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的爱语使女人心满意足,快乐地扬手取下落在男子发顶的一朵桃花,挑逗地放在朱唇间倾身吻向男子。
清淡的桃花香蔓延在唇齿间,男子火热地拥抱着女人,加深这一吻,也加深两人的亲密接触。
热烫的大掌如识途老马袭过雪白的肩胛,栖上美丽的云团,所到之处无一不引起一簇簇的激情火苗。
女人承受不住地不停地娇颤,果然引火终究是会自焚,她种下这因,是会尝到那果,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她愿意被他炙热的火焰燃烧殆尽。
她爱他!非常地爱他!爱到愿意抛下自小所受的教诲、束缚,只愿与他成为一对幸福的交颈鸳鸯。
宾烫的唇沿着朱唇而下,辗转吻向纤细的颈际,挑逗地轻啃着,是要引起女人更多的激颤,厚实的大掌则是熟练地穿过层层云衫,侵向细致诱人的雪峰。
“啊!”’女人激情地娇吟。
这声娇吟无疑是给男人最大的鼓励,邪魅的嘴角勾起惑人心魄的一笑,顺着开敞的衣襟烙印下更多炙热的吻痕。
女人紧紧攀附着男人,像株攀附大树的藤萝承恩受泽。
“丝萝,丝萝……”一声声迷人的低唤似一声声惑人的爱语。
美丽的水眸盛载过多的激情与柔情,女人的眼中此刻只看得见他,也只容得下他,天地间其余事物已非她所在乎的。
她晓得只要跟着他,没有什么事该是她担心害怕的,他会紧紧抱牢她、保护她,不使她受到丁点儿伤害。
女人全然的信任与浓烈的爱意使男人低吼一声,带着热力的唇又热烈地缠上她,掏尽所有地爱着她。
在漫漫桃花雨中,两具身躯激烈地交缠爱恋着,片刻间都不舍得离开对方,视对方为彼此惟一。
朵朵纷落的桃花似也为他们舞动着,为这场爱恋做最好的见证……
“‘啊!”幽暗中,女人发出一声惊叫,抚着心房自睡梦中弹跳起。
香汗淋漓,双颇似遭烈火焚烧过般火热,她气喘吁吁,不敢相信方才所做的梦。
天!她又做了可怕骇人的梦来。
她深吸口气想让激狂的心沉静下来。是她在庵院里待太久,太寂寞了吗?不然怎么会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梦?
幸好旁人不晓得她的梦境,否则她会成为人人口耳相传的的女人。
但怎么会这样?为何她会常常梦见自己快乐地倚着一个男人,最教她不能理解的是,她总是无法在梦中看清那男人的模样,仅知他会夜夜人梦中,爱她。怜她。
他到底是谁?应该不是她所认识的男人,他并不存在她的记忆中,抑或他是她所幻想出来的男人?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是有未婚夫婿的人,除了未婚夫婿与家人外,怎能梦见其他男人呢?!
她用力甩甩头,徒劳无功地想甩去男人的影像,可她知道这么做也是没用的;他的声音,他的身影,早已自梦中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任她怎么想遗忘也遗忘不了。
做早课的钟声响起时,她猛然一惊,方晓得自己为那梦中的男人发了不知多久的呆,连忙起身更衣,不敢有任何迟疑。
第二章
做完早课,如往常般,她被庵院里的师父唤进房里,她乖巧安静地立在师父面前,等候问话。
“静心,告诉师父,你的心现下可平静?”庄严沉静的老师太轻问立于身前的年轻女子,这是她每日必问的问题。
饶是每日被问相同的问题,带发修行的年轻女子仍是不免怔了怔,仔细想着师父所提及的问题。
她的心是不平静的吗?她轻问自己。
其实她也不知道,仅晓得每日在师兄们(编按:出家众同修,不论男女,一律以“师兄”互称)的经声陪伴下,她渐渐不去想远在家中的爹娘及那不甚了解的未婚夫。可是当她没在诵经时,她的心却是飘忽不定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这里似乎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好似有人正在遥远的一方呼唤着她,等待她的归来。
那人是谁?
可以肯定,不是她的爹娘,也不是她的未婚夫婿,但那究竟会是谁?除了亲人之外,还有谁会想她、念她?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每次想到这里,脑海中就像蒙上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将她紧紧包裹住,不让她有探索的机会。
会是梦中的那名男子吗?会是他吗?他是真实存在的吗?
静心不禁怀疑。
“唉!你到庵里也有五年多了,可你的心却一直都不平静。告诉师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年老的师太长叹一口气,静心是她所收过红尘羁绊最深的弟子。所幸静心没出家的意愿,否则永远都念不了佛、修不了心。
不过她也是受了静心家人之托,要使静心平静下心灵悸动,才会每日不厌其烦地重复相同问题。
“我不知道。”静心老实摇首,她根本不知道所想之人是柯人,要她如何说起?
“唉!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老师太又是一阵长叹摇头,可惜静心的心一日不平静,她的家人便一日不会来接她,若非静心的家人为庵院贡献良多,这样不适合庵院的弟子,她早就请她离开了。
“师父我……”
“我知道你很努力,但你的心始终不在这里啊!”老师太制止她,继续道:“你跟其他的师姐不同,你终究会回家嫁人。”
“师父,我知道弟子让您很失望。”她很想静下心来好好地修佛,可就是没有办法,常常心思会莫名远扬,像是在呼应远方的呼唤。
是谁?到底是谁每日每夜都在呼唤着她?
那样沉醇浓烈的低喃,像是在诉说一声接一声的爱语,使得她的心没办法受到控制,就连她看着佛像端坐念佛时,有时佛号听在她耳边,也成了他一声声的叫唤。
他到底是谁?为何会使她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静心,我曾试过让你整日念佛,却也达不了效果,为师的已不知该如何教导你。”静心终究是花样年华貌美女子,年轻的心是陷在红尘中,对佛法是口念心不念,老师太也没办法。
“师父……”
“你在这里只是过客,该你离去的时候,你自是会离去。”
“是!”
老师太叹气地望着美得精雕玉琢的弟子,当年会赐她法号静心,就是因为看出她有一颗远扬的心。老师太猜想,她的家人送她人庵是想让她远离尘俗净化心灵,可惜努力了那么多年,到头来仍旧是徒劳无功,对于一棵朽木,老师太自认没法子,也就由着她去了。
“现在能告诉师父你都在想些什么吗?”清了清喉咙,她倒想知道这些年静心都在想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人在呼唤我,有时,在睡梦中,我会听见他在唤我,而有时……”她顶了顿,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如果说下去,师父一定会觉得很可怕。
“没关系,继续说,师父不会笑你的。”看出她的羞赧,老师太鼓励道。
“我……我会听见婴儿的哭泣声。”往往她会因此
醒来,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一颗心好疼、好疼,几乎快受不了那撕心扯肺的疼痛冲下山去。
“婴儿?”
“是的,是小婴孩儿,一个很可爱的小婴孩。”明明没见过那个哭泣的小婴孩模样,她直觉就是认为对方很可爱、很讨人去喜爱。
“静心,说实话,你在红尘世间的事我并不清楚,所以也无法为你解答,不过为师的相信,你那颗不平静的心必然知道答案。”老师太指向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