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对这个家族了如指掌。她很有可能是伯爵的女人,但即使那样我仍不能娶她。”
“如果婚姻是不可能的,她还要什么?”
“没有什么。她根本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米特,每个女人都想得到一点什么。听上去这位似乎希望别人像对女士一样对她。”
“你的意思是我该装着相信她?”
“我还没到那个地步,但——”
“你说得对!我该带她去城市,带她参加晚会,陪她——”
“米特!是我错了,还是因为塔塔娜在莫斯科,所以你才来这里?”
“该死的!”季米特里又一坐回椅子上。
“我是这样想的。你在喜欢上其它女人之前是否先该得到塔塔娜的垂爱呢?毕竟你可以有自己的情妇,但不是在追求你未来新娘的时候。我想塔塔娜不会乐意接受。你还在家里做什么,她今晚参加安德耶夫的燕会,和你的老朋友里塞克在一起。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她还跟他在一起干什么?”
“我还没有去看她。”季米特里承认。
“你来了多久?”
“八天。”
凡西里双眼朝上。“他居然在数日子。上帝,米特,如果你真的那么思念凯瑟琳,把她接来,藏在屋子里,等到你得到塔塔娜的回答。”
季米特里摇摇头,“不,凯瑟琳在这儿,我什么都不能想。”
“看来她在不在这里,你唯一想的只有她。那么你一直在拖延时间,米特。”
“我一直以来的情形很惨,不适合跟任何人在一起。但你说得对,我必须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再来处理凯瑟琳的事情。”
第卅三章
“格利高里,刚刚进来的是季米特里王子吗?”塔塔娜跳着华尔兹,问道。
榜利局里?里塞克呆住了,带着塔塔娜一转身,这样他可以面对门口。“是的。”他紧张地回答。“现在亚历山德罗夫回来了,我想我再不能约你了。”
“你为什么那样说?”她天真地笑了。
“你没有接受我的求婚,亲爱的。人人都知道你在等亚历山德罗夫回来。”
“是吗?”塔塔娜皱了皱眉。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
“但他太坏了,现在才来找你。人人知道他到莫斯科已有一个多星期,”格利高里有意补充了一句。
塔塔娜咬紧牙。没必要别人提醒她,她已经知道。她的姐姐说出季米特里并不十分热衷于见到她已非常恼火,现在格利高里说出一样的话。
“他是否已改变想法也值得怀疑。”
“他改变了又怎样?你认为我真的在乎吗?”
她确实在乎,而且非常在乎。她想独自拥有季米特里,但那只能在恋爱阶段。一旦结了婚,他一定会对她丧失兴趣,就像其它丈夫一样。有许多女人会占去他大部份时间,因为她是他已经追到手的女人,放在家里,愿意的时候看看她,而追逐的刺激感却在其它地方。
她没有想过自己能让他的家庭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他就不会再到处漂流。塔塔娜认为所有的男人都一样,这是大多数女人共有的错误概念。关系到自己的需要,她又非常自私,她在玩弄季米特里时从未想过他的沮丧。
现在她对自己的策略不再那么自信。要季米特里几个月来一直围着她一个人转太过份了吗?她让他等得太久了吗?如果他不再感兴趣,那她岂不成了傻瓜。而不久之前她还是全俄罗斯女人妒忌的对象呢。
她无法忍受人们在她背后议论、可怜她,甚至认为这是她该得的。人人知道季米特里向她求婚,他们也知道他在等她的答复。他们不会责备他收回求婚。她让他等得太久。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
当然,她有格利高里,还有其它众多的追求者。他们都发誓疯狂地爱她,但要是季米特里不要她,这一切都无意义了。
塔塔娜等待着,等着季米特里注意到她,然后打断她与格利高里的跳舞。但他没有朝这边过来,他已看到她,只是朝她点点头,然后就和德西科夫王子和其它一些人闲谈。
这个舞曲一结束,塔塔娜凑近她的舞伴,小声说:“格利高里,你带我到他那里去。”
“公主,你的要求似乎太过份了。”格利高里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我可不想坦然地失败。”
“格利高里,我想你会对我说的话感到高兴的。”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焦急的神情,脸上泛起的红晕,还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如此可爱。他一开始只想把她从亚历山德罗夫手中抢过来,可不知不觉地却爱上了她。她对他的情敌会说些什么而让他高兴?或者她只是利用他?他得知道结果。
榜利高里轻轻地点点头,带着她走到那群人当中,那些人一看到她都走开了,只剩下亚历山德罗夫最亲密的朋友,德西科夫,他站在那里,笑着,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对他俩这会重聚的兴趣。
“米特,看到你真高兴。”塔塔娜笑着说。
“塔塔娜,你还像以前那样可爱!”季米特里回答,说完轻轻地在她手背吻了一下。
她期待着,期待着他作出进一步举动,说些什么,说他还想娶她。但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向她道歉不早些找她,没有说他想她,也没有说见到她很高兴,什么也没有。她别无选择。
“我想你认识格利高里伯爵,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季米特里重复了一遍,眉毛微微往上一挑。
塔塔娜向格利高里身边移了移,格利高里会意地把手搂在她的腰间,以确证这一惊人的消息。“是的,我希望你不会太失望。你突然离开,只是简单地说了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会怎么想?一个女人不能等一辈子。”
季米特里差点呛着,但他不想羞辱这位小姐。“那么我祝福你们。”
他向格利高里伸出手,在这种情形下,这一举动是非常有绅士风度的,但格利高里还是忍不住说,“太糟了,亚历山德罗夫。最优秀的人赢了,嘿?”
“如果你这样认为,里塞克。”
就是这样,塔塔娜意识到了。没有愤怒,没有忌妒。她做对了。他不会再求她嫁给他。在他回俄国之前,她就已经失去了他。但她这样做,没人会认为她是傻瓜。她阻止了这种事情发生,虽然她把自己许配给一个她并不爱的人。但以后她还可以再摆月兑这个承诺。
“我很高兴你能理解。米特。”塔塔娜说完最后这句话,就拉着格利高里离开了。
“你知道你能阻止它?”凡西里在季米特里旁边说,语气中愤愤不平。
“你这样认为?”
“算了吗,米特,她就站在那里,等待着你对她有所爱的表示。你也知道就在那刻之前,她还未接受那个家伙的求婚。你看他脸上的惊讶,这对你对他都是惊人的消息。”
“是的。”
凡西里抓住季米特里,转过他的身体,这样他们面对面。“我不相信,你解月兑了,是吗?”
“确实,我觉得肩上轻了很多。”季米特里笑着说。
“我不能相信,”凡西里不停地说。“六个月前,你还对我说,她就是你要娶的女人,明年就会有个继承人。你说过一切都阻止不了。你作了各种努力追求她,只是她没有立刻给你答复,你就非常生气。事实上,你对她的犹豫不决一直闷闷不乐。我说错了吗?”
“你没必要分析下去,凡西亚。”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她甩了你?你难道不敢说跟那个女人有关。婚姻与爱情无关。塔塔娜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不必爱她,噢,天哪!她是俄国最美的女人。她即使头上有个包也十分可人。她的家族也无可挑剔。她是你的最佳人选,你姑姑也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