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又浅又急的呼吸无法控制之外,她非常安静地躺着。柏恩按捺不住,低下头亲吻她。自从在瀑布边的岸石上看到她的背之后,他体内就一直骚动不安,而且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抱她。然而,他仍然得自制。假如她——终于——几乎在他怀里全果会如何?假如他的威胁着要挣月兑裤子的拉链跑出来呢?她受伤了,而他得照顾她;得在一旁等候。但是不会太久了,他沮丧地想。他无法再忍受太久。
他必须运用每一分意志力才能强迫自己放开她、离开她。她无言地看着他,绿色的眼珠几乎被扩张的瞳孔吞没。
汗水使他的脸发亮,可是他把心思转回到正事上。“湿巾在哪里?”他问道,声音又紧又粗,于是他清清喉咙。
她也咽一口口水。“在前面的小袋子里,拉开拉链。”
他看到了,然而婕安伸出右手向他要湿布,无声的坚持要自己清理。她尽可能清洗,忽视自己的尊严和半果的事实。这样比在他面前洗澡还要亲密——那只是一项比赛,目的是要看看自己是否能抗拒他;而这次不一样,柏恩很微妙地改变了。虽然抓住机会抚弄她的很符合他的为人,但是他温柔的看护没有令她焦躁不安。
她擦完之后,他举起她右手,忧郁地检查她整个手腕的瘀血。她的左手也是如此,而且还有其他的瘀血散布在她整个手臂上。“你有好几天不能做什么事,”他平静地说道,同时帮她俯卧。“你背上和手臂的肌肉会像肩膀一样酸痛。”
“按摩会有帮助。”她说道,闭上眼睛。
他默默地、慢慢地将刺鼻的搽剂抹在她身上,晓得自己花在按摩她受伤的肌肉的每一分钟,都会减轻第二天她得面临的酸痛。他再次来到她上方,抹着她双臂,那里也是异常紧绷,她的左肩肿起且瘀血,他再度将它缚住,她则因为有了支撑而松口气。
“今晚不要穿衬衣,”他说道。
“就这样睡。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她很惊讶他居然会这样问,而不是粗鲁地说他要留下,迫使她跟他争吵。这个问题着实困扰着她。她想了一会儿之后说:“谢谢,可是我想一个人,”她回答。“我不期望今晚会睡得很好。”
“我认为你会很讶异。你累坏了,你可以在拉链上贴胶布,可是没人帮忙你怎么躺下?得要有人扶你。”
她挤出一丝微笑。“要躺下很容易,只要倒下就行了。可是我今晚不会用胶布,因为我不想在明天早上自己坐起来让你进来。”
他把她脸上的头发拂到后面,手徘徊其上。“为什么这么做?’’他好奇地问道。“我没见过你和瑞克有兄妹之“他是我哥哥。”她简单地回答。“他会为你这么做吗?”
“不知道。大概不会。可是没关系,我不是他。”如果她连试都不试就眼睁睁看着瑞克死掉,她也无法再活下去了。他们之间紧张、几乎不友善的关系跟救他无关。
柏恩审视着她的脸,然后点一下头,好像他了解似地。“好吧,我扶你睡下。我不会睡沉,”他保证。“杜雷蒙绝没有机会接近你。”
她哼了一声。她的伤可没使她的脑筋软化。“我担心的不是杜雷蒙偷模进来。”
他笑的时候眼角出现鱼尾纹。‘‘别想骗我,我知道自己有进步了。你刚才已经邀我明天早上再回来。”
“来帮我穿衣服。”
“如果你坚持。”他弯腰,再亲她,他的嘴在她唇上逗留。“别为了我费事穿衣服。”他伸出一只手指到她上,因其突起而满心欢喜。“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这么甜美的东西藏起来不让我看?我在几天前就该这么做了。,,
“你现在也没办法这么做,”她指出。“假如我的手没受伤。”“上天自有安排,”他吟咏,目光闪耀,然后他又变严肃了。“需要时叫我一声,亲爱的。”
“我会的。”
他再亲她一次,然后扶她躺下,替她盖子一件薄被。进入山区之后,被子就变成必需晶了,因为这里的夜比以往更冷。他拿起提灯,婕安则躺在黑暗中。她身心俱疲,为他们之间这种新的亲密感担心,却又接受其必要性,经过这次之后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将更困难。她记起当他捧住她时的急切眼神,而她全身因长久不消的而紧绷。他的手,温暖的手像火碰到她一般,而且产生新的火花,唤起她的伺体。他知道要如何抚模她,他该死,竟然恰到好处地结合了坚定的意志和无可抗拒的温柔。
在她昏昏欲睡时,这一天所发生的事像电影的银幕上播出一样在她脑中上演。倾盆大雨打在他们身上的影像变得很大,然后是马丁消失前脸上的惊惧猛然把她从睡梦中
她又昏睡了,可是她的心智重拾刚才中断的部分,再次把那些可怖、拖长的时刻重新演一遍。当她看到瑞克往下掉而她奋不顾身地想抓住他,双手乱抓要找着力点时,她有几秒钟认为他们都要死了。然后是那些钢铁般的手抓住她脚踝,暂缓他们下坠的速度。而柏恩——他就在她旁边,唯一一个能这么快跑过来的人。
柏恩……有些事情不同了。她不知道是什么,然而为什么她不再是“甜心”,而变成了“亲爱的”?
第十二章
婕安被帐篷的拉链声吵醒,她试着坐起来,只是肩膀的抗议却使她立刻停下动作。“差劲的主意。”她喃喃道。
柏恩探进头来,接着整个人进入帐篷,手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在小心地把杯子放下后,为求隐私他再度拉上拉链,接着转身面对婕安,蓝眼睛锐利地审视着她的脸,想找出任何泄漏出痛苦和疲惫的迹象。由于先前睡得很沉,她自忖看起来大概有点昏昏然,但绝非疲倦。柏恩必定也和她有相同的想法,因为他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你觉得如何,亲爱的?”
“只要不必动,我觉得很好。”她打个呵欠。
他迟疑片刻。“我想我们应该在这里休息一天。”
“那由你决定;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但是你知道,虽然我现在无法背行李,走路却是没问题的。”她看着咖啡。“这是你的或者是你带来给我的?”
“都是。”柏恩一只强壮的手臂滑向她的背后,轻易地把她举起成坐姿,仿佛她是个小孩一样。婕安抓住床单塞到手臂下面遮住她的胸部,他的嘴嘲弄地弯起。“昨晚你并不担心这个。”他说着把锡杯放到她的右手中。
她小心地啜饮着热腾腾的咖啡。“我当然在乎,只是当时我无能为力。”
他抚揉着她光果的背部,强壮的手指测试着有无任何僵硬或痛处。她忘情地闭上眼睛,喉中逸出一声满足的低哼。“嗯,就是那里。”她轻声低语。
“你的情症比我预料中的好,”他评论道。“大概是因为你身体状况良好。”他拿起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又还给她。“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肩膀。”
它看起来和昨夜差不多瘀肿,但她的手臂已经比较能移动了。“我想包扎起来后应该就没事的。”她说道。“但还是给一些消炎的阿斯匹灵。我从没想过肩膀月兑臼会这么麻烦,我原以为你重新把它接回去就没事了。”“不尽然。”他涩声说道。“我已经发现了。帮我穿上衣服,我们就可以出发,我记得很清楚你说过让我决定今天是否动身。”“你一定是产生幻觉了。”“一定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那么好说话过。”在说话的当儿,他坚定地把被单从她身上拉开。他俯视着她,脸上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但它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神情。他非常缓慢地开始抚模她的胸脯,发现在早晨的空气中它们感觉起来令人愉悦地凉爽,但也很快地在他的触模下变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