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粗重地将她脸朝下往地上推。她挣月兑一只手去顶地,以免脸部直接碰到地上。地面刮伤她的手掌,但她没有感觉。他的手依然蒙着她的嘴,她的脸被压入泥土中,他沉重的身躯从她背部压着她。
他伸出一只手掀起她的裙子。惊慌地,她死命去抓他的手,想把它拉开好尖叫。但他了又揍了她一拳。她在恐惧中更盲目地抓。他诅咒一声,硬把她的两腿分开,并把压向其中,她可以隔着内裤及他的长裤感觉到他的。上帝啊!不!
她听见她的衣服被撕开,而极度的恐惧给她力量。她死命咬他的手,并伸手去抓他的眼睛。她的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肤。
她听见一声大吼,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身体一僵,然后跳了起来。她的视线模糊,只看见蓝色的衣袖及白色肌肤的手,然后他就走了。
后面传来脚步狂奔声,,经过她的身边。玛莉闭着眼睛,全身月兑力地躺着不动。
她听见脚步声回来。“玛莉,”一个声音在问。“你还好吧?”
她使劲张开眼睛,看见了安克雷。他全身湿透,满眼怒气,但温柔地将她翻过身面朝上,并抱了起来。
“你还好吧?”他的声音微微尖锐些。
雨打着她的脸。“好。”她挤出一个字,把脸埋入他的肩。
“我会逮到他。”克雷说。“我向你发誓,我会逮到那个混蛋。”
镇上没有医生,但白贝丝是个合格护士,因此克雷把玛莉载到贝丝家。贝丝打电话给她服务的医生,请他从别镇赶过来。同时,她小心翼翼地清洗玛莉的伤口,煮甜茶给玛莉喝。
克雷不见了,贝丝的屋子则挤满了女人。大家吱吱喳喳地和她聊天。她知道她们是好心来安慰她,她也心存感激地集中精神陪她们聊。
医生赶到以后,贝丝带玛莉进入一间卧房让医生为她做检查。医生量了她的血压,检查她的伤势,并问了一些问题。
“你不会有事,”医生最后拍拍她的膝盖。“你的头部并没有受到重伤,很快就会恢复,睡一觉就好了。”
“谢谢你老远赶来。”玛莉礼貌地说道。
每个人都对她这么好,但她心中有个结愈缩愈紧。她觉得身体很脏,她需要回家去,好好洗个澡,她更需要渥夫。
她离开卧室,发现克雷已经回来。他立刻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如果她必须再说一次,她想她一定会尖叫。
“如果你觉得可以,我需要你做一份笔录。”
“好。”医生让她服下的药开始发生镇定作用,她温驯地任克雷引她到椅子坐下,让毯子包裹她发冷的身子。
“你不必害怕,”克雷说。“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她被勾起了兴趣。“抓起来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没有看见他。”克雷的声音里再度出现一些怒意。
“但他戴着滑雪面罩。”她记得她抓他的脸时,抓到了毛质的面罩。
“对,但他的头发从头罩下方露出来。”
玛莉瞪着他,麻木变为恐惧。他的头发长得足以从头罩下方露出来?克雷不可能认为……当然不!她觉得胃在绞。“渥夫?”
“别担心,我说过,他已经关起来了。”
她紧紧握拳。“放了他。”
克雷先是吃惊,继而愤怒。“放了他?他妈的!玛莉,你忘了他攻击你了?”
她脸色苍白,缓缓摇头。“不,不是他。”
“我看见他了,克雷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个子高高的,一头黑发。他妈的!这还会是谁?”
“我不知道。但那不是渥夫。”
所有的女人都静悄悄坐着听他们的争执。卡西莉说话了。“我们确实试图警告过你,玛莉。”
“那么,你们弄错对象了!”玛莉两眼冒火地环视四周,最后落在克雷身上。“我看见他的手,他是白人。他手上有斑点,那不是麦渥夫!”
克雷拧起眉头。“你确定?”
“百分之百。他用手撑起身子时,手就放在我的眼睛旁边。”她伸手抓他的衣袖。“马上把渥夫从牢里放出来。马上,听见没?而且,他最好是毫发无伤!”
克雷起身去打电话,玛莉再一次环顾屋中的女人。她们全都显得焦急而且苍白,玛莉猜得出为什么。当她们认为渥夫是嫌犯时,她们便有一个恐惧与愤怒的安全目标。如今,她们必须在自己人之间寻找,这一区有许多男人手上有斑纹,但渥夫没有。她想要大声吼叫说,渥夫没有理由攻击她,因为他可以在任何时间得到她,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只想等渥夫来到。
一个小时之后,渥夫来了,门也没敲地,彷佛这个地方是他的。他一出现,立刻引起一屋子的惊呼声。他看也不看别人一眼,只定定地盯着玛莉。
他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目光从她的头检视到脚,然后伸手抓她的下巴,检视她面颊上的伤痕。他再捧起她的双手,检视她的手心。他的下巴绷紧如弦。
玛莉想哭,但她却挤出一抹笑容。“你去理发了。”她轻声说道。
“今天一早去的。”他低语。“你还好吗?”
“好。他....他没有....你知道。”
“我知道。”他站起来。“我待会儿回来。我会抓到他。我向你保证,我会抓到他。”
克雷尖锐地说:“那是执法人员的事。”
渥夫的眼眸冰冷。“执法人员的表现不够好。”他不再多言,迈步走了出去。
第七章
虽然讶异,克雷还是匆匆尾随渥夫而去。正如他所预测地,渥夫把车停在玛莉受到攻击的巷子。当克雷停妥车,走进巷子时,渥夫已单膝跪在泥土中查看。他看也不看克雷一眼,只管专心查看每一个痕迹。
克雷说:“你什么时候去理发的?”
“今天早上。在艾普顿理发店。”
“为什么?”
“因为玛莉要求我去。”渥夫简单地说完,又继续查看。
缓缓地,他查到巷底,到建筑物后面,在玛莉被按到地上的地方停住。然后,他再继续前进,随着攻击者留下的痕迹前进,一直到下一条巷子,他才满意地嗯一声,在一处足迹旁停住。
克雷已经来这里查过一次,还有很多人来过。他向渥夫说:“那个足迹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
“不。这是软底鞋的印子,不是靴子的。”再检查了一会儿,他说:“他走路足趾微微向内,我猜他体重大约一百七十五到一百八十磅。他的身材微胖,而且他走到这里时,已经很累了。”
克雷觉得不自在。有些人会把渥夫的追踪本领视为印地安血统的缘故,但他们都错了。渥夫对细节的描述,显示他是个受过训练的猎人。
“你去过越南?”
渥夫继续检视痕迹。“是。你呢?”
“第二十一兵团。你呢?”
渥夫抬眼,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我是长途侦察队的一员。”
克雷的不安变为冷颤。长途侦察队和一般兵种不一样,他们往往连续数个礼拜在丛林和山区中,追猎也遭人猎捕。他们只靠他们的警觉性、战斗力和隐身能力求生。克雷见过他们,一个个瘦削、结实,像野兽般嗅吸,他们的眸子里闪着死亡,他们的神经绷得极紧,绝不容许任何人出其意料地碰触或走到他们背后。有时候,他们在神经松懈下来之前,绝不容许其它人碰他们。
渥夫眼中此刻正是一片冰冷死意。渥夫再次微笑--以极冷静几近温和的声音说道:“他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