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楼整层都是总裁办公室,没有其他隶属部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躲也来不及了!
是瑀认命的咬紧双唇,却没想到冒出门口的盈盈笑脸属于另一个男人。
办公室里的两个女人同时不信的瞠大眼睛,不约而同的失声叫出来:“程朗文?!”
***
埋首电脑的石易忽地打了个喷嚏。
这一个月来,他不是打喷嚏,就是耳朵奇痒,八成是恨他入骨的前妻又在诅咒他了。
石易苦笑的揉揉鼻子,抬起头看看时间,该是去强迫是瑀吃饭的时候了!
这一个多月来,他真可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是瑀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现在当然更不能懈怠,他一定要以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才行。
“Yougotamail!”音箱突然传来这样的讯息。
石易顿住必机的动作,打开了署名“石教授”的邮件,赫然看见萤幕上只有两个字占满篇幅——
“救我?!”
石易怔怔念出声,随即起身环视整座电脑中心。
可是人来人往的电脑中心并没有他熟悉的面孔!
是谁传来这封邮件?!
思索半响,石易摇了摇头,心想这也许是学生的恶作剧,就不再多想的关上了电脑。
去接是瑀比较要紧!
准备到停车场拿车,石易行经摆放信箱的走廊,习惯性打开专属信箱,拿出里头的十几封信边走边拆。
绝大多数都是学生寄来的情书,石易不置可否的把信丢向车后座,在发动引擎前,拆开署名给石教授的最后一封。
熟悉的两个大字重新映入他的眼帘,教石易不由得一怔
“救我?!’
***
“别开玩笑了!”
“我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程朗文的笑意蓦地一僵。
是瑀看来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还故意支开了子宁
“听着!”是瑀深吸口气,相信这个突然自美归国的好友是上帝赐给她的奇迹。“就说你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初恋男友,之前因为一些小误会分手,你伤心欲绝的一个人飞到了美国,现在想通回来了,要求和我复合——”
“复合?!”
“没错!就算我肚子里有了其他人的宝宝,你也不在意,懂了吗?”
“我懂!可是——”程朗文面有难色的搔搔头,“我怀疑你前夫听不听得进这一大串,我大概还没吭声就被他扁得死去活来了!”
“不会的!他是教哲学的,不喜欢暴力。”
话才说完,就听见电梯开启的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是璃连忙抱住程朗文,跟着一个旋身,“好巧不巧”的,就撞见已经来到门口的石易。
如她所料,望见他们亲热相拥的模样,石易脸上的微笑顿时僵凝在脸上。
不知为何,看见石易难受,她心中也跟着痛苦的一窒。
懊死!她千万不能在这时候被莫名其妙的情绪给左右,能不能摆月兑石易就看此一举了啊!
“啊!真巧!”是瑀硬是逼自己堆上了虚伪的假笑,拉着程朗文上前,用甜得腻死人的嗓音介绍,“这是我的前夫,石易。这位是程朗文,我的——”
“男友?”石易冷声接口。
没想到石易先声制人,还没真正开始演戏的两人呆了呆。
石易极力不让自己的拳头飞出去,只是冷冷瞪视是瑀,“不管你请来多少个冒牌男友,孩子的爸爸只有一个,就是我,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
“你——”是瑀怔怔结舌。
待她从震惊中回过神,能咆哮出喉里哽住的愤怒时,石易却早已消失在她面前了。
“可恶!可恶的臭男人!”气得她只能捶桌泄愤。
身后的程朗文终于憋不住笑声,“好女人果然是不会寂寞的,是瑀,你的男人缘依然还是这么好!”
“好什么好?!那家伙才不是因为爱我,他只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气得跳脚。
“是吗?”程朗文耸耸肩,“一个男人如果不爱女人,根本就不会想当她孩子的爸爸!”
包何况白痴都看得出来石易眼中灼烧的妒火,还有为什么突兀走开的理由,那是因为他不想把这里夷为平地!
是瑀闻言一愣,随即不信的摇头,“不!他才不是你想的那样,要不然一年前就不会——。
那幕至今还令她难受的画面窜过脑海,让是瑀紧紧咬住下唇。
“不会什么?”程朗文好奇质疑。
“没什么。”她凝着脸摇头,“我们去吃饭吧!”
***
“你怎么还是喜欢吃麦当劳?”
“速食嘛!我喜欢快一点儿。”
程朗文咬了一口汉堡,抬眼看她,“快一点儿?所以结婚和离婚的速度才会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饼于坦白的问题让是瑀差点儿被薯条噎死。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儿?”她没好气的瞪他。
“像子宁那样?”他摇了摇头,“那一辈子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虽然他和是瑀的交情及不上她和子宁,不过大学同窗四年,知心的程度是同性朋友无法比拟的。
即使留美两年,是瑀的婚礼他来不及到场,就连离婚的事也是透过一知半解的子宁才知情,身为好友的默契却依然存在。
就像方才,他甚至还搞不清状况,就被是瑀给推上场,硬是冒着被她前夫打扁的风险,好友的义气不随时光变迁由此可见一斑了。
“没有人是为了离婚才结婚的。”是瑀闷声回道。
“那是为什么?”
她的眼神忽地暗下来,“曾经,我以为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走上红毯,我的想法太简单了。”
“怎么说?”
“原来婚姻这东西是要容忍对方的缺点无数倍的放大,缺乏这样的认知,就没办法保住你的婚姻了。”
“缺点?嗯?”他模索出了一些端倪,“石易有什么缺点是你无法忍受的?花心?”
乍见石易的第一眼,实在很难不让程朗文联想到这个字眼。
他已经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极品了,但碰上像石易那样好看的男人,大概也只有靠边站的份。
那样的男人一定是每个女人觊觎的目标,他怀疑石易能带给是瑀多少安全感?
尤其失去双亲的是瑀,她的不安全感又比一般女人更为严重。
是瑀眼神一冷,随即摇头,“别提过去的事了,你不是来送喜帖的吗?喜帖在哪儿?”
“你真以为有哪个女人套得住我啊?”见她一愣,程朗文大笑的掏出口袋里的一枚古币。“喏!一年前你要我帮你找的日本龙银,明治八年,带来给你了。”
“这……”是瑀呆怔的接过手。
“之前就过货了,好不容易等到公司派我到台湾谈Case,现在才有机会拿给你。”他眼中的微笑一闪,“本来是想当你的结婚礼物的,看来却变成离婚礼物了。”
“谢谢!”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是给他的?”程朗文看出她的心思。
将冰冷的龙银握在掌心,是瑀涩涩地笑着,“本来打算送给他当生日礼物,但是打电话给你的第三天,我们就签字离婚了。”
意思是不过三天的时间,这段婚姻就出了变数?
程朗文不由得拧起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瑀摇首,谈笑的不置一辞。
“算了!可是你得听我一句劝!”他叹口气,“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自尊心太强,答应我,千万别让骄傲蒙蔽了你的眼睛?”
他永远也忘不了大一那年,子宁抱着她到柔道社比赛的那次,一个空中翻摔让是瑀当场脸色发青,她却强忍着痛硬是赢了那场比赛,后来还和大伙儿到PUB喝酒庆功,直到第二天,手臂肿得像上了石膏一样,送到医院才知道是严重月兑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