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有立刻接受这个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娶她的理由。但紧接着她发觉他这会儿是太生气,所以不在乎。
他的愤怒使她走投无路地哭喊:“不要!不要这样做,沃夫。我不会再逃跑了。我会嫁给你,我发誓!只是不要像这样在愤怒中占有我。”
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她惊慌到连自己何时开始哭泣都不知道。要不是看到她的泪水,怒不可遏的他是不会住手的。他用力亲吻她一下,然后在一句咒骂中下床,随即拿起他的衣物离开房间。
敏丽如释重负地倒回床上,接着开始不停地颤抖。她自身的愤怒要到许久之后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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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丽醒来后不久就发现自己睡掉了整个上午。但她不觉得讶异,因为沃夫离开后她生气到天快亮时才睡着。她只是很讶异竟然没有人尝试来叫醒她,尤其是沃夫。或许他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打算在今天返回雪佛堡。或许骑了半个夜晚赶抵科顿堡的他也还没起床。无论如何,不再吓得魂不附体的她现在有许多话要对他说。
她仍然无法相信他竟然对她做出那种事。不仅是那样,她在睡着前开始怀疑他不是真的打算和她上床,他的目的只在吓得她对他发下誓言,她果然很快就让他如愿以偿了。
在他昨夜承认的那番话后,这些都不重要了。就沃夫而言,别的男人只要敢娶她就等于签下死亡证书,她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冒险。所以说,只要他继续视她为禁脔,她就非嫁给他不可。连国王的意志都无法动摇他的那种想法,她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敏丽匆匆穿上她自己的衣服,而不是昨天穿的衣裙,目的只是为了气气沃夫。他不需要知道她带了他认为合乎体统的服装来。他会认为她没有其它的衣服可穿。那在她看来是一种小小的胜利,虽然小得不足以使她消气。
进入科顿堡大厅时,她的气愤显而易见。午餐已经结束,支架桌正被搬走。沃夫和蓝诺爵爷站在壁炉附近谈话。他注意到她接近,也注意到她的表情。
“别摆出那种脸色,女人。”他劈头就说。“如果妳以为我会在妳做出那种事之后忍受妳乱发脾气,那妳就大错特错了。”
她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恶声恶气地说:“在我做出那种事之后?那你做的事呢?”
“我并没有做我应该做的事,如果妳坚持,我可以立刻做。”
她正要反唇相稽时忽然明白他现在指的是揍她,而不是和她上床。由于她认为他做得出打女人那种事,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走开,到尚未拆除的高台餐桌前抓起一杯红酒帮助她咽下喉中的块垒。
蓝诺爵爷的笑声在她背后响起。天啊,她不是没有看到他跟沃夫站在一起,但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恶棍身上,因此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一声。她羞红了脸,为自己的失礼感到难为情。生气不能做为开月兑的理由,她毕竟是他家的客人。
等她转向壁炉时,蓝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沃夫一个人站在那里,交抱着双臂,瞇着双眼瞪视她。她桀骛不驯地抬起下巴。他朝她耸起一道浓眉。她咬牙切齿地暗忖自己赢不赢得了他。他一定深信她赢不了。
她知道她应该躲开他,让双方有机会冷静下来。问题是,她不发泄一下就不可能冷静得下来。何况,她需要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理约翰国王的阴谋,尤其是她在回到雪佛堡后势必得再度面对约翰。
于是她再度走向他,但努力去掉了脸上的愠怒之色。在他再度警告她不要激怒他之前,她提出一个他无法置之不理的话题。
她开门见山地问:“你要不要把约翰做的事告诉你父亲?”
沃夫不答反问:“国王到底做了什么,除了给妳的印象是他反对我们的婚事以外?”
“不仅是印象。他想要给你一个理由,让你名正言顺休了我。”
他立刻皱起眉头。“我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能会那样做……”
“完全正确。”
他先是面色惨白,然后是满脸通红。“妳是说约翰了妳?”
她连忙否认:“不,他没有得逞,但我怀疑他会视之为。他似乎觉得我应该感激他的宠幸。他口口声声说那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什么──好处?”他咬牙切齿地问。
她看得出他再度怒不可遏,但无法确定他的愤怒现在是针对谁。
“他没有说得很清楚,沃夫。起初我以为对他的好处只是上床的乐趣,但后来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至于我,他直截了当地问我爱不爱你,我据实以告。他的回答是我应该不会介意你休了我。他似乎很高兴,甚至亲口说出他很高兴这个解决之道可以让我们双方都受惠。”
“但妳拒绝了?”
她瞪他一眼,气他竟会这样问。“对,但他不愿意接受我的拒绝,还说要替我做决定,使我的良心好过些。我设法逃月兑了,但我害怕他会因而想要报复。逃离他的魔爪才是我离开的主要原因,但我不会假装那是唯一的原因。”
他对她的提醒只是哼了一声,然后继续问:“这件事发生在他抵达的那天吗?”
“那天晚上。”她说明。“他的一个仆人来告诉我国王夫妇召见我。但在我被带到他们的房间时,房间里只有约翰一个人在。他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弄上床。我拒绝他的提议,他企图霸王硬上弓,就在那时我踢了他一脚,乘机逃了出去。跑回自己的房间后,我用箱子抵住房门,手里抓着弓箭,就那样熬过一整夜。天亮后乔安妮帮助我离开雪佛堡。”
“第二天约翰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对于妳没有出现的事,他连一句话都没说。”
“没有出现?乔安妮没有……算了。”
“没有什么?”他耸起眉毛。“没有假扮成妳吗?妳以为我到现在还分辨不出来吗?”
他语气中的自以为是令敏丽气得咬牙。“你无法确定。至少不是百分之百,不是每一次。”
“这一点我承认,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要妄想再用那种方法愚弄我,敏丽,否则我会禁止妳妹妹进入雪佛堡。没错,我是被骗过去了,直到那天晚上我注意到一种不像属于妳的紧张不安。那时我就明白妳们在玩什么把戏。”
她在心里申吟一声。难怪他这么快就找到她。至于约翰的好心情,她可以肯定他以为她怕面对他,而且害怕到不敢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她说出她的看法,然后加上一句:“如果我对他做出任何指控,他一定会全盘否认。如果他的诡计得逞,他一定会归咎于我,说是我勾引他之类的话。你要告诉你父亲吗?”
他想了一下后说:“有朝一日也许会。现在我看不出有理由要说,只要约翰继续假装同意这门亲事。”
“你猜不猜得出约翰为什么要反对,除了他的哥哥赞成,而他憎恨他的哥哥以外?”
“当然。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妳父亲到底有多少财富。那样的财富加上雪佛的领地会形成连约翰都要担心的强大联盟。”
“我的父亲绝不会与他的国王为敌,至少我认为不会。”
“若非受到严重挑衅,我的父亲也不会。但试想,雪佛堡的骑士和登博堡的佣兵可以组成怎样的军队。这皿样的军力也许永远不会派上用场,但约翰仍然会视之为心月复大患。如果他的贵族臣子全部支持他,那就不会有什么要紧。但现在已经有太多贵族跟他决裂,而且全被他加上叛乱造反的罪名,所以他势必难以集结出同样强大的军力。如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