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等到明天中午,”她说。“男爵通常都要睡到中午才会起床。”
“如果你不肯等你的丈夫,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这件事明天再说,现在该休息了。”她闭上眼睛,阻止若斯继续跟她争辩。
蕾琪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但莉安整晚都是时睡时醒。三个士兵握着剑睡在她脚边。
他们没有人听到她离开。
她一穿过草原就被埃佛的士兵包围和押送进城堡。她在大厅等了很久,一个名叫霍勒的军官才姗姗来迟。
“埃佛男爵睡觉时不喜欢人打扰,他和德温男爵及胡祐男爵昨天很晚才睡。”
“在见到我的摩肯舅舅以前,我无话对埃佛说。他在不在?”
“不在。”霍勒尖酸地说。“但算你走□ahref=mailto:,男爵上星期派士兵去他的庄园把他带来。”>,男爵上星期派士兵去他的庄园把他带来。”
“这么说来,我的舅舅一直住在他自己家里吗?”她问。
“自从你走后,你的舅舅已经换过两个住处了。”
“士兵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把他带来?如果是上星期──”
“他们还奉命去男爵家拿他最喜欢的那件斗篷。照理说,他们随时会到。”
莉安被带到楼上关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霍勒嘲弄地表示密道已经被封死了。
她一直等到快傍晚时霍勒才来开门。“埃佛男爵要见你,你其余的家人到了。”
知道霍勒不会透露,她急忙下楼亲自察看摩肯舅舅是否安好。德温站在大厅门口。埃佛和胡祐坐在桌边,昨晚显然喝多了,因为胡祐面如死灰,埃佛在按摩疼痛的头。
“我的舅舅在哪里?”她问。
“快到了。”埃佛回答。“告诉我,莉安,你是否圆满达成任务?”
“在见到摩肯舅舅以前,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也许你的姊姊会说。带她进来,德温!”他大喊,立刻头痛得皱眉蹙额。
莉安努力隐藏她的惊讶和迷惑。把她姊姊带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啊,她来了。”埃佛说。
莉安猛然转身,看到蕾琪走进来时差点跌倒。天啊!她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藏身处被埃佛的士兵发现了,若真如此,若斯、克尔和艾朗呢?她惊慌地深吸口气。
蕾琪对她微笑,然后大声问:“哪一只猪是埃佛?”
埃佛跳起来,用手抵着桌面支撑自己。“管好你的舌头,否则别怪我把它割下来。”
蕾琪不为所动。“有种你就试试看。”
莉安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激怒虎穴中的老虎既危险又不智。
“莉婷长大后的模样一点也不令人失望,她还是有一头金发。”胡祐说。
德温走到桌边坐下,打手势叫仆人送上食物和更多的酒。“她们看起来不像姊妹。”
埃佛打量两个女人。“她们小时候看起来就不像姊妹。莉婷美,莉安丑。”
“她现在一点也不丑。”胡祐说,把手伸到桌面下开始揉搓。“我要她,埃佛。”
埃佛不理会他的要求。“你住在哪一个氏族里?他们给你取的名字是什么?”
“费氏。”蕾琪回答。“他们叫我凯蒂,比莉婷好听多了。”
“她的脾气跟莉安一样拗,”胡祐说。“她们是姊妹没错。”
“没错。”埃佛说,但鬼祟的眼神显示他并未完全信服。他站起来走向她们。“莉婷,我的宝盒在你那里吗?”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间来回移动。
他令蕾琪起鸡皮疙瘩,但她还是桀骜不驯地面对他。“我以为宝盒属于你的国王。”
“我的国王?”
她连忙以耸肩掩饰刚才的失言。“我在高地生活多年,早已效忠苏格兰国王。我没有把英格兰当成我的家。”
“那你的摩肯舅舅呢?你效忠于他吗?”
“我不记得他,我纯粹是在帮我的妹妹。”
“我打算把盒子送还给国王。”埃佛以犀利的目光注视她。“你把它带来了吗?”
德温跑到埃佛身旁。“她被带进来以前想必已经搜过身了。”
“再搜一遍!”胡祐喊道。“把她带进房间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遍,德温。”
眼看事情即将失控,莉安不得不插嘴。“宝盒不在我姊姊手上,她不知道它在哪里。”
埃佛打掉德温伸向蕾琪的手。“别猴急。”他靠近莉安。“那么宝盒在你手上吗?”
“不在。”
“德温,你可以带莉婷上楼了。你想怎么对她都行。胡祐,想不想加入他们?”
胡祐放声大笑,饮尽杯中残酒,顶开椅子站起来。“好啊,我加入。”
埃佛一直在注意莉安的反应。她始终面无表情,但在德温扑向蕾琪时,她以闪电般的速度用力把他推开。德温怒不可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往后踉跄,幸好蕾琪及时伸手接住她。
“如果你再碰她,我会杀了你!”蕾琪大叫。
埃佛举起手示意德温稍安勿躁。
“拜托你去旁边坐下。”莉安对蕾琪说。
蕾琪知道莉安用心良苦,她立刻走向大厅另一头靠墙的一张椅子。恐惧和惭愧使她心跳如擂鼓,因为她现在终于明白莉安说若斯同行会被男爵用来对付她是什么意思。她不但帮不了莉安,反倒会拖累她。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埃佛。”莉安说。“事情在这个大厅里开始,也将在这里结束。我知道宝盒藏在哪里,等我舅舅和姊姊平安离开这里,我会立刻带你去。我建议你尽快把我舅舅带来见我,因为在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之前,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德温回到桌边。“她为什么没有要求你也放她走,埃佛?”
“因为她知道我绝不会放了她。”他逼近她一步。“这场游戏玩了好多年,我们之中一定要有一个人输。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挫你的锐气,使你学会在我面前──”
一声叫喊打断他的话,霍勒拉着一个士兵跑进来。“霍勒,你知道不该打扰的!”埃佛怒吼。
“爵爷,我们有要事禀报。”霍勒转向士兵。“说,哈塞。”
炳塞点点头,用力吞口唾液。“我们按照你的命令去柴摩肯男爵家把他带来,爵爷,但是他的庄园里空无一人。他们全部不见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谁不见了?”
“你的士兵。”哈塞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因为他知道男爵不喜欢听到坏消息,而且报告消息的人往往第一个遭殃。“摩肯家一个人也没有,你的士兵全部凭空消失了。”
“你说凭空消失是什么意思?”埃佛怒吼。
“屋里空无一人,没有打斗的迹象,没有桌椅翻倒,也没有箭或血迹。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站起来走掉了。”
“我的摩肯舅舅在哪里?”莉安问。
“闭嘴!”埃佛怒骂。“仆人有没有告诉你出了什么事?”他问哈塞。
“仆人也不见了,爵爷。那里就像一座死城,我们以为士兵是奉你之命带着仆人一起去了你的家。”
“我没有下那种命令。”埃佛嘟嚷,勉强控制住怒火。“他们要为擅离职守付出代价,我要把他们全部处死。”
霍勒清清喉咙。“这件事还有下文,爵爷。”
埃佛瞪着全身发抖的哈塞。“说。”
“我们快马加鞭地赶赴你的领地,爵爷,但当找们抵达时,吊桥是放下的城里面又是空荡荡的,连一个士兵也没有。”
“你说什么?”埃佛尖叫。
“你家空无一人。”
“仆人呢?”
“他们也不见了。”
埃佛浑身一僵。“我家的士兵竟敢擅离职守?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我要知道这是谁搞的鬼。”他突然转向莉安。“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