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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梦中的吻 第14页

作者:琳达·霍华

她多么希望他们当中一人曾打电话给她,说出他们的考量。他们的动机势必非常强烈,她希望能知道原因,才能了解该如何攻击。她的复仇行动并未因维多的死而画下句点;他只是第一个目标。除非她知道是多大的坏事令朋友决定干预,否则她不会善罢干休。一定是某些会让全世界齐力对抗赖氏组织的事,即使是受控于维多的权势人士也会急于跟他们撇清关系。她希望弄垮整个恶臭的组织。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当初若汀娜告知他们要执行的工作,而这件事又重要到令他们重出江湖,她可能会加入他们。她也许会改变事情的成败——或者她也可能一起丧生。

他们被谋杀前不到一个星期,大家还曾共进晚餐,但他们却只字未提。那时她即将出城执行一个可能花费数天或更久一点的任务,她也曾告知可能的返回时间。他们当时已经知道这事,还是这份工作来得突然、并且需要即刻动手?那不是艾瑞及汀娜的行事风格,一如她也从不匆促行事。任何与赖氏组织有关的事,都需要研究与准备,因为层层的安全戒备都必须很扎实。

从他们被杀之后,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她都反复思索着这些事。有时,丽雅喜悦的小脸浮现脑海时,她会失去理智般地嚎陶大哭到吓坏了自己。沉浸于悲痛的她需要立即反击,杀蛇先斩首。她的确如此,整整三个月,心无旁骛地策划杀害维多的行动,现在她要将精神转移到其余的部分。

首先她必须先查出是谁雇用了艾瑞及汀娜。以个人名义聘雇,说明对方是一个很有钱的人……也可能不是。或许动机本身才是重点,这人可能前来向他们证明维多正在进行某种极其龌龊的行动。只要涉及维多,任何事都有可能;她想不出任何低贱又肮脏的事会令维多畏怯不前——只要能赚钱。

艾瑞及汀娜都仍保有理想主义的精神,她可以了解他们必定警觉到一些事,因而决定采取行动,即使先前职业生涯的见识,已使他们不容易受惊。可能会是什么事?

丽雅,一定是威胁到丽雅的事。为了保护她,他们可能空手面对老虎。事情只要与她有关,急迫与动机便都解释得过来。

黎璃眨着眼睛坐起身。当然是为了丽雅,为什么之前没想到?如果不是钱让他们重拾旧业,还有什么事这么重要?他们的婚姻、对彼此的感情,对黎璃……但最重要还是丽雅。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不需要。她了解她的朋友,知道他们多疼爱女儿,明白他们看重什么。这结论仅是一个蹦出来的直觉,但感觉是对的。其它事没这种感觉。

这想法开始指出方向。赖氏组织里有几个实验室专研各种药品、化学及生物研究。既然艾瑞及汀娜明显觉得此事急需立刻处理,所以势必发生于近期。虽然他们失败了,但她也想不出任何不寻常的事件在他们死后发生过;本地亦未发生任何灾难。除去不需任何理由的恐怖份子炸弹攻击,她实在想不出来。

所以,也许他们没有失败。或许他们已经完成任务,却被维多发现而派人杀了他们,藉以警示其它人不要与赖家作对。

目标可能不是那些实验室之一,虽然它们似乎最有可能。维多有许多产业分散在全欧洲,她需要搜寻旧报纸,找找两位朋友从健在到死亡之间的那个星期,是否有任何跟赖氏组织相关的意外报导。维多的势力足以令媒体曝光减至最低,真有必要时他甚至可以全面封锁新闻,但仍可能有小小的版面提到……某件事。

朋友在遇害前的那段时间都没出远门,她问过邻居:艾瑞及汀娜都待在家里,丽雅每天上学。无论什么事一定发生在当地,或是邻近地区。

明天她会上网吧查资料。她也可以现在进行,然而常识告诉她,漫长的一天过后理应休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即使是中情局的人也找不到。没人知道魏洛蒂的存在,她也没做任何事引人注意。预想可能在美发院耗一段时间,她曾在机场先见之明地吃了些东西,也买了今晚吃的食物,以及够喝到明天的咖啡。此刻她且先落脚休息。明天她需要添购食物,最好一大早就去抢购新鲜的。之后,她会找一家网吧开始着手。

网际网络真是完美的发明,罗德想着。只要懂得找到正确的高手——而他,当然找得到——网络上的任何活动几乎也都可以藉由网络再找出来。

他的人首先列出一张拥有调制致命毒药技能、同时可被收买的堕落化学家的名单。第一项标准将名单从数百人缩减至九个人——一个比较好处理的数目。

接着就是财务往来的调查,近期内一定有人收到一笔巨款。这个可疑的人也许够聪明,懂得将钱分别存入数个帐户,也可能并没有那样做。即使如此,也会有大笔现金汇入的证据。

他在施瓦特博士的资料上查到这个证据,他是一个住在阿姆斯特丹的德国人。施博士先后被柏林及汉堡两家药厂解雇,随后搬到阿姆斯特丹,日子还过得去但没赚很多钱。然而,施博士最近刚买了一辆银色保时捷,而且是全额付现。对罗德手下的专家而言,要找出施博士往来的银行有如小孩游戏般轻而易举,侵入银行计算机系统也不会太困难。一个多月前,施博士的帐户刚存入一百万美元,换算汇率后,那笔钱让他变成一个非常快乐的人。

美元?罗德感到惊讶。是美国人付钱杀了他父亲?没有道理。他们之间的协议太有价值,美国人应不敢插手妨碍:这是维多的设计。罗德不必然同意他父亲与美国人的交易,但这协议已行之多年,而且并没有任何足以搅乱现况的事情发生。

丹妮——不管她的名字是什么——今天虽然彻底地消失,但他现在掌握另一条与她有关的线索,可追查到她真正的身分,以及她究竟为谁工作。

罗德不是浪费时间的人;当晚他马上搭乘私人喷射机飞往阿姆斯特丹。找出施博士的居所也是三岁小孩的游戏,敲开门锁亦然。施博士回家时,他就在屋内的暗处等着。

门一打开,罗德就闻到浓重的酒味,施博士踉跄地转身打开台灯。

罗德从他身后劈去一拳,将他冲撞到墙上,接着将他摔到地板跨骑在他身上,在博士的脸上猛击一、两拳。任何没经历过激烈暴力行为的人都会吓呆,陷入困惑及恐惧的无助状态。施博士不只是没有经验,他还喝醉了。他完全无法自我防卫,即使可以也无济于事。罗德比他高大、年纪又轻、动作又快,而且擅长搏击。

罗德将他拖成坐姿,猛力撞向墙壁,确定他的头再次猛撞到墙上。他揪住博士的外套将他拉近以便仔细端详,他喜欢眼前看到的景象。

大块的瘀血使得博士的脸肿胀起来,细小的血柱从鼻子与嘴巴流出,破裂的眼镜歪七扭八地挂在耳上。他眼中的神情是全然的不解。

施博士看起来四十出头,乱蓬蓬的浓密棕发及矮胖的身材,外形有点像只熊。即使罗德的杰作成形之前,他的五官也乏善可陈。

“容我自我介绍,”罗德的德语带着腔调。他德语不好,但足以清晰地表达。“我是赖罗德。”他要让博士清楚他正和谁打交道。博士警觉地张大眼睛:看来他没醉到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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