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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温柔 第18页

作者:凯晞

王室的婚礼,更有许多规矩,许多排场,双方不能见面更是大婚之忌。

“本王要看我的新娘子。”他视礼俗为粪土,这些八股繁文缛节皆不放在眼底。

一旁的燕儿暗暗抿着唇识趣地离开,将门合上,留下这一对在房里独处。

“可人家还不是你的新娘子。”她不依地娇声道。

“待合卺之礼后自然就是了。”他的眉目含笑。

见绛雪脸一红,那娇俏含羞的模样煞是好看。

按捺不住,玉磬伸手拉她往小几旁坐下。“来,陪我饮这一盅。”

桌上正温着一壶酒,他以手背探了一下壶身,温度正好。

“你总是要我陪你饮一杯。”

“而妳也总是拒绝我。不过这一次,妳可不能拒绝了吧……”

倒了两杯酒,他将其中一杯交给了绛雪。

绛雪略微犹豫了一下,纤纤素手接下了酒杯。

两个酒杯轻轻地碰撞一下发出噹一声清脆。

左手支颔,玉磐唇边漾笑直勾勾地盯着绛雪喝下了杯中酒。

“爷,你为何这样看我?”一杯酒下肚,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

“记得吗?妳曾经拒绝同我一起饮酒。我只是想到妳再也不会拒绝我,就打心底欢喜了起来!”他仰头一饮而尽,再执起壶添满一盅。“绛雪啊,妳可知晓我的心意如同这一壶酒,一片情意都倾注给妳,倾注满溢,直到地老天荒。”

他将杯中酒举至她的唇边。“饮了这盅。连同我的心,我的情一起饮下。”

绛雪猛地一震,觉得自己内心深处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撞击了。

她深深抽着气,扬起睫毛,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玉磬则是一瞬不瞬的回视着她。

“王爷……”她欲言又止,眼光停驻在他脸上。

不值得啊……绛雪在心底呐喊,她想逃,逃出他眼底那一片深情,逃出他用柔情所编织洒下的网。

但她毕竟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瞅着玉磬,玉臂一抬,以口就他手中的杯,一饮而尽。

一时间全身上下都沸腾了起来。

酒意袭上绛雪的脸,她面色酡红,带着微醺酒意,缓缓起身。

“来,让我为君舞一曲。”

酒的力道让她抛开平素矜持,她就着偌大空间中旋起舞来,踱着拍子清歌烈舞了起来。

那是一曲胡旋,旋转急如旋风,舞得缠绵意切,看得玉磬满眼的惊艳。

她不停的放肆忘我的舞着,舞得狂野不拘,舞到直至玉磬的眼里、心底全是她那一团不断旋转、延烧的火红……

那抹红焚烧起玉磬心底的。火,在心底炽热地焚烧,烧得他浑身发痛。

他起身追逐,那抹红影转眼要逃,他不让,手劲一使,绛雪整个人便落在玉磬的怀里。

她的鬓发乱了,抹匀的妆有些糊了,但玉磬只觉得此生再没见过像绛雪这般美丽的女子。

“若见红颜如妳,莫怪英雄气短。”

“人不会永远这样好看的,我要王爷你记住这样的我。”她话中有话。

从不曾想过清扬冷凝的绛雪会有如此妩媚的一面,这一照面简直开了他的眼,也勾走了他的魂。

“胡说!本王要用一辈子的时间看尽镑种风情的妳。”他心情出奇的好。

“爷,再饮一盅,愿我们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殷勤劝酒,玉磬来者不拒。

几杯下肚,向来千杯不醉的玉磬竟觉得奇异的困倦,手中酒杯哐啷一声落地。

“妳……”绛雪在他的眼中幻化成无数个红影,似乎要腾云飞去,心中竟泛起一股不祥,他直觉伸手要拉住绛雪,却力不从心地只是手一瘫,下一刻整个人便瘫伏在桌上。

事先吞下了解药的绛雪清醒的见他直直倒下,她脸上没有半丝欣喜,相反的,她直勾勾盯着玉磬趴伏的身影,那眼光,带着眷恋和不舍。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伸向玉磬想拂开他脸上的发丝。

门外传来一声轻叩,接着一道黑影轻盈无声地闪了进来。

她悚然而惊,立时松开了手,直起身面对来者。

尉迟棠轻巧地来到玉磬身边,锐眼在玉磬脸上兜梭,一会儿,他抬头,对绛雪说:“房外的侍卫已被我制伏,趁着前厅宴客,大家分神的时间,咱们由后门离开。”

方要离开,这时屋外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尉迟棠警觉。“谁?”

绛雪眼锐,“燕儿?”

尉迟棠直觉作势要往燕儿昏穴一点,哪知燕儿却咚一声双膝跪地。

“小姐,请妳一起带我走吧。”

“燕儿……”绛雪眼神不解。

“小姐,燕儿知道妳心不在此,这宅里只有妳一个人将燕儿当人看待,燕儿也只认妳是我唯一的主儿,不论妳到哪儿,燕儿是跟定妳了,所以,请妳别赶我走,让我跟着妳,好在路上服侍妳啊。”她磕头。

“燕儿,妳快起来。”

她摇摇头,一脸固执。

绛雪心软了,她抬起头,无语地望着尉迟棠。

见她水眸盈盈含着恳求,本想反对的尉迟棠也只能长长地一叹。他点点头。

“就依妳吧。”

※※※

一直至吉时已到,却不见新人拜堂,硕亲王府的贵宾们面面相觑时,众人才感觉事有蹊跷。

豪格和博尔齐率先寻到了耦园,却发现不省人事的王爷,而新娘子……芳踪已杳。

第八章

“醒了,主子醒了!”

玉磐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问:“她在哪里?”

他的双眼澄然,毫无半丝睏意。

守候他左右三天三夜的豪格和博尔齐见他清醒脸上先有喜色,待听见玉磬这一问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回王爷,绛雪姑娘她……”博尔齐犹豫再三,不知如何开口。

那壶酒!

“我醉了多久?”

“回王爷,三日。”豪格回话,“大婚当天到了拜堂吉时却发现王爷和……绛雪姑娘踪迹已杳,又唤不醒王爷,连忙传御医过府,诊出是十日醉,说是等十日醉药效退去,爷自然会醒来。于是属下只得在旁守着……”

十日醉,顾名思义十日方醒,可玉磬的内力修为颇为深厚,这十日醉的效力比御医预估的短。

“她逃了是不是?”玉磬缓缓支起身,他的语气镇定,但四周却缓缓升起一股黑色的狂焰。

见两人沉默,好半晌,他不动也不说话。

玉磬下了卧榻,一双隼眼缓缓地环顾这新房--

大红丝被上绣着七彩绡金凤凰于飞的图样,桌子上是她身上卸下的描金霞帔和未曾戴上的凤冠。

她盈盈含笑,温存的与他对饮一盅。

她为他狂舞着一曲胡旋。

“我要你记住这样的我。”她说,殷殷笑语。

而现在呢,彩凤月兑囹圄凌云腾空而去,徒留下一屋的金银珠玉。

瞧见了妆台上的一抹绿,他眼一眯。

是他赠与的玺戒。

他拾起。

“拈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环,循环无终极。”

言犹在耳,人却已杳。

皞月剑与古琴已不在原处,所有他所赐与的东西,她一样也未带走,这时玉磬终于明白了……

一切的殷勤、温婉全是骗人的假象。

骗人的!

玺戒被他信手一拈,成了粉屑飞落一地。

然后,他双手紧握成拳,砰的一声捶向墙去,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厉声长嗥。

这声狂叫把豪格、博尔齐震撼住了。他们俩手足无措的面面相觑,再瞅着玉磬,不知如何是好。

他失控地狂笑了起来,挥臂捣毁了嫁衣和一屋子的桌椅。

“绛雪、绛雪,妳负了我、妳负了我,妳竟辜负了我--”他目眦尽裂,愤怒一掌击碎了映着大红囍字的妆台。

室内寂静,只剩他重重的喘息声。

再旋身,眼底是一种深沉的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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