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女儿,我是不会解雇他的,顺其自然吧!”
“父亲,”她祭起撒娇的法宝,这种做法通常能够奏效。
“现在不行。杰弗里先生是与马捆在一起的,这是卖马的条件。如果让他走,也留不住那种马。”
“太荒唐了!”
乡绅耸耸肩:“没办法。卖马人希望这纯种马能够得到最好的照料。他信任杰弗里先生,委托他专门负责。”
“老天,你不知道他多么傲慢。原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被炒就鱼之懮。”
“我倒认为他相当可爱。他熟悉马,熟悉养马人所具备的一切知识﹒但是,〞乡绅的语调变得担忧起来,“我不会解雇他,梅根,但是他如果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
“不,不,没什么特别的,”她当即打消他的顾虑说,“我只是……不喜欢他。就像他说的那样。”
“他不是贵宾,”父亲指出说,“你好象不应该老让他在客厅里等着吧,你可能不想见他那种人。”
“既然他明确地与我们住在了一起,估计就算某种礼遇吧。”
她绕过书桌,吻了吻父亲,向他表明自己并不非常失望。但是,她的确失望了。她一想到德夫林·杰弗里就在附近,那焦躁之情就似他当时的感受一样,“为什么”买下这匹优秀的纯种马,就得接受雇佣他的条件呢?如果该马没有附加条件……
梅根从书房门出来,关上门,直接跑向那人。实际上,她脑子里也有这人,她早忘了自己曾让他在客厅里等着。
她本能地用手拉了拉他那高级细软的白衬衫,她的手指上感到对方的肌肉在颤动。当然这是偶然触模到的,这不恰当的举止搞得她脸颊发烧。她向后一跳,动作相当迅速,没料到正好踩着自己的长裙裙据。裙撑顿时被拉下来,差点令她完全失去平衡。
她裙后的鞋带很快松开了,德夫林·杰弗里不禁大笑起来。
“偶而也有女人拜倒在我的脚下,但是都不是为了逃避我。”
“毫无疑问,你那粗俗的含沙射影,肯定会气死她们的。”梅根还没等抬起头,便反唇相讥。
她希望自己不要生气,与这种人不宜过份亲近。的确,他长得潇洒飘逸,英俊逼人,她都为之气紧。那双眼睛,上帝啊,美丽得可爱,纯蓝,还长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足足在半分钟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凝视对方。梅根首先将目光掉转开,那秀脸烧得比任何时候都历害,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德夫林的双颊也是悠红一片。
“她们要是气死了,绝对不是因为这种含沙射影。再说,我也很少影射别人。我这人更讲究直截了当,彭沃西小姐,直接切人到事情的实质。我还需要再加说明吗?”
“不用!”
“太糟啦!你这时艳如桃花,似乎更美了。”
他这小丑暗指她脸红发烧。他似乎为自己制造的效果颇为开心,她勇敢地抬起头,向他投去厌恶的目光。他那份表情,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最少也是沾沾自喜的。当她意识到什么时,在他爱慕的目光下,她的脸色再次发红起来。
“哦,你终于恢复了记忆,”他几乎是愉快他说,“你输了,现在是你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做点什么?”
“送我出去,将马厩在哪儿指给我,这就是我留在这儿期待的结果。”
他这话似乎特别不中听,尤其是对异性,他想知道的位置好似不是建筑物,而是她的某处。
“我们的马厩大约在树林那边,很容易看见,就在房子后面,憨包都找得到,所以我想你也行。”
“我早该知道你这人真扫兴。”
“我并不觉得我们有过赌约。”她生硬地回答说。
“你不觉得?如果你要离开,你可以简单地带我认认门就行了。你拒绝接受挑战,我也没话说,反正我是赢家。”
“既然如此,我敢肯定,你是凭借着对合同条款的荒唐曲解,才达到了骗人的目的。”
“我可以说‘既然我明确地与你们捆在一起’,你就应该敢作敢当地接受失败。”
这话好耳熟,令人生疑。未了,梅根气急败坏地问:“你在门外愉听?”
他假意地冲她鞠鞠躬:“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有些手段原本是可以用的。”
她咬牙切齿他说:“面对如此卑鄙龌龊的人,我们还能有指望吗?”
他眉头惊愕地倒竖起来,她肯定这是假装的。因为他的嘴唇已经失去笑意。“我正在努力地堕落,但是本人认为,我目前尚没达到那种水平。”
她没有认真去琢磨那话的意思,她竭力想做的事,便是绕过他身边回屋。然而他移动身体,仍旧挡住她的退路。
“那么现在就证明一下,好吗?”说着,他的手臂忽然抬起,在墙边搂住她的脖子,将她逼到角落,令她不得不听他那沙哑的耳语。“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喜欢用手抚模我吗?就像你的目光一样,从头模到脚?”
她受侮般地尖叫起来。但是声音不大,这也表明了她在此事上的感受。接着,她从他的右臂下闪避而出,向客厅深处的楼梯跑去。
她听到身后传来他的朗笑声与嘲笑声:“现在,不再有卑鄙龌龊了。哦,亲爱的梅格,你就没有注意到差别吗?”
她停了下来,觉得他们之间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安全些。她转过身,狠狠他说:“至于你的粗俗的行为与你早期的粗鲁语言,如果你想了解其问有无差别,我可以告诉你,没有,绝对没有!”
“好啊,就讨论行为吧!彭沃西小姐,无论用目光还是用手抚模男人,只要你这么做了,男人身上都会产生相同的生理反应。”
“流氓!”
“被宠坏的丫头片子,”他反唇相讥。随后他嘲弄般地点点头,相信自己又赢了一局。梅根格外气恼,真想追上去,狠揍他一顿。但是她还是克制自己为好。要是他再次与自己讲话……
6——10
“我想骑你,你想象不出我是多么地渴望。你能让我骑吗?”
这些特别温柔的话从半掩着的门传进来,德夫林听到了,眼睛大睁起来。他的门锁不上,甚至无法关紧。昨天的首要事情是让人安上新床,拿走那发霉的,凹凸不平的帆布床。固定门显得次要了,还是舒服第一。现在,他还是这样想的。
醒来后,他顿时注意到有情人在马厩里约会,并且搞出了声音。其实他在睡梦中也正与情人幽会,那效果当然比现实要好,他梦中的情人是性情暴烈的彭沃西小姐。当然,在梦中,她的性子没有那么暴躁,只是个热情的女人。她一句话没讲,甚至不张嘴,除非他用吻,用那光滑温润舌头……
德夫林渴望着。当他想象出那红发姑娘喜欢他的身体时,小肮一股热气冲起,像昨晚一样。他最终得剎住了邪念。然而,要煞住这股欲火,他至少要待到在该地区找到一个自愿投怀送抱的女人为止。
他很快地回顾一下他当时的决定。当时,小客栈老板有个漂亮的女儿。那天晚上,她见德夫林对自己毫无兴趣后,便与莫蒂默调情。实际上,莫蒂默昨晚溜回了客栈,又鬼混了一夜,德夫林想知道他是否执意主张留在那儿。他是头儿,哪怕是享受普通的待遇,也需要他先提出来。
这时已经有一个女仆了,她昨天来整理床铺。她叫什么?他可能记不起来了,但是她那过度大方的德性,让他回想起他近期盼请人,她一边贪婪地看着德夫林,一边天花乱坠地神吹。在这种事上是容易摔跟斗的。如果不是他油盐不进,他昨天可能就占有她了。应该占有吗?他需要尽快避免与这家的仆人打打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