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瑞克爬到他们身旁,他仍脸色泛白,看起来很慌乱。
“她抓着你的时候,你全身的重量把她的肩膀给拉月兑臼了。”柏恩简略地回答。他惊讶于自己的暴戾冲动,居然想把薛瑞克踢下断崖,因为他是这么该死的笨蛋,而且害婕安受伤,姑且不提他差点要了她的命。
瑞克突然间像没气般摇摇晃晃地倒下,似快掉落的树叶般晃动。“上帝。”他低语。一会儿之后,他抬头。“她会好吧?”
柏恩希望有冰块能放在她肩上压抑疼痛和浮肿,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几天之内她不会觉得自己很厉害了,那个关节会非常疼痛。”他伸手拿一壶水,把他的手帕弄湿,他曾用这条手帕擦她的脸和颈子。“她有点休克了,把她的脚放在你腿上。”他指示,瑞克很快地听从。
婕安渐渐觉得好一点,虽然肩膀仍抽痛,但是没有先前痛得那么厉害了。恶心的感觉已经消失,她静静地躺着休息。
“觉得好一点了吗?”柏恩在几分钟后问道。
“再好不过了。”她低语。
“好女孩。如果想站起来,我就把你的肩膀包起来,只要固定住抽痛就会停止。”
他说得就像自己很有经验似地。婕安一度感到好奇,可是很快打消念头,她尚未有力气追问这件事。柏恩小心地把她扶起来靠着他膝盖坐着。每个人好像都围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神表露各种不同程度的关心,而且各有目的,除了杜雷蒙之外。她认为他仍然在想刚才瑞克掉下去的情形,他可怕的脸上露出不齿的表情。
急救药品包含了各种不同宽度和长短的绷带,预防脚踝或膝盖扭伤。柏恩拿起最宽的绷带,紧紧地包住她肩膀,然后拿另一种固定她左臂。如果觉得好一点了,她会看着他,因为绑住不会使肩膀更好受——如此只会加剧抽痛。好像能读出她的心思似的,他说:“我知道会痛,忍一会儿就好了,我保证。”
谢天谢地,抽痛真的减轻了。柏恩拿几粒阿斯匹灵给她,她欣然吞服。派比回来时,她仍然靠着柏恩的膝,恢复体力。她听到罗吉用自己的语言告诉派比发生什么事。柏恩在她头顶轻声对派比说话,而她很少听到回答。他们似乎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也许再走一小时之后;然而,他们浪费了很多时间,因此天黑之前可能到不了。
“那么就算天黑也得走,”柏恩回答。“我们不在这里过夜。”他的头低下来。“亲爱的,你能走吗?”
她犹豫一下。“可以,只要你扶我站起来。”
他小心扶起她,瑞克则很快走到另一边稳住她。她摇晃了一下,可是在吸了两口气之后就站定了。她甚至还微笑——虽然很浅,但仍是个微笑。“一切正常。”柏恩将背包滑进手臂,然后也扶着婕安。“我们可以均分她的负担。”瑞克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天黑之前得离开这里。我可以支撑一小时。”
“那我帮婕安。”
“不用了。”婕安又深吸一口气。“一个人走会比较安全。既然柏恩替我拿背包,走一小时没关系。”
柏恩看着她的样子告诉她,他知道问题有多大,可是他们别无选择,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婕安很高兴他保持沉默,很奇怪的,他这么做表示他尊重她的勇气和能力。
派比带路,而柏恩坚持婕安走在派比后面,他自己则紧跟在后。她知道他想尽量靠近她,如此一来,万一她摇晃不稳,他就可以立刻扶住她。可是她决定离他一步之遥。伤口并不像她所提心的那么痛,虽然她每走一步就抽痛一下,可是还未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最糟的应该是她虚弱的腿。她觉得自己好像刚从一场靶冒中恢复过来似的,大概是被肩痛吓到了,就像肾上腺突然升高而造成身体机能不协调。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有点不真实,甚至包含马丁的死,出事到现在只过了几个钟头而已吗?
她很不合理地开始觉得饿了。肚子饿不是个优雅的反应,但她也不是个优雅的人。饥饿是一种对现世真实生活的确定。
当他们终于离开山路时,天色开始昏暗,在他们往前走到林荫处时,已经完全黑了。他们避开草丛清出一块地刚好够搭帐篷;派比则在替大家准备食物。
虽然左手肘都不能动,婕安仍能自己吃饭,她狼吞虎咽地吃了简单的米饭和鱼罐头。通常她在晚上都不喝咖啡,可是柏恩递给她一杯加了许多糖的咖啡,而她顺从地喝了。吃完晚饭之后,她觉得好多了。
瑞克走过来坐在她身旁。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而且双眼瞧着脚底下的泥巴不敢看她。“嗯——我要谢谢你所做的。”他咕哝道。
这是生平第一次瑞克对她表示友善,但是她拒绝让自己反应过度。她很满意自己只简单地说一声:“不客气。”
他不安地调整姿势。“你觉得好一点了吗?”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肩膀很酸,可是好多了。”
“很好。”他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又过了令人不自在的几分钟之后,他站起来,仍然不看她的脸。“再次谢谢你。”他说道,接着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一离开,柏恩就出现在她面前,手上拿着提灯和一个眼熟的瓶子。“走吗,”他说。“按摩时间到了。”
她非常乐意。那瓶刺鼻的东西再加上他有力的推拿,曾使她像置身天堂一样。她笨拙地爬进帐篷,柏恩则跟在后面,他的体形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她低头看看自己肮脏的衣服。“我要先清洗。”
“我不确定这附近是否有安全的瀑布。”他跪在她身旁,解开她的靴子。
“我的背包里有湿纸布。”
他抬头微笑,露出白色的牙齿。“原来如此。我一直在猜你怎能保持干净。相较之下,我们这些男人看起来和闻起来就像流浪汉一样。”
“如果可以……”她低语。
“我现在知道你真的好多了,”他一边赞同地说一边月兑下她鞋袜。“我先把你长裤月兑掉,再帮你解开肩上的绷带,这样才不会那么痛。”
她考虑要坚持由她自己来,可是叹了一口气,决定面对现实。至少今晚她需要帮助。他解开她的长裤,又轻又快地月兑下,只是稍微动一下而已。接着他解开绑在衬衫外面的绷带。她小心地保持不动,担心任何动作都会再次引发那种椎心之痛。柏恩解开衬衫钮扣,将袖子拉下她手臂而没有动到肩膀。他看着她的衬衣好一会儿之后才将视线移到她脸部,一种困扰的喜悦在他蓝眼中闪现,但是他只说:“我得剪掉你的衬衣,我无法举起你的手臂月兑掉它。”她别扭地想:不是剪掉她的衣服让他为难,而是他知道衣服终究要被弄下来了,就是这样。他们像两个要比武的枪手般互瞪着对方,然后婕安终于开口。“真的很难办。帮我把衣服从右手臂褪下,然后从头顶出来,接下来我们可以把它从左边月兑下。”
他双手不可置信地温柔,轻轻帮她把衣服从右臂褪出来,他把衣服拉过头顶再将它从左臂拉下,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因不小心而造成的痛苦。他的视线徘徊在她的胸部上,而它们不听指挥地绷紧。她的脉搏在喉咙里跳动。
以她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是不可能的,然而若双手不去碰触,他有可能会死去。他伸出左臂环住她,轻柔地将她抱到怀里。他用右手轮流捧住两个,粗糙的拇指在她紧绷的小上画圈,为了两个结实、丰满的隆起刚好充满他手掌而神魂颠倒。她的是淡淡的、美丽的棕玫瑰色,跟他又大又粗、古铜色的手比起来,她的皮肤真是滑女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