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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先生 第48页

作者:琳达·霍华

“啤酒。”他如释重负地说,好象原本在担心她会拿出一大堆白酒要他挑。

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扭开瓶盖,把其中一瓶递给他。他着迷地看着她喝下一大口。“我从来没有看过妳喝啤酒。”

她耸耸肩。“军事基地里流行。我喜欢。”

他坐下来,双手搓转着酒瓶。片刻后,他好象鼓足了勇气似地说:“露娜,我来找妳是因为——”他住口不语,又开始搓酒瓶。

她在他对面坐下,交叉起修长的双腿。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目光立刻转向她的双腿。“什么?”

他清清喉咙,才开口道:“妳不再来找我时,我……呃,我有点意外。我以为我们……意思是说——”

“我们上床。”她柔声道,决定助他一臂之力。按照他的速度,到了午夜他还会在尝试说出他想要说的话。“我们的关系对你来说只是性,你想要的似乎也只有性。我想要更多,但我猜你从其它的女朋友身上也可以得到。”

包多的局促不安。“不,呃……不只是性而已。”

“嗯。那就是为什么你每天有三个女孩子陪,每到一个都市都要开派对狂欢。世摩,我不是傻瓜。我想要醒来闻到咖啡的香味而不是脂粉味。我希望我对你是特别的,但我不是。”

“不,妳是。”他坚持,盯着酒瓶,胀红了脸。“比妳知道的还要特别。”他咕脓。“我不想失去妳。我该怎么做?”

“甩掉其它的女孩。”她立刻说。“如果你不能忠实,那么我不感兴趣。”

“我知道。”他挤出一个笑容。“我看过清单,其中有些部分是我做不到的。”

她微笑。“其中有些部分只是开玩笑,但前五项是认真的。”

“这么说来,只要我甩掉其它的女朋友,妳就会回到我身边吗?”

她考虑着,但考虑得太久,他开始冒汗。她的理智已经把他除名了,即使她的感情还没有完全信服。回心转意需要一些努力。

“我可以试试。”最后她说,他松了口大气地往后瘫靠在沙发上。她举起一只手。“但只要你再有一点点不忠实,哪怕只是在派对上对别的女孩毛手毛脚,我就会永远地离开你。没有第二次机会,因为你已经把它们用完了。”

“我发誓。”他举起右手。“不再乱干。”

“乱来。”她说。

“什么?”

“乱来。”她说。

“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不,你的嘴巴可以放干净一点。”

“甜心,我是球员。球员哪有不说粗话的?”

“在球场上时无所谓,但你现在不是在球场上。”

“天啊!”他抱怨,但心里是欢喜的。“妳已经想要改变我了。”

她耸耸肩。“我爸说起粗话来可以剥了你的皮,但他在妈妈身边时说话都会注意,因为妈妈不喜欢粗话。我也不喜欢。我的朋友晓蔷正在努力改掉说粗话的习惯,而且很有成果。如果她做得到,任何人都做得到。”

“好啦,好啦,我尽力。”他突然咧嘴而笑。“嘿,这样有点像家庭生活,对不对?妳唠叨我,我答应改进。像一对夫妻。”

露娜笑着投入他的怀抱。“对,就像一对夫妻。”

***************

星期天清晨,山姆睡眼惺松地打个呵欠,在露娜的沙发上坐起来。午夜左右,几个女人决定他在里面也可以像在外面一样监视公寓,因而坚持他进来。他累了,所以就恭敬不如从命。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好觉了;他原本可以得到更多的睡眠,但有个自以为是的小东西躺在他的身体下面,坚持把她的俏臀扭来扭去。更令他愤慨的是,他为了另一件案子徒劳无功地追查了一整天的线索,汉默科技的档案又毫无进展。在他们清查的姓名中,计算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发现,除了几张逾期末缴的罚单和几件家庭纠纷案以外。

到了午夜,靠着啤酒和巧克力的支撑,四个女人还精神奕奕。雪茹原来是玛茜的低调翻版,容貌、声音和幽默感都十分相似。她们聊到声音沙哑,又哭又笑,喝啤酒和吃她们所能拿到的任何东西。那种景象令人膛目结舌。

她们移到厨房守灵。他伸直双腿躺在沙发上睡觉,但一只耳朵注意着厨房里的吵闹声。没有令人须要提高警觉的事发生,除了他发现晓蔷在微醺时很爱唱歌。

他醒来时立刻注意到厨房里没了声音,他悄悄打开厨房门往里瞧。四个女人全睡着了,疲惫和酒精使她们呼吸沉重。蒂洁发出微弱的鼾声;露娜像小学生一样把额头放在交叠的前臂上。她很可爱,但需要一些坚毅来对抗其它人,他心想。雪茹也趴在桌子上,但把端热锅用的防烫垫当成枕头,扁平的枕头。肚子里的啤酒够多时,许多平常不可思议的事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晓蔷在桌子底下。她侧身蜷曲着,把头枕在合十的手掌上,看起来像天使。他哼一声;那是大骗局,她可能从小就练习以那种姿势睡觉。

他找到咖啡粉和滤纸,粗手粗脚地开始煮咖啡,但他弄出的声响丝毫没有妨碍到她们睡觉。咖啡煮好时,他从橱柜里找出五个咖啡杯,其中四杯只倒五分满,以防万一有人手抖得厉害,他自己那杯则倒了九分满。“好了,小姐们,该醒醒了。”他说。

他就像在对墙壁说话一样引不起任何反应。

“小姐们!”他大声说。

还是毫无反应。

“晓蔷!露娜!蒂洁!雪茹!”

露娜把头抬起一寸,睡眼惺松地看他一眼,然后让头落回前臂上。其它三个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咧嘴而笑。他可以把她们摇醒,但那样就不好玩了。于是他找到一个铁锅和一枝不铺钢大汤匙,用汤匙猛敲锅子,然后看着四个女人条地坐直,眼睛睁得老大。晓蔷的头撞到桌子而大骂:“他妈的!”

目的达到后,山姆开始分发咖啡杯,弯下腰把晓蔷的那杯给她。她坐在桌子底下揉着脑袋,怒目而视。天啊!他爱死这个女人了。

“开工了,小姐们。”他对众女人说。“再过大约五个小时就要举行葬礼。”

“五个小时?”露娜申吟。“你确定吗?”

“确定。那表示妳们必须在四个小时内抵达殡仪馆。”

“不可能。”蒂洁说,但设法啜了一口咖啡。

“妳们必须醒酒——”

“我们没有醉。”桌子底下传出咆哮。

“吃点东西,洗头洗澡,以及做妳们必须做的事。妳们没有时间坐在桌子底下咆哮。”

“我没有咆哮。”

不,那比较像是怒吼。也许上个床可以使她的心情好一点,只要他没有在中途翘辫子。此刻他颇能体会公膛螂接近母膛螂时的感受,明知道性会很美妙但也会使牠的头被咬掉。

这个嘛,有些事掉脑袋也值得。

雪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的脸颊上有防烫垫的吊环印。她喝口咖啡,清清喉咙,然后说:“他说的对。我们必须赶快,不然会迟到的。”

一只纤细的手臂从桌子底下伸出来,手里拿着空咖啡杯。山姆拿咖啡壶往杯里倒了半杯咖啡,手臂缩了回去。

如系天意,他可以跟她共度四、五十年。更吓人的是,他喜欢那个想法。

蒂洁喝完咖啡,站起来续杯。“好,我做得到。”她说。“让我尿个尿,洗把脸,我就可以开车回家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一声哀嚎突然传来。“天啊!我竟然告诉山姆,我必须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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