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忘记那次吻带给他的激动与亢奋,她娇柔地依偎在自己怀里,默默地、激动地张嘴承受他的狂吻,一点也没有要挣月兑开的意思。她丰满而柔暖的身体非常听话地靠在他的臂弯中,任由他摆布,他一低头便能吻到她的嘴唇,他生平第一次没有因为接吻而把脖子弄得又僵又硬。看来与高个子女人接吻有不少好处,拉克伦那天才第一次体会到。
而今晚,他是打算要继续与梅根进行谈判的,今晚这种场合,梅根不好拒绝他的邀请,他一定能有机会与她跳舞。而一旦把她揽在怀里,他想他一定能够成功。在他看来,她嫁给了那个乏味的英格兰人还自以为很幸福,简直是误人歧途却执迷不悟,太荒唐了!他觉得他像一个救世主,能将她从不幸的婚姻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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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见鬼,我可以肯定她刚才的舞伴不是现在这个人。”
“你在说谁?”
“金白利小姐。”
梅根茫然地点点头。她在想着其它事情,但这个问题把她从心事中拉了回来。刚才,拉克伦一直死磨硬缠着她,要与她跳舞,出于无奈,梅根只好答应了,可拉克伦却用苏格兰口音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让人起腻的甜言蜜语,梅根简直有点受不了了。不过现在,她发现他与她跳着舞还能注意到其他的女人,尤其是金白利,不由得心中一动,便耐下性子继续跟他跳舞。
梅根对他的那些足以让其他女人心跳的赞美之辞根本无动于衷,并不是她觉得他不够真诚,而是对任何人来说,如果这些话早已在自己预料之中,那么说出来就显得多余。对梅根来说,它们不仅多余而且讨厌,她才不会像动了情的女人那样把它们铭刻心中呢。
然而,有一件事却让梅根很惊喜,那就是金白利改头换面的大变化,显然拉克伦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即使他一时没有注意到,梅根也会提醒他的。
“啊,你还知道刚才她是与别人跳的舞!”梅根说。“其实还不止这些,男士们都争着请她跳舞。他们不只是图热闹,他们都非常想当她的舞伴。难道你没注意到吗?”
“没有,”拉克伦闷声说道。
梅根觉得有点好笑,看来他已经在吃醋了。事情进展得那么快,连她自己也有点吃惊。
“看来,她很受欢迎,”梅根仔细观察着拉克伦的表情,“她不像一般女孩那么轻浮,只会咯咯傻笑,而是比较稳重,能够耐心倾听别人。男人们恐怕都比较喜欢这种女人吧?噢,她那么可爱。你注意到了吗?”
拉克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梅根,你那么美,可他们今晚并没有排着队来请你跳舞。而她倒是出尽了风头,舞伴一个接一个的嘛。”
梅根笑了:“我也不希望他们排着队来请我。德夫林早就打消了这些年轻小伙子的念头。至于我们的金白利小姐嘛,在我们回谢灵·克罗斯之前,我想就会有几个小伙子向她求婚的。我要问问她是否已有了意中人。这支舞曲结束时,你要是能把我送到她面前,那就太好了。”
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梅根发现他终于闭上了嘴,不再没完没了地对她轰炸甜言蜜语了。他不时会向金白利那边瞟上一眼。梅根不由得自鸣得意起来,她觉得自己做得太妙了。
现在看来,这次牵线搭桥的差事比她一开始想的要简单,有人从中极力撮合他们的好事,他们呢,最终很可能就走到了一起。也许拉克伦和金自利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呢。
舞曲一停,拉克伦就带着梅根跳到了金白利身边,其实他几乎是把她拖到那儿的。梅根见金白利身边站着一位男士,她生怕他下一支舞曲,又来邀请全白利,便抢先请他去为她们拿点饮料来。至于拉克伦……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要离开会儿,”梅根直截了当地对拉克伦说,“我想陪金白利小姐到阳台上去透透气,”
“没事儿,亲爱的。”他接口道。“只是到那种危险的地方,我要是不去保护你,你丈夫要怪我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梅根差点要发火了,但她转念一想,让他呆在附近也好,只要听不到她们的谈话就可以了。她耸耸肩:“随你的便,不过你要离我们稍微远一点。”没等他回话,她就拉着金白利走了出去。当然,她们没有走远。
阳台上设着一些屏风,可以挡住来自海湾的寒冷北风,这样客人们在阳台上既可以换换空气,暂时避开大厅的喧闹,又不至于被冻着,当然,他们还是不能在此久留,因为毕竟现在是寒冬季节。
梅根本来不打算向金白利打听她对舞伴们的印象,但因拉克伦就在附近,而且似乎正在偷听她们的谈话,便想趁机让他吃吃醋。
“金白利小姐,玩得开心吗?”梅根随口问道。
“是的,尊敬的夫人,我很开心。”
“别这么称呼我。”梅根略带责备地轻声说。“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们都叫我梅根。如果你觉得这名字还好听,就叫我梅根吧。”
金白利嫣然一笑表示同意,眼睛却不停地扫向几尺外站着的拉克伦,还故意装作是漫不经心看过去的样子。
“能不能告诉我,”梅根继续说,“你是否已有了意中人了?”
“约翰·肯特。”金白利月兑口而出,速度之快让梅根都吃了一惊。
“哦,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只是有点保守。你能肯定是他吗?可别弄错了,他有点古板。”
金白利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她也发现约翰有点一本正经。“啊,你知道我一直都跟一个——怎么说呢?一个高度情绪化的父亲生活在一起。”
“你父亲脾气不太好吗?”
“一点不错。所以对我来说,古板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能给我一点新鲜感。”
“可别那么说”梅根笑着表示了担心:“德夫林有时就会犯老毛病:一本正经,当然比过去好多了。以前他更是整天板着个脸,固执而自负,现在他只是偶尔这样了。但就算是偶尔为之,也弄得我很苦恼。所以如果你不喜欢脾气暴躁的人,那可以找个斯文点的,或者说脾气好点的人为伴。还有,幽默的男人也不错,他们会让一生笑口常开。”
说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都偷偷看了拉克伦一眼。只见他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在吹口哨,就好像她们的谈话一个字儿也没听到。他今晚穿着一身适合正式场合的礼服,看上去比平时更加风流倜傥,使金白利不由得又怦然心动了。
金白利曾设法去注意其他男人,可他们与他相比总是相形见绌。今晚,她受到了很多男人的恭维与邀请,但她总觉得有点失望。她希望拉克伦会绅士般地走来请她跳舞,哪怕一支舞曲。可他没有。他要么请梅根跳,要么干脆坐着。
“还有霍华德·坎斯托。”金白利想起来又月兑口而出。“我发现他很有趣。”
梅根皱起了眉头,不知该怎么找这个小伙子的茬儿了,因为她根本想不出坎斯托有什么缺点。这是位爱运动的青年,自从老坎斯托有病以来他便承袭了父亲在上议院的席位。他家境富裕,在伦敦算是数得上的望族。人们纷纷传说一旦老坎斯托过世,坎斯托便可继承他父亲的侯爵头衔——而且看情形,这一天也不会太远了。坎斯托无疑是年轻女士们的最佳人选之一,当然对金白利也不例外。如果有人喜欢金发公子这类人,那他可真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