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错误?”
“他伤害我的女人。”
“你不能伤害他,这是属于执法者的权限。”
“那么,执法者最好紧跟着我。”渥夫说着,走了开去。
克雷望着他的背影,对他宣称玛莉是他的女人,毫不感觉惊讶。他只觉背脊一阵阵凉意。鲁斯镇犯了错判他有罪,但强暴者犯了更大的错误,一个可能导致死亡的错误。
玛莉挣扎着回到家,只感觉筋疲力竭,坐在桌前双手抱膝,便一动也不想再动。
半小时后,渥夫在暮色中来到,她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你为什么不等我?”他站在门口,发出温柔的质问。
“我必须回家。”
“我会带你回来。”
“我知道。”
他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她定定地注视他,看得他心痛如绞。
她一向乐观得要命,眸中只有光明,不知恐惧为何物。如今,她不再乐观,她的眸中已出现恐惧,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无助的一刻。
“你知道我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吗?”她在沉默良久之后问道。
“是什么?”
“我希望我的第一次是和你在一起,但他却要……”她说不下去。
“但他没有。”
“没有。他掀起我的裙子,正在撕我的衣服的时候,克雷--我想是克雷大叫一声,说不定开了一枪。我记得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我以为那是雷声。”
她微微发颤,使他明白她仍然处于惊吓状态。“我不会让他再接近你,我向你保证。”
她点点头,闭上双眼。
“去洗个澡,”渥夫拉她站起来。“好好洗个热水澡。我帮你弄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她试着想,但毫无胃口。“茶就好。”
他陪她上楼,她很镇定,但这份镇定看起来却很薄弱,好象仅仅靠她本身的控制在把持而已。他希望她能哭泣,吼叫,或任何事,只要能打破包围在她周遭那种无形的压力就好。
“我想拿我的睡衣。你不介意吧?”她看来有些紧张,好象怕自己变成一个麻烦。
“不。”他伸手揽过她的腰,没有让手掌真正的碰触她。她或许不会要任何人碰她。也许她会发现任何男人的碰触,甚至他的,都会令她作呕。了解这一点令渥夫觉得心烦意乱。
玛莉拿着睡衣,温顺地站在老式的浴室里等渥夫调节水温。“我会在楼下,”他边说边挺起身子后退。“不要锁门。”
“为什么?”她的眸子显得大而严肃。
“以防你昏倒,或需要我。”
“我不会昏倒。”
他微微一笑。不,柏玛莉小姐不会昏倒;她绝不会容许自己这么软弱。或许让她挺直的不是压力与紧张,而是骨子里铁一般的意志。
他知道他没办法让她吃多少东西,但无论如何他还是热了一罐汤。他的时间掌握的很好,当玛莉洗好澡进来厨房时,汤已经滚沸;而茶也泡好了。
她没想到要穿睡袍,仅穿著一件睡衣--一件纯白而朴素的棉质衣服。渥夫觉得自己开始流汗,他可以透过布料看到她的阴影--就在这么端庄的睡衣之下。当她像个听话的小孩坐在餐桌前时,他也无声地诅咒自己;现在不是渴望的时刻,但自我劝导无助于停止他的想象;他想要她,无论任何情况。
玛莉不带一丝抗拒,木然地喝着汤,也喝了茶,然后对他表示谢意。渥夫清理桌子并洗碗;当他转身时,玛莉仍坐在桌前,双手交叠而眼神空茫。他僵了一下,低声咒骂。他连一分钟都不能再忍受。很快地,他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自己坐进去,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在他的怀中僵硬了一会儿;一声叹息从她的唇间逸出的同时,她也放松地靠在他的胸膛。“我真的吓坏了,”她低语。
“我知道,亲爱的。”
“你怎能知道,你是一个男人。”她的声调带着一些野蛮。
“是啊,但我曾经待过监牢,记得吗?”他纳闷她是否了解他所说的,她的眉头因思考皱了起来。
然后她惊呼,“噢!”她脸上浮出强烈的怒气。“如果有任何人伤害你--”
“不,我没有被袭击。我很擅长打斗,每个人都知道。”他没有提及他是如何靠自己建立这个名声。“但它发生在其它人身上,我知道它可能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一直提防着。”他从不熟睡,只稍稍打盹,手边总是带着用削尖的汤匙做成的刀子;他的牢房里藏有许多即使看守员看到了也看不出所以然的武器。
“我很高兴。”她说,突然低下头靠着他的喉咙哭了起来。渥夫紧紧地抱着她,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压向他的胸膛。她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柔软、弹性的身躯伴随着呜咽声一颤一颤。她没再说一句话,渥夫也是,他们之间不需要。
他怀抱着她直到她发现有些呼吸不顺。“我需要擤一下鼻子。”
他伸手从餐巾架抽了一张餐巾递给她,玛莉以一种很淑女的方式擤鼻子。然后静坐着,努力地想去掌控所有发生的事,她知道事情有可能更糟,但它已经够糟了。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无法忍受一群紧张不安的女人在她身旁,但如果是渥夫,她一定会好好的。
突然,她问:“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但他无法拒绝她。“你知道我会留下来,我睡在……”
“不,我是说,你今晚陪我睡,搂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只要今晚就好,我想明天就没事了。”
他希望有这么容易就好了。但他知道,回忆会一再重演,直到她死的那天,她都无法完全忘记。为此,他要扭断那个混蛋的颈子。
“我打电话给乔伊,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天色尚早,但她的眼皮一直往下掉,在渥夫打给乔伊之后,她已然昏昏欲睡。
他关了灯,拥着她通过窄小的阶梯。她薄棉布下的肌肉温暖而有弹性,让他的心跳开始缓慢而沉重。他咬紧下颚,悸动的血液流经他的身体,直冲向鼠蹊部。这会是难熬的一夜,他很清楚。
她的卧室相当老式,像世纪初的风格,但他没期待那些,玛莉的那种淡淡的紫丁香味在这里更浓了些。他腰部的疼痛更强烈了。
“我希望这张床对你够大,”她说,担忧地望着这张双人床。
“它可以。”它不够大,但它必须可以。他整个晚上都会蜷卧在她身边,她的小会贴靠着他,而他只能暗中抓狂。突然,他不再确定整晚睡在她身边却不碰她是可行的,无论他的理智怎么说,他的身体知道他要什么;他艰难地忍住一声申吟。
“你要睡哪一边?”
那有关系吗?疼痛就是疼痛,不管他睡哪一边。“左边。”
玛莉点头,爬上床的一边,渥夫试着不看,但他的眼睛像有意识地,他看到扯紧的睡衣下小的曲线,她苍白纤细的小腿,他立刻想象出它们圈住他的腰。他看过她有着玫瑰色的,他记得它们在他手里的感觉,她的在他的嘴里,她闻起来和尝起来的味道。
突兀地,他弯下腰为她拉好被子。“我得去洗个澡。”
他看到害怕独处的恐惧在她的眼里一闪而过,但她克服它,“毛巾在靠近浴室的橱柜里。”
渥夫站在浴室里,猛力地扔开衣服,粗野地咒骂自己。冷水澡无助于事;他最近冲了太多次,足可以知道它效果短暂。他需要玛莉--赤果果的在他身下,包容他肿胀、悸动的肌肉。她那么紧,而他或许撑不到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