求你了,若你还有恨、还有怨,就对着我来,毕竟,我才是促使她犯下错事的罪魁祸首。”慕容永邦恳求她的谅解。
“请您千万别这样,慕容老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谁也别再提了。”杜含笑诚恳说道。
谢金花已变成了这般模样,她还跟她计较什么?而慕容老爷也是很难受,她不以为自己能狠得下心来要求他们补偿。
“谢谢!谢谢你!杜姑娘!”慕容永邦对她十分感激,接着他看向自己的儿子。“逸儿,你大娘她不适合再待在府里了……”
谢金花受到过大的冲击,若让她再留在府里,她成日看见逸儿心底也不会痛快,与其如此,不如离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爹!”仿佛知道父亲的决定,慕容逸低唤,唯有杜含笑还不明所以。
慕容永邦抬手制止爱子。“你也大了,我知道你有办法打理好慕容家的事业,我很放心。我老了,和你大娘搬到其他幽静的别馆未尝不是件好事?况且,我知道你身边有了杜姑娘,她是个好姑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很多事,他都由谢金花口中知道了,只是没提罢了;他,慕容永邦,才是真正的罪人!”爹!”慕容逸不希望父亲离开,却又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和杜姑娘成亲后,偶尔来看看爹就成;何况在别馆里也有仆佣服侍,和待在府里没两样,你别担心。”慕容永邦看开了,扶起颓坐在地上,不停喃喃自语、心神恍惚的妻子。
“我明白了,爹,我会让人去打理。”慕容逸咬着牙,终于同意父亲的决定。
“杜姑娘,我儿就拜托你了。”他的同意令慕容永邦放心的转向杜含笑托付。
“是!慕容老爷,请您放心。”
“呵!下回见面,你就该改口叫我一声爹了。”慕容永邦笑笑的朝爱子摆摆手,扶着妻子离开,并吩咐下人去收拾行囊。
案亲一离开,慕容逸不舍的追上前,看着父亲的背影;杜含笑缓缓走近,由后将他紧紧抱住。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你爹不也说了,咱们可以去看他们,咱们可以常常去哦!”她的脸颊轻贴着他的背轻道,闪过心底的是谢金花曾说过的话,慕容逸的母亲是死在谢金花之手;可她已不打算说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她何苦再增加他内心的痛苦?
因为她明白,若他知道实情,只会更加痛苦,却会为了父亲而不去责难谢金花;如此一来,他永远都不会快乐。既然如此,她选择不说,就让他以为他娘是病死的吧!
她想,慕容永邦一定也知道了实情;至于什么时候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想办法要去弥补了。
“谢谢你,含笑。”大掌覆在腰间的小手上,眨了眨发热的眼眶。
“你同我客气什么?”太见外了。
“是啊!咱们应该不分彼此!”他轻轻的笑了,脑海中开始计划迎娶她的事宜。这回,他会将婚礼举行的热热闹闹,非要全城的人知道他慕容逸娶她杜含笑为妻一事不可。
懊是通知亲朋好友准备参加他的婚礼了,当然在这之前,他得先上杜家正式提亲才行。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这是他一生的承诺。
“我知道。”枕在他的背后,她好安心、好安心,所有的阴霾已渐渐离她远去。
彼此交握的双手似乎应证了古老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幸福,已让他们牢牢抓住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