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含笑根本没留意到丫鬟说了什么,她睡眼迷蒙的随便应了声。
“待会儿会有大夫过采诊断杜姑娘有无受伤,请杜姑娘放心,呵!少爷很是关心杜姑娘呢!在教出杜姑娘后,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府里安排好一切事项,好让杜姑娘能得到最好的服侍。”为少爷多美言几句准没错。
“说的是,光瞧少爷抱姑娘进屋那股温柔呵护劲儿,就知道少爷对姑娘有多重视了。”丫鬟想到方才所见情景不禁羡慕得吃吃发笑。
原本昏昏欲睡的杜含笑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慕容逸的好话,所有精神马上回笼,害羞的脸庞在丫鬟们的嘻笑下染红了。
“任谁也知道慕容家过不久就要办喜事了,咱们就要有少夫人了。”丫鬟讨好的说着。
“是啊!是啊!”于是一行人又开始娇笑。
虽然她们玩笑着,可手上的工作没半点停顿,喂杜含笑喝茶的人喂着,为她清洗头发的丫鬟也尽心为她洗着,所有事她都不必动手,只要坐着享受便成。
“哎呀!小姐,你的足踝肿得好大,是扭伤了吧?”一名丫鬟发现她的伤,轻呼道,并暗暗记下,好向少爷报告。
“一定很疼吧?”其他丫鬟马上关心道。
从前她们或许是听令于谢金花,但在发现谁才是慕容家真正的主子后,她们便明白该听谁的话去行事了。少爷已经明说了,要她们好好照顾杜姑娘,不许有半点差错;她们可没笨的听不出少爷话语中的关心,若是出了差错,她们所有人就准备受罚吧!
杜含笑愣愣的摇头,是了,她都忘了在山里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许是之前被绑太久,她根本就没发现足踝已肿得像馒头般大小,莫怪她会走不动;现在所有知觉已慢慢回复,被捆绑过的地方开始发疼,而扭伤的足踝则是热痛着。
“可怜的小姐,你一定受了许多委屈。”至于这委屈是谁给她受的,就没人敢说了。
“我忘了……”获救后,很多事她都迷迷糊糊,记得不多了。
“呵!忘了就好、忘了就好。”丫鬟干干笑着。
“啊!咱们的动作可得快些,免得水凉了,让小姐受寒可就不好了。”一名丫鬟打着圆场。
她们火速的为杜含笑穿戴整齐,连一头乌丝都擦干梳理的整齐又美丽。在杜含笑还没回过神来时,丫鬟已经端上粥品让她食用,有去禀告少爷的,也有去请家丁来将房内的浴桶抬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慕容逸在丫鬟的通报下,来到她暂时休息的房里,他也换下一身脏衣服,梳洗完毕,精神奕奕的看着她。
“听丫鬟说你的脚扭伤了,还疼吗?”他迅速来到她身边,蹲执起她那肿大的足踝皱眉审视。
懊死!他竟没发现她的脚扭伤,他太不仔细了。
“没关系,不是那么疼了。”她缩了缩脚,不好意思让他看,但慕容逸却以掌握住她的足踝,不让她移动半分。
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了!因为足踝肿大,丫鬟们根本没为她穿上鞋袜,而他那粗厚的大掌就像捧珍宝似的捧着她的脚,这……这真是教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丫鬟们见状则是吃吃窃笑,让她更加不好意思。
“我帮你看看。”他准备为她调整筋骨。
“我……慕容公子,你不是有请大夫吗?这点小事由大夫来就好。”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由着他捧着她的脚揉搓,太羞人了!
“你以为我会让不相干的男人碰你的脚?”他语气充满占有欲地道,完全不怕丫鬟们会听见他的话;即便对方是个老到可以当她祖父的老男人,他照样不许。
丙然,丫鬟们闻言,是既羡慕又嫉妒的看着杜含笑;能让少爷真情流露对待,实在是太幸福了。
他那深情的凝视教她不再羞怯缩回脚,反而投给他一记含羞带怯的娇笑,小脚在他的掌心微微一颤。
她的笑激起慕容逸无限的怜惜与宠溺,恨不得此刻唯有他们两个在此,他便可以恣意品尝她的甜美。
“你们都退下。”他低声命令道。
“是!”丫鬟们岂会不了解他想和杜含笑独处的意图,窃笑着离开,且还体贴地顺手为他们合上门。
“你怎么……让她们都退下了?”
“由我服侍你就够了,我可不许旁人来打扰我们。”他揉揉她的小脚,推拿着。
他的话似掺了蜜,甜在她心头,可他的大掌就没那么惹人喜爱了,她痛的皱拧着眉。
“忍忍,再一下就好了。”慕容逸柔着声安慰她。
“好痛啊!”她忍不住向她撒娇。
“我知道。”他的大拇指暖昧的抚过她的脚掌心。
“呵!你别这样,弄疼了我又要逗我笑。”她缩着脚,娇嗔抱怨。
急切的奔跑声忽然向这头传来,那跑步声大得让人无法忽视,打破了这甜美的一刻。
“是谁?”慕容逸不解的皱起眉。
“会不会是小飞?”
“不会,他回杜家跟你爹娘报喜讯了。”慕容逸摇摇首,且这跑步声一点都不像是大男人,倒像是个女人!
他戒备的站起身,护在她身边,瞪着紧闭的门扉看。
“怎么了?”杜含笑充满疑惑的看着他。
不待慕容逸回头,房门已遭人由外用力推开,来人正是披头散发、神色惨淡的谢金花。
“怎么可能?!”当她偷听到下人说慕容逸已救回杜含笑,且将她安置在观云轩时,她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所以她用力推开负责看住她的丫鬟跑来一探究竟。
在她心里,她认为自己已将杜含笑藏在最隐密之处,除了她和帮她执行计划的人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到杜含笑,慕容逸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引
可杜含笑活生生的就坐在她眼前,教她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她震惊的整个人往后退。
她要折磨慕容逸啊!为何会让慕容逸将人救出?!为何?!
“啊!”杜含笑发现来人是谢金花,不自主的惊呼,小手紧紧拉住他的大掌。
“别怕,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一分一毫。”慕容逸头也不回的安慰着。
“不公平!不公平!为何你会找到她?为何她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她错了!她错了!早知道在一抓住杜含笑时,她就直接让人杀了她,也就不会有这种憾事发生了。
老天爷待她不公啊!她难受的泪水直流。
“你的话给了我暗示——伸手不见五指。”慕容逸坦白告诉她,她的破绽所在。
“啊?!原来是我多嘴才让你找着人……”谢金花一震,怪来怪去,难道最该责怪的人是她自己?
“所以我就猜测你会将含笑藏在你最熟悉之处,剔除了几个地方,我就想你是将含笑藏在城外十里那个已然荒废的盐洞里,而在盐洞外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救人的花儿,给了我最有力的证据,含笑确实就在里头。”
“花儿?!”杜含笑听了慕容逸的话,这才知道原来花儿对她多少都还存有些情感,从前花儿和她亲如姐妹并不全然都是作假,她的心才不至于那样难受。
“是她?!”错!错!错!她已全盘皆输,输了的她,如今还剩下什么?不过是具失了灵魂的躯体罢了。
谢金花整个人颓坐在地,心神恍惚。
得知妻子离开了她的房里;来到观云轩,怕她又做出不该做的事来,慕容永邦急急的赶了过来;他一进门便见妻子整个人无神的坐在地上,他不忍心地低声唤她。“金花!”
“老天爷不公平……为何总是如此残忍待我?!凡是靖儿想要的,没有一样我无法给他,可他最想要的盐务,我尽心尽力、费尽心思,却仍无法为他挣得半分,不公平啊!”谢金花喃喃自语,她努力计划,得到的却全都是零!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