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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 第30页

作者:茱丽·嘉伍德

“玫蓓是一艘钓鱼船的名字。我邀诺亚开车到宝文镇来钓鱼。我告诉他钓鱼大赛的事,他要我替他报名。他在毕洛斯快抓狂了。他在上训练课,他恨死它了。”他转向萤幕,月兑下眼镜放在桌上。他无法专心,只能拚命阻止自己对她伸出魔爪。他是怎么了?米雪只会使事情复杂,而他现在只想过单纯的生活。她不是那种你可以爱过就算了的女人,他却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

他知道他在自相矛盾。他为了她来到宝文镇,但是……

她戳他肩膀引起他的注意。“祭司是谁?”

“梅达民神父。”他回答。“他就像弟弟一样。他上小学时搬到我们家来住。他和尼克同年,他们两个是知己好友,他们一起上宾州大学。尼克即将与达民的妹妹结婚。”

“诺亚为什么叫他祭司?”

“故意气他。但无论诺亚怎么找碴儿,达民都不会和他计较。”

“为什么?”

“因为诺亚为了救达民而差点送命。他逼得达民快发疯,但他们其实已经结为好友。他们三个有时会一起去钓鱼。”

她点点头,然后问:“诺亚最后那句‘至于另一件事,没问题’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知道我在这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他要替我办些事。”

“你的回答和他的信一样含糊其辞。”

她从书桌边走开,打开连接书房和客厅的落地窗。沙发上散布着医学期刊。她拾起它们叠在茶几上,然后坐下来吐口大气。

她撩起颈背的头发通风。天,她快热死了。厚睡袍闷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拿起一本期刊准备搧风,但在想到那样会露出马脚时又把它放下。

塞奥靠在椅背上望向客厅。“妳还好吗?妳的脸满红的。”

那家伙真是观察入微。“我只是累了。”

“妳几点起床的?”

“四、五点。”

他打了一会儿键盘。“先这样摆着。”他说,然后站起来伸懒腰,活动肩膀。

他使她想到老公猫。“为什么带着你的笔记型电脑?打算在钓鱼时检查电子邮件吗?”

“它就像我的行动电话,出门一定带着。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谢谢。你要喝什么自己去拿。”

塞奥进入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健怡可乐,又从橱柜里翻出一盒未开封的低盐低脂脆饼干。他拿着可乐和饼干回到客厅。

他坐进安乐椅的软垫里,踢掉鞋子,把脚搁在脚凳上,把可乐放在椅子旁边的纸箱上,举起饼干盒问:“要不要来一点?”

“我刚刚刷过牙。你的肚子吃不撑吗?”

“吃零食不会。”

他打开盒子抓起饼干往嘴里送。“我找了几个朋友替我打电话和上网调查。希望今晚就会收到回音,明天一切都可以准备就绪。”

“你休假时司法部照常运作?”

“糖厂也照常运作。”

她坐直起来。“你认为你能够帮忙岱尔和他的家人吗?”

“我尽力。妳对葛氏兄弟知道多少?”

“不多。”她承认。“你应该跟爸爸谈,他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宝文镇很小,打听消息很容易,每个人都知道别人在做什么。”

“偏偏没有人知道诊所破坏案的内情。”他说。“我仔细想过了,我认为这件案子不是不良少年的恶作剧。”

“那么你认为是什么?”

“单人行动。我有可能是错的,但我认为不大可能,从现场可以看出模式。”

“我不懂。你所谓的模式是指什么?”

“乱中有序。他从后门进入──”

“但是候诊室的窗户破了。”

“从里面打破的。玻璃碎片可以证明。”

“还有呢?”

“我的专长不是调查,而是起诉。”他说。“如果是不良少年找寻麻药,就像妳的朋友聂邦恩和爸爸认为的那样,那么诊疗室为什么完好无损?”

“药柜的锁和玻璃门遭到破坏。”

“但针头和药棉块还在。还有,那些病历怎么解释,米雪?他们为什么要费事把病历翻得乱七八糟?”

“也许他们只是在乱丢东西。”

“在我看来不像单纯的破坏案。打算破坏的不良少年……他们会自备工具。”

“比方说?”

“喷漆。这家伙用妳的喷漆在诊所里涂鸦,这一点使我认为他并不是为了捣毁诊所而来。后院的垃圾袋看来被翻过,后门的门锁却毫无刮痕,由此可见他懂得使用正确的工具。”

“也就是说他是职业的?”

他避而不答。“诺亚明天会到。如果妳不介意,保留现场让他看。”

“好。”她的朋友后天才会来帮忙,她可以等到那个时候。“诺亚是做什么的?”

“联邦调查局探员。”

“联邦调查局探员?”她吃了一惊。“那么你一定是认为──”

他打断她的话。“别妄下断语。他是我们家的朋友,我觉得让他看看诊所也无妨,听听他的看法。何况他就在毕洛斯,他喜欢钓鱼,在宝文镇待一、两天对他来说会是休假。”

“我会很感激他的协助,还有你的协助,但我们这样会不会是小题大作了?”

“妳不是真的那样想吧?”

她揉揉额头。“大概不是。我认为邦恩也不相信是不良少年干的。他和我一起巡视了现场,我们都注意到窗户外面没有鞋印。昨晚下过一场大雨,草地仍然是湿的,应该会留下鞋印才对。”

“那么,妳为什么不赞同我对他如何进入诊所的看法?”

她耸耸肩。“我猜我只是希望案情单纯合理。知道我在看到办公室时的第一个念头吗?有人对我恨之入骨,这一点令我害怕。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会是谁,而我回来还不到一个月,不可能已经树敌了。两、三个月后,我相信我的敌人就会有一长串。”

“我怀疑。那个人在妳的办公室里完全失控,诺亚会看出端倪来的。”

他把另一片饼干扔进嘴里。没有乳酪或花生酱,饼干吃起来像木屑,但他还是继续吃。

“诺亚那种人逮捕罪犯,你把他们关起来。”

“差不多。”

“至少你不必担心有人对你开枪。”

“没错。”他撒谎道。他在工作时遭人开枪、拳打脚踢和吐口水,甚至有职业杀手要干掉他──他记得的就有两次──孙利昂的案子更使他天天遭到恐吓。

“我有个推测。”她说。

“说来听听。”他从盒底挖出最后一片木屑。

“骆医师的某个病人想要窃取他的病历。”

“理由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得了某种传染病或不治之症不想让保险公司或家人知道。我知道我的推测有点牵强,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会使病历被翻得乱七八糟。”

“骆医师有没有给妳,他病人的名单?”

“有。用胶带黏在其中一个纸箱上的牛皮信封里有一份电脑列印的名单。就他在这里开业的时间而言,他的业务量并不大。据我听说,骆医师需要上些促进医病必系的课程。他得罪了不少病人。”

“等诺亚看过诊所和提出看法后,妳得比对名单和病历,看看有谁的病历不见了。”

“如果名单还在。”

塞奥点头。“妳还应该打电话给骆医师,问问看有没有不好处理的病人。”

“好。他说不定有病人名单的副本。”

他注意到她在按摩颈背。“头痛吗?”

“可以算是。”

“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他起身坐到她身旁的沙发上,把靠枕放在两脚之间的地板上,然后叫她坐到靠枕上让他替她按摩。

那个建议令人难以抗拒。她坐到他的膝盖中间,伸直双腿。他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又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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