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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讨好 第49页

作者:琳达·霍华

他吃完晚餐时,厨房里的水壶正好开始鸣叫。“啊,水烧好了。”他说,好像怕她听不到那刺耳的笛音。他走进厨房。莎兰忙着收拾碗盘,拿进厨房冲洗,然后放进洗碗机里。

等她做完另外一些琐事时,他正把泡好的茶倒进杯子里。“好了。”他满意地说,把托盘端到餐厅。她不得不跟着进入餐厅,然后在他的坚持下在餐桌边坐下。

他在她啜着热茶时,开始问她各种与总管工作有关的问题。她感激地专心回答那些不需要动太多脑筋的问题。也许只是极度疲惫引起的头晕,但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于是急忙抓住桌缘。“哦,对不起,狄先生,我突然感到头晕眼花。我今天没有吃东西,我想我是体力透支了。”

他看来吃了一惊。“你没有吃东西?天啊!你怎么不早说?你刚才不该站在那里服侍我的。坐着别动,我去拿吃的给你。你想要吃什么?”

她眨眨眼。她连这里有什么吃的都不知道,叫她如何告诉他,她想要吃什么?她需要吃东西,所以任何食物都行。但是她上次真正想要吃的是──

“冰淇淋。”她咕哝,吃惊地发现那三个字很难发音。

“冰淇淋?”他停顿一下,眨了眨眼。“我恐怕没有冰淇淋。要不要吃点别的?”

“不是,”她努力想要解释。“我不是想要吃那个。上次……”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能困惑地瞪着他。周遭的一切开始绕着她慢慢旋转,她隐约又惊讶地想到她可能快要昏倒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昏倒过。

他开始离她越来越远,或是看起来像是那样。她无法确定,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慢着。”她说,试图站起来,但突然两腿一软。

他冲上前去,在她倒地前抓住她。她感到他的抓握出奇有力。“别担心,”她听到他说,发觉她的视力开始模糊,耳朵里像是塞满了棉花。“我会照顾你。”

第十七章

莎兰首先意识到的是头痛,那种颅骨里的阵阵抽痛。她处在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但她不敢动,唯恐会使头痛加剧。她还感到恶心,她想她可能会呕吐。事情不大对劲,但脑海里一片混沌使她想不通是哪里不对劲。

她努力回想,随便想起什么都好。但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时间感或地方感,只有恐怖的一无所知。接着她感觉到身体下的布料,因而推测出自己躺在床上。嗯,有道理。她头痛,所以在床上。她记得自己上……她不记得自己上床。最后一项清楚的记忆是……天啊!她想不起来。她不再努力回想,再度坠入没有知觉的黑暗深渊。

再度醒来时,她心想,自己一定是感冒了。不然这强烈的患病靶该怎么解释?她很少生病,连鼻塞都很少,但想必只有流感能令她感到如此不适。她生平第一次了解人们说病得无法去看医生是什么意思。她绝对无法去看医生,得请医生来看她才行。

有东西在拉她的头皮。那种轻柔规律的拉扯没有使她的头痛加剧,反而让它减轻了,好像拉扯感使她对抽痛的感觉变迟钝了。

她的手臂酸痛。她想要移动它们,但发现自己做不到。

警觉进入她混沌的脑海。她再度尝试移动手臂,手臂仍然动不了。“手臂。”她呜咽,声音沙哑到连她自己都认不出。

“小可怜,”一个温和的声音喃喃细语。“你会没事的。感觉很舒服,对不对?”

辨律的拉扯继续,缓慢而轻柔,片刻后,她恍然大悟是有人在梳她的头发。

靶觉确实舒服,但她不想梳头,她想移动手臂。不顾头痛与恶心,她不安地在床上移动,结果发现她的腿也动不了。

惊慌使她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影像在她眼前打转。有一个男人……不是寇子,但那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一个不是寇子的男人在梳她的头发?

“我倒些水给你喝。”那个温和的声音呢喃道。“你想喝水,对不对?甘甜的冷水会使你的喉咙舒服些。你睡了好久,害我好担心。”

一只凉凉的手伸到她颈后抬起她的头,一个玻璃杯抵在她的唇边。冷水灌进她的嘴里,浸入干透的组织,使她的舌头不再黏着上颔。她的胃在她吞咽时翻搅,但谢天谢地,她没有呕吐。她继续吞咽,直到玻璃杯被拿走。

“别喝太多,亲爱的。你先前病得不轻。”

如果四肢麻痹,那么她现在还是病得很重,但这个男人可能不知道她无法动弹。她闭上眼睛,企图使力。但是天啊,她连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虚弱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我待会儿拿汤来给你喝。你需要吃东西。我不知道你整天没吃东西,我恐怕是不小心害你生病了。”

那个声音中的温和特质使她猛然醒悟,记忆开始慢慢恢复。“狄先生?”

“对,亲爱的,我就在这儿。”

“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她细声说,睁开眼睛眨了眨。这次发现她的视觉比较清楚了,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充满关切的脸。

“我知道,我觉得很抱歉。”

“我动不了。”

“那当然。我不能让你伤到自己,对不对?”

“伤到自己?”她逐渐战胜脑海中的混沌;困惑随着时间过去而递减,她越来越清楚周遭的环境。她有种从麻醉中苏醒的感觉。她很清楚那种感觉,因为她在六岁跌断左手臂开刀治疗时,就接受过全身麻醉。她比讨厌石膏还要讨厌麻醉。

“如果你试图离开。”狄先生解释,但那句话根本说不通。

“我不能。我没有。”试图离开?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她试图从桌边站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别激动,保持平静,一切都会没事的。”梳子缓缓梳过她的头发。“你的头发好美,莎兰。虽然你的优柔寡断是令人不悦的意外,但总体上,我对你还是很满意。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就会安定下来。”

他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安定下来?她皱起眉头,他用指尖抚平她眉心的皱纹。“别皱眉,你会弄皱你漂亮的皮肤。我的眼光果然正确,红宝石和你白皙的肌肤再相配不过。但我翻遍了你的东西都找不到那条红宝石项炼,你为什么不戴它?”

红宝石项炼?

一阵寒意窜下她的背脊,浮上心头的可怕怀疑使她静止不动。她的胃再度翻搅,但这次是因为恐惧。

“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红宝石项炼?”他问,听来有点暴躁。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暗中跟踪她的怪胎。他侦察等候、伺机下手。她明白她根本不是生病;那个怪胎下药迷昏她,由于她整天没有进食,所以药效更加显著。

她必须回答他。不要激怒他、不要打草惊蛇,她心想。动脑筋。她需要一个错不在她的借口。快动脑筋!“过敏。”她细声说。

梳头发的动作突然停止。“亲爱的,真是抱歉。”他后悔地说。“我不知道你会过敏。你当然不该戴会使你长疹子的东西。但它在哪里?也许你可以戴一下下让我看看就好。”

“首饰盒。”她细声说。“我可不可以再喝点水?”

“当然可以,亲爱的,因为你没有把刚才喝的吐出来。”他抬起她的头,把玻璃杯再度抵在她的唇边,她大口、大口地吞。“好了。”他把她的头放回枕头上。

“你的首饰盒在哪里?”

“小屋。蓝家。犯罪现场……警方封锁。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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