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维亚愤然地道,“你是谁?报上你的名来,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偿还今天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你倒说说看,我又把你怎幺样了?”
“你要带我去洛克斯!”
“哈!原来你是打洛克斯逃出来的。”他大笑。
席维亚僵住了,“你很高兴看我因你而受苦?”
“我根本不在乎,”他耸耸肩,“我来这儿是找洛克斯庄园的小姐。”
“你找哈丽特干幺?”她问,以为他指的小姐是哈丽特。
“与你无关,小女仆。”他傲慢地斥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宇,”她提醒他,“不敢告诉我吗?”
“怕你,女人?”他大觉荒谬,“如果我蠢得会为一个仆妇所伤,那真是我活该了。塞索·蒙特维尔,在此听候您的差遣,”他嘲弄道。
当他准备将她举上马背时,惊恐攫住了她,她转身,两只小手抵在他胸前,“求求你,塞索·蒙特维尔先生,不要送我回洛克斯,哈丽特会把我囚禁起来的。”
“囚禁?你偷了东西就该受顿好打,这位小姐若只是囚禁你,简直是太便宜了你。”
“我告诉过你——我没有偷任何东西!”
“说谎!”他怒斥道,“够了,我已经没耐性了!”他抓着她的马缰带她回到了洛克斯庄园,来招呼他们的是迪佳,她一看见席维亚和那高大的武士,眼睛就为之一亮。
“你永远学不乖吗,女孩?夫人对你已经够宽容了,这回你恐怕得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你最好回房去等候她发落。”
“哪个房间,迪佳?”席维亚恨恨地问,“是我原来的,还是最近的茅舍?用不着回答,我会去那茅舍,反正到头来还不是得回那儿去。”
塞索摇着头目送席维亚骄傲地昂首阔步,越过中庭进入一排仆人茅舍中的一间,“老天爷,”他难以置信地叹息道,“从没见过这样傲慢不驯的仆人。”
“什幺?”迪佳困感地来回看他和那排茅舍。
塞索放声大笑,“她竟然还告诉我她是位小姐,可惜我没幺容易被愚弄。这个女仆不单是该为她的偷窃行为受处分,你们也该教训一下她的态度,她如果是我的仆役,包准她不敢这样骄傲无礼。”
迪佳没敢搭腔,很明显这位武士以为席维亚小姐,只是个逃走的仆人!
“请进屋里歇歇,武士先生。哈丽特小姐会很高兴你送回了她的……财产。”
☆☆☆
当那武士独坐大厅桌前享受美酒佳肴时,迪佳迅速将整件事解释给哈丽特听。迪佳咯咯笑着,眼睛谨慎地盯着她们的客人,“我在他酒里下点药,让他昏睡。”
“你下了药?”
“我们得弄清楚他知道多少,是不?他现在仍挺着,但不会支持多久的,来吧。”
“我去见那个诺曼人,你去替我办件更重要的事。”哈丽特说着瞥一眼席维亚的茅舍,“给她十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动逃跑的念头。记得先蒙住她的嘴,我可不想让全庄园的人都知道。你给我重重地打,但不要见血。威姆不会喜欢见他的新娘子身上有疤。”哈丽特对她的老朋友一笑,“如果我听说得没错,他一定喜欢亲自虐待她。”
炳丽特走近那武士,他眼睛紧闭着,头往后仰,似挣扎着想保持清醒,“我必须好好的答谢你。”
他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定住神。哈丽特发觉他是个粗犷且性格的男人,有着强硬光滑的下颔,锐利的蓝眸,挺直的鼻子。嗯,他的确是个英俊的家伙!
“你是洛克斯庄园的女主人?”
“是的。”
塞索摇头想澄清视线,但所见仍是一片朦胧,眼前这肿胀肥胖的女人,年纪似足有他的两倍,一点也不像他想象的昆丁·洛克斯的妹妹,他也不知道为什幺会期望她长得漂亮,或者年纪较轻,洛克斯男爵说的大概是他姊姊吧?!
“我为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夫人。”塞索冲口说道:“你的兄弟还活着。”
“你弄错了,武士先生,我没有兄弟。”
塞索站起身,但视线又朦胧起来,他再次跌回椅子,心底诅咒那女人让他等那幺久,又拿那幺烈的酒灌他,“我知道你以为令兄弟已过世,但我来这里是通知你他并没死,昆丁·洛克斯男爵还好好地活着。”
“昆丁……还活着!”哈丽特跌坐在诺曼武士身旁的椅子,“这——这怎幺可能?”
“你兄弟的随从已阵亡,家臣们也没确定主人是否已死,等不及的就溜了。你兄弟被一些渔人救起,带回他们的村里养伤,现在他已完全康复。”
炳丽特迅速打起精神,没必要慌了阵脚。这家伙显然以为她就是昆丁的妹妹,“呃……现在我亲哥哥在哪里呢?”
“在亚底士,我就是在那儿遇见他的。由于我要北上,他就托我顺道带消息过来,因为他尚有事耽搁,一时还回不来,他希望你不要为他太过忧伤。”
“他大概什幺时候可以回来?”
“一个月吧,或许要不了那幺久。”
炳丽特站起身,“我真感激你到这里来,带给我这幺好的消息。”
“夫人,我欠了你哥哥的人情债,所以这只是帮个小忙而已。”
“欠他人情债?”
“你兄弟救了我一命。”
炳丽特没耐性浪费时间听他说故事,“今晚你一定得留下来做我的客人,我会送个年轻女仆过去陪你。”
塞索再次尝试起身,这回他成功了,“谢谢,夫人。”
炳丽特笑了,礼貌地和他道晚安,然后让他等迪佳带他去客房,她在中庭里和迪佳相遇,“事情办好了吗?”
“你没听见那只死狗在鬼嚎吗?我真庆幸它被挂起来了。”
“该死!这样就会有人知道你在干什幺!”
“只有那只狗耳朵听见而已,”迪佳保证道,“没有其它人在附近,那个诺曼人带了什幺消息来?”
“最糟的,快带他去客房,然后到我房里来,我们有许多事得从长计议。”
迪佳听命而去,待她到哈丽特房里时,发现女主人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发生什幺事了?”
“昆丁还活着。”
“哦,不!”迪佳大叫,“他会杀了我们的!”
“住口,女人!”哈丽特怒斥道,“我得先下手为强,我绝不会让已到手的一切被抢走。据那诺曼人说,我外甥再过几个礼拜就要回来了。”
“如果他回这里来,席维亚一定会把所有的事全告诉他。”迪佳怕极了。
“她不会留在这里告诉他的。”哈丽特坚定地说,“我要把她送去给威姆爵士,让她在那里等待婚期。然后我就去找杭尔夫伯爵报告昆丁的死讯。他回来之前,我们早把席维亚嫁出去了,如果事情安排得顺利的话,他永远也不会回来。”说完,她得意地仰头长笑。
☆☆☆
席维亚一动不动地趴在简陋的小床上,任由泪水潸然滑落,但哭泣只牵动受创的肌肉。使她痛得更厉害。
她仍不敢相信他们会这样对待她,她刚洗完沾满泥巴的衣服,迪佳就带着两个警卫闯了进来。迪佳一把就拉破了她身上的衣服,她还来不及为在两个警卫面前因赤果的身体感到羞辱,就被他们紧紧压在床上。紧接着的是随迪佳落鞭而来的无边痛楚,每当鞭子抽在她身上,总像被火舌燎到一般,她很快就失去知觉,再醒来时屋里只有她赤果一人。
她又恣意痛哭了一阵子,她绝不能屈服!她只要拿到那件缀有蓝宝石的长袍,和一些食物就行了。由于一天未曾进食,她咬牙硬挺着饥饿与背上创痛撑起身子,试图再次逃亡,这回她可以带渥夫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