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时,他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将这两人大卸八块、拆解入月复。
可现在这女人竟然叫他放了这两个家伙……什么跟什么嘛!
“他有枪。”
伏雨近身,一把抄走洪一男手上的枪。“啧!是支玩具手枪。”足可以假乱真的塑
胶制品,她随手在掌心里转了几转。
独孤或缓缓的放下枪,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童话里的兔子窝,没有一件事是照脚本
来的。
“独孤或先生……久仰大名……”打量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骛邪魅和手上那把点
三八可连续射发子母型手枪……真是太酷了!
两个男人眼巴巴的对着独孤或,眼睛发亮、嘴中流涎,未免太恶心了吧。
独孤或抬头无言的对上裴敏,以眼神问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裴敏必须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压抑唇角的肌肉,才不至于放声大笑。
“这两位是你忠诚的拥护者,想跟你索讨签名照。”
一旁伏雨传来可疑的嗤声,惊雷扑克脸上则多了一道可疑的笑痕。
见他脸更臭了,洪一男赶紧说:“没有签名照,不然签名也可以!”说着就变出一
又笔,同时伸出自己的手臂。
独孤或退了一步,不想沾惹到这疯子。
见洪一男一脸受到冷落的委屈样,裴敏同情心又起。
“要不然握个手吧?”她极力撮合说服。
独孤或意兴阑珊的模样惹得她朝他腰间不客气的一顶拐。“快呀。”
抛给她冷冷的一个邪睨,独孤或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勉强与洪一男一握。
哇,这辈子不洗手了。洪一男望着自己的右手发愣。
“闹够了,谁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低沉富磁性的声音有着不容挑战
的权威。
喔唷,不妙。
和他相处几个月来,裴敏已经可以聪明的意会到,独孤或这声音只表明他的耐性已
经用尽。
这时最好收起嘻笑怒骂,全盘托出方为上策。
一听完她的解释,独孤或冷郁的脸拉得更沉了。“这么说,这两个小兔崽子真的绑
架你了。”
他不会轻饶任何妄想动裴敏的人,任何人。
室内温度突然降至冰点,洪一男和张保柱见他一脸不善,冷意兜头淋下,窜过背脊
直达脚底。
“重点是,他们绑架我是为了你呀!”裴敏也感受到他周身那股杀气,连忙说情。
“为我?”他转向两个吓坏的男人,他的笑比怒更教人害怕。“什么时候我和裴敏
之间的私事需要别人过问?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十指凝气,是欲痛下杀手的前兆。
“至少他们没有恶意!”裴敏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不想教他失了理智。“拜托
,看在我的份上,饶过他们吧。”
偌大的空间静寂至针落可闻。
一会儿独孤或才缓缓开口,“下不为例。”
两个男人如蒙大赦,裴敏这才放下一颗心。
“我们走。”紧揽裴敏入怀,他大手一挥欲走人。
“等等,独孤大哥。”
独孤或和裴敏停步转身,只看见洪一男和张保柱倏地双膝跪地。
“这又是干什么?”拍电影啊?一定要这么戏剧性吗?
“我们真的想拜入擎天门门下,请独孤大哥一定要收容我们。”洪一男带头恳求,
张保柱点头如捣蒜。
“我不收无用之人。”独孤或直截了当拒绝。
“求求你!我们吃得了苦的,不论多苦多难,一定坚持到底,只要您收我们入门下。”
“给点面子考虑一下吧?”裴敏在一旁怂恿。
独孤或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下。
这两个家伙看来是有勇无谋的直肠子,但毕竟本性还不坏,算裴敏好运气,遇上这
两个乌龙绑匪。
但若没有人对他们善加引导,难保以后不会教人唆使其入了歧途……该死!什么时
候轮到他来做感化教育的工作了?!
“先起来吧。”不待两人起身欢呼,他又下令道:“伏雨,先把咱们规矩向这两人
说清楚。”
“没问题。”伏雨笑咪咪的,眉稍眼角全写了个好字。“两位听着,要进擎天门,
首先要通过三个月体能训练,之后三个月,再学习洒扫应对,跑腿打杂。”
“那什么时候可以学习射击?”洪一男沉醉在想像自己拿枪砰、砰、砰连发射击后
,朝枪管吹一口气的威风模样。
“要拿到枪学习射击,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
“哪按呢?”洪一男听到这儿脸都绿了。
“还有,擎天门个个是能文能武,色艺兼备。所以你们一定要回学校读书,我们不
收不学无术的狐群狗党。要耍流氓做黑道,就要做最大尾的、尚青的!”
尚青的!这一句话激起两人的豪情万丈。
“还有,咱擎天门收的可是有格调的流氓,要有智慧、有担当,愈战愈坚强。”
咦?好像某个卡通的主题歌。
她绕着两人不住上下打量着。“另外,长得不能太抱歉,穿着不能太随便,否则出
去就会被人扁。”
被了吧!两个人不约而同在心底哀号。
“不只,还有礼仪课。”伏雨似听见他们俩的心声。
“啥?”第一次听到黑道也要上礼仪课,又不是新娘学校。
“咱们出门讲究排场,你们没看见电影里大哥每次出场都是走路有风的样子。”
“嗯。”两个人想到阿发哥的英雄本色。
“还要上正音班。”伏雨如数家珍。
“虾咪……痛!”张保柱话一出口,胸前马上遭到伏雨一拳不留情的袭击。
伏雨的手劲不输裴敏,张保柱不禁心想,这年头的女人都是这等剽悍模样吗?
“你能想像小马哥一开口是台湾国语的样子吗?太逊了吧?”
“老大,当个黑道好像比挤大学窄门还累。”张保柱在洪一男身边偷偷耳语,不巧
伏雨听得一清二楚。
“开玩笑,大学录取率高达百份之五十,闭着眼随便都可捞一个学校念。我们擎天
门可是万中选一,怎么比?”她狂个二五八万似的。
眼见两个大男人被她唬得一楞一愣,裴敏暗暗佩服伏雨这种黑白无常叙交情,鬼话
连篇的功力,真教人另眼相看。
“有没有怎么样?不舒服吗?”
裴敏的心绪从伏雨那一番精神训话被拉回来,对上独孤或探索的眸子。她偏头很认
真的想了一下,“我肚子饿了,想吃台塑牛排。”
后头训话声嘎然而止,接着是一片应声倒地。
独孤或则仰天大笑,这才是他的裴敏。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倾身堵住她的芳唇,久久不停……
尾声
这天夜里,独孤或早早就打发了两尊门神,只剩下他和裴敏。
独孤或来到她的身边,打量她整个人趴在一尘不染白色开司米地毯上,饮着咖啡、
边翻开新一期的摄影杂志,两只脚丫一前一后的摆动着。
一猫一狗蜷伏在她身边打盹,活月兑月兑是一幅温馨的家居图。
“裴敏,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开心吗?”他在她身边坐下。
“开心啊。”她漫不经心的应一声。
连头也没抬一下,有够敷衍了事。他撇撇嘴。
“那幸福呢?”
她抬起头,露出茫然的眼神。“啧?”
“幸福。你觉得幸福吗?”他再一次强调。
裴敏放下翻阅到一半的摄影杂志,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这问题涉及层次太广泛、
太复杂,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敏。”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裴敏看着他,独孤或的表情太专注、眼神太璀璨。
啊,这只表示事情有点大条,不好打发。
她收起嘻笑的表情,搔搔头认真的思索着,“应该算吧。”
“应该?”他的声音透着薄怒。
“唉,我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啦,我只知道每天和你在一起都有很多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