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仆人们习惯说东道西,他更喜欢保持一种神秘感。
毫无疑问,要满足他的口味与短期的需要,他完全可以找到合适的女人。仅凭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他干那事还能差到哪去?
懊死的梅根·彭沃西!还有那些荒唐人,他们怎么跑到他门前来干荒唐事!显然,庄园里的下人只知道马厩里有马,还不知道已经有人住了。他们也起得忒早啦。瞟一眼小窗户,天边还没泛起鱼肚白。
“我的‘安布罗斯先生’可能会嫉妒的,不过别介意。我可以换着照料你们。”
哑沙的笑声伴着这些话语飘进门缝,德夫林抑制住冲动。他竭力地回忆着:门外的马厩后是什么地方。可能是两个分厩?其中有一间拴着‘凯撒’。他惊讶地发现,这匹骏马在受到骚扰时,没有不满地喷着响鼻。
德夫林也不想仅哼哼鼻子吓唬一下就作罢,他想做得更过份些,实际上,他相当生气,那女人的声音搅了他的好梦。这声音听起来虽说熟悉,但是还无法定位。由于声音捻熟得像她,他的情绪自然大受影响,他能不更加生气吗?
“挠痒痒,”咯咯的笑声,“你喜欢,对吗?我认为你会喜欢的,‘安布罗斯先生’也喜欢。”
德夫林从床上跳起来,莫名其妙地愤怒起来。他终于搞清楚温柔、愉快的声音来自何方,他猛拉那扇已经大开着的门,但是忽然停了下来。空旷的马厩里没有情侣干那下流事,也没有男人在上下怂动,梅根站在那儿,在灯笼的红光照耀之下,掌心托着白糖,正在喂‘凯撒’,她穿着碧绿的骑士服,那明亮的古铜色的头发编成粗大的辫子,像火焰一样垂落在后背。她没有听到德夫林弄出来的声响,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马身上。她正在讨好这马,用温柔的语言与甜食引诱着。
即使他看到她是清白无辜的,德夫林的鬼火也没有因此熄灭,不可能熄灭,一开始便已经烧得太旺啦。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其中的缘故,因为他正常的感情中不存在嫉妒。他早将这个女子划归为纯情少女。在他心目中,她属于不需要提防的人。这也就解释了他以前多次与她生气的原因。简单他说,待他最终辨认出是她的声音时,他因此而得出这个该死的结论:她不再是处女了,她正在将自己优美的小硐体奉献给某个幸运的小子。她正在与他幽会。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令人嫉妒的“安布罗斯先生”。
他被排斥在外,尤其是因为他正躺在旁边,因为思念这个女子而大睁着眼睛睡不着。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应该承认他犯了个荒诞的错误。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冷静下来。在否认自己在引诱她时有种快感后,他判定自己已经占着道理了,因为他受到了打扰。只要一想到她与喜欢的动物那么随便,他便感到格外恼火。其实要想抚平这种烦恼,只需只言词组的温柔话。事实上,她并不是随便的姑娘。他仍旧刚愎地要否认自己。正是这种想法搞得他情绪沸腾,心绪不宁。
“你在这儿做什么,小丫头?”他那酸溜溜的语调正好反映了他的心境。
梅根没转身,但是后背挺直了,这表明她辨认出他的声音。
她的手渐渐放下来,白糖的晶粒不小心撒落在长裙上,“凯撒”颇为不满,它的头完全伸出厩栏,寻食着散乱的白糖。
“谢谢你这么快就与我讲话……”
“别感谢我。”
“……哦,那就不谢了,这样更好些。”
她这时转过身来,准备多说些话。但是在发出“哦”一声门,便缄口不语了,她的眼睛与德夫林的目光想遇,后者仅仅穿着裤子,为追求舒适,裤子也没扣上,肚脐下的小肮大量在外,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古怪地,几乎是无法抗拒地落到了他的上。金色的皮肤,宽阔的肩膀,长长的胳膊肌肉发达,胸膛厚实,身材虎背熊腰。浓厚的黑发垂在他前胸,仅有几小咎卷发摇拽在胸前,平坦的腰部完全出来。肚脐之下,出现一道线条,消失在裤子中。裤内,明显可以看到一团凸状物鼓鼓地在那儿。
她的眼睛没再继续往下,而是停在人体最隐秘的紧绷着的地方,德夫林看着她时,也是喘不过气来。在她挑逗的目光下,他不敢相信她又在用目光这般打量着自己。出于庄重,他是穿着裤子睡觉的,因为门关不起来。他一直站在那儿,近乎赤条条的。
他就没有想到穿衣服,或者说当他从床上起身想去破坏她与情人的好事时,他就没穿衣服。如果他一丝不挂,她是否仍然会那样地着他看呢?他那份感觉,她也会有吗?
“要是我的门能关紧就好啦!你就不那么容易看到现在的场面了,我通常光着身子睡觉。我现在仍旧有这毛病。你是否喜欢我月兑得精光?”
他刚一开口,便遇着她的眼神。四目骤然分开,他却忘记要讲的话了。梅根趁脸上还没有泛起炽热的绦红之前,转身逃走。
但是,她跑不了多快。德夫林的内心早已积蓄着愤怒。现在这种愤怒已经浸透了对人性的——是她挑逗起来的肉欲——他身上释放出原始的冲动。既然产生了冲动,他这次就不会让她再次跑掉,他向她扑去,他那长腿瞬息间缩短了距离,她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他拉起旋转起来。他紧紧抱住她,狂吻起来。
她头脑中一片空白,先是惊愕得不知所措,随后是害怕,因为他事先就有过威胁。她被抱离了地面,辫稍也被抓住。所以,她无法逃避那张嘴的贪婪攻击。她的身体被死死地逼住,她开始挣扎着要逃,捶打着他的肩膀,手臂,只是打不到前胸,因为她被紧紧地搂在胸前。
她讨厌他这样对自己。她的嘴被他的嘴搞得生疼。可以肯定,那双胳膊紧搂着她,勒得她的肋骨劈啪直响。后颈的秀发被拽掉不少,因为他们一个在挣扎,另一个则紧紧地挟住对方,她可能呼吸不畅,实际上都快窒息死了。幸运的是,当她的眼睛稍许能看丁点儿东西时,自我保护的本能终于通过鼻子吸人了一点空气。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好受些,所以,她继续挥动着粉拳,猛推、狠拽他的头发。但是,他没有考虑她是否好受,而继续用嘴堵住她的嘴。
好长时间后,德夫林才意识到现实:他手臂中搂着的女人奋力地抵抗他,表情是认真的,毫无半点惺惺作态。这种经历他还是第一次,然而这时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没注意到自己失去控制的肉欲并没有得到响应。谢天谢地,他最终注意到了。他抬起头,看见了在他疯狂的行为下的受害者。在她那大大的蓝眼睛中,没有眼泪,但是却有着更加警惕的表情,非常像是害怕。
“你在伤害我,”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指责。
上帝啊,他疯狂地干了些什么?这个女人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几乎令他干出有违本性的事来?
“对不起。”他诚挚地,最少在为她受到伤害而道歉。“在我的梦中,我已经与你有过床第之欢,我是在听到你的说话声时醒来的。我害怕你又用那可爱的眼睛看我,搅乱我的正常思维。”
那话听起来好似在她耳旁抱怨,而不是道歉。由于这种误解,她也就错误地理解了他刚才的行为。她先是想到害怕,随后很快被逐渐上升的愤怒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