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食物?我得说,好几世纪了。”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水桶。站直身体时,黛琳看到他的眼睛,他可不是普通的生气,他是暴怒。“你穿著这种衣服去买杂货?”他咬牙切齿地问。
她看看自己的衣物。她穿著粉红色及膝窄裙及白丝衬衫,没穿袜子的脚则套著凉鞋。“是啊!我穿著这种衣服去买杂货!天气很热。我不想穿牛仔裤,我想穿裙子,因为这样比较凉快!”
“男人看你的腿让你兴奋?”
“到目前为止,我没看到任何男人注意我的腿。我告诉过你,我不要替爱波的罪过负责,我是说真的。现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必须把东西搬进屋里。”
她转身欲走时他抓住她的手臂拉到面前。“我在和你说话时不准走。”
“对不起,皇上!”
他抓住她另一只手臂。“如果你要进镇,我会带你去,”他的声音冷硬。“否则,你的小就留在牧场。千万不要不告诉我,你在哪时就离开房屋。”
她踮起脚,气得全身发抖。“让我告诉你几件事,你最好听清楚。我是你的妻子,不是战俘。我不需要你的允许才能买杂货,而我不会像罪犯般一直被锁在这里。如果你拿走我的汽车钥匙,或者做手脚使它开不动,我会用走的。我不是爱波,你了解吗?我不是爱波。”
他松开她的手臂,他们僵立当场,没有一个肯让一步。黛琳慢慢地弯下腰,抬起那桶水,接著就往他身上倒光了。水溅至他的头肩并且下滑到他的躯体,终于在他的马靴旁形成一小池水塘。
“如果那还不能让你冷静下来,我可以再去拿一桶。”她用冰冷而礼貌的声调说。
他的动作和她的一样刻意。他摘下帽子,在大腿上拍去剩下的水,继而扔至一旁。她看到他的牙齿咬紧。接著他闪电地出击,两只手蓦地攫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送上车前保险杆。他的棕发黏在头颅,水仍滴下他的脸,而他的眼睛冒著绿火。
他的窘困几乎要逼疯他。愤怒使得他全身颤抖,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妻子谁也不让,而他宁愿切断手也不会伤害她。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站在那里试图控制他的脾气。
他们默默盯著对方足足一分钟。她扬著下巴,眸中射出挑衅的神色。他垂下头看到她的腿,全身窜过一阵啰嗦。再抬头注视她时,他的眸中已不再是愤怒。
绿眼和灰眸交锁。他撩起她的裙摆向上推,同时撑开她的腿,身子向前站。她的手揪著他的湿发,混合著及愤怒的嘴用热切的吻攻击他的唇。他粗声闷哼。“黛琳。”蕾丝底裤被他撕裂开来。他解开皮带,解开牛仔裤。
就像那次在卡车后一样,翻涌的激情来得又急又烈。她嘤咛一声,双脚绕住他。“我爱你,”她热切的目光和他交锁。“我爱你。”
三个字像闪电般击中他,但是她的目光清澈直接,他深深地迷失了。狂野的开始突然变为缓慢、炙热、细腻,他的手插进她的发丛,拉下她的头露出优雅的颈项供他搜索的嘴拂弄吮吸。他开始在她体内律动,探得更深。
她像一把火,而她全是他的。她为他燃烧,也和他一同燃烧,强烈的感情一如他。他们紧紧相缠,吮吸灼热的激情。
他解开她的衬衫,她同样回报。当他松开她的,让两具的躯体缓缓相触,她的胸脯揉弄他的胸膛,而他卷曲的毛发轻舌忝她的,她的全身泛出悸痛。
“天!我永远要不够你。”他低喃。
“我不想你要够我。”激情使她的目光迷蒙。他再次攫住她的唇,当她愉快地呼喊出声时他仍在吻她。他保持在她体内不动,感觉她柔软而绷紧的内壁包围著他。他模糊地想,除了黛琳,他和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有这种逼人的激情。瑞斯使她虚弱,温驯。她向后躺在车盖上,呼吸粗重,眼眸微闭。瑞斯握住她的臀开始冲剌,他想品尝那份醉人的甜蜜。她的眼睛慢慢睁开,她揽住他的腰。“我爱你。”她再说。
直到他又听到那三个字,他没想到自己有多想要它们。她是他的,自从她穿过机场大厅向他走来时就是他的了。他申吟一声,臀部扭动,接著愉悦击中他,好一阵子他没有了思考。唯一他能做的是感觉,沉入她柔软的躯体,沉入她的臂弯。
那天晚上在床上,他的手温柔地划过她的肩。“抱歉,”他低喃。“今天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她懒洋洋地吻他的下巴。“我想我更了解了。是不是爱波有……”
“别的男人?是。”
“笨。”她咕哝,手亲密地抚弄他的身体。
他抬起她的头。“我不是圣人,黛琳。和我在一起日子不好过。”
她做作地瞪大眼睛,同时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他呵呵大笑。继而叹息,分开他的腿。她的手对他施的魔法好得像罪恶。她是个十足的女人,此情此景只有一个方式结束,但是他想拖延几分钟。
“你说得对,我是在试著将你关在牧场。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我不会逃走,”她低声向他保证。“我想要的都在这里。而有件事你说对了。”
“什么事?”
“是最好的和解之道。”
第八章
那群肉牛卖得的价格比瑞斯预期中多。随著人们对胆固醇的高度关切,他一直在培育肉瘦而女敕的品种,他的辛苦研究终于有了结果。他满意地付掉抵押贷款,甚至还有足够的余钱扩充明春的牛群,并且引进一些他急于一试的新品种。他将能修补必要的仪器设备,而不必捉襟见肘,将就凑和。他甚至能偶尔带黛琳出去吃一顿。想到他们的户外娱乐只限于到罗丝那喝杯咖啡或吃片派就令他伤感。他想能带黛琳参加各种聚会并且宠坏她。替她买新衣服,珠宝,所有他一度认为理所应当的生活方式。牧场距它的全盛日期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他又挣扎回来了。他赚了钱,天!他又是黑字了。
他去比林找他的银行时黛琳和他一起去。他曾料到她会要去买东西;虽然他越来越明白黛琳有多不像爱波,他同时接受她的妻子是个衣架子。她的喜欢衣服可以由她在牧场中的穿著进出。或许它只是牛仔裤及衬衫,但是牛仔裤会秾纤合度得准保令他血液沸腾,而那件衬衫会是有款有型地像是巴黎空运来的最新时装。最令他不安的是她会穿上一件他的白衬衫,什么扣子都不扣,只把衬衫尾在腰部打个结。里面也不穿,那种挑逗是他万万不能抗拒的。首先他的手会伸进衬衫,接著那件衬衫就会掉下来,然后他们就会当下起来。
她的确做了采购,但是又一次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替他买了内裤及牛仔裤,接著就准备回家了。“都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能忍受像纽约那样的大城市。”她无心地叨念,瞧著周遭的交通。“这里好吵。”他震惊莫名。比林的人口不及七万,而它纯朴的气息和帮派及毒贩搭不上边。不,黛琳不像爱波。对爱波来说,只有像纽约、伦敦、巴黎,香港那样的城市才文明得扣得上她的格调。
黛琳的确很高兴回到牧场,在那里她很快乐。那种安静祥和只有亲近土地时才能获得。这里是她的家。
他们回去时下午已过一半。瑞斯换上工作服开始例行杂活,黛琳则走到前廊坐在秋千中。时值早秋,大地的热气已经离散。而瑞斯说过此地十月下雪并非罕见,因此她能坐在前廊的日子不多了。虽然,她也期盼冬天的来临,无论它有多艰辛。冬天的白日短,黑夜长。想到那些漫长的黑夜令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