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真不可思议。"他对她说。她担心是否有人听见他们,可是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这个将他推至疯狂边缘的女人。
"你也一样,"她说,仍旧感觉到那股悸动的滋味。"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相信她,继而支起身体瞅着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和裘恩在一起也没有吗?"她摇摇头,眼中似乎有另一种神情。"是不是哪里不对?"他露出满怀希望的表情,她摇着头抱紧他。她早就明白公爵和公爵的弟弟截然不同,次子永远无法继承爵位。她却希望能当真正的公爵夫人,不仅仅是贵夫人而已。
"那——那不一样——"她伤心的说。"我不知道,"她一副心乱如麻状。"也许他有问题。我们没有性生活,"菲利既惊又喜地瞪着她。"我总觉得他可能是同性恋。"她羞愧和年轻的姿态使他大为感动。"现在我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了。"她的话会使成千的女人对她大笑,不过她的演技绝佳,把菲利完全唬住了。
"我很难过。"事实上他一点都不难过,他乐极了。他也不愿意离开她,整理好两人的衣服。他们花了点时间才在花丛中找到她的内衣,忍不住笑起来,推测他母亲发现后会说什幺。"我敢说她会以为园丁在这里搞鬼。"他淡淡的说法使她笑倒在地,长腿在他面前勾引他,使他再次欲火难耐。"我看我们该回去了。"他最后勉强说。不过他的整个生命都在这两小时起了剧变。"你今晚能离开他一下吗?"他问,暗忖能否带她去旅馆。然后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马厩的小棒间。那儿有十几块毯子和垫子。他今晚不能没有她,而这禁忌的游戏使他益发感到刺激。
"我试试看。"她说,这是她结婚以来最有趣的事——这次的婚姻。而婚外情是她的拿手好戏,三人行也是她热爱的游戏。她的第一任丈夫的双性恋,离开他之前她和他的哥哥、父亲都有染。葛维斯比较复杂,也有趣得多。裘恩很甜蜜,只是太天真。她从五月开始就觉得无聊透顶。菲利是她今年的最佳对手——说不定是永远的对手。
他们一路聊着天往回走,表面上似乎在闲话家常,其实她正压着嗓子挑逗他,告诉他他有多棒,刚才有多刺激,她等不及再和他重聚……待两人回到主屋时,她已经将他逼得快要发疯。裘恩的跑车驶进来时,菲利满面赤红,一副中暑的样子。
"嗨!"他挥挥手。"你们在做什幺?"
"欣赏玫瑰花园。"她甜蜜蜜地说。
"在这种高温下?你真勇敢。"小朋友们一一下车,裘恩这才发现他哥哥的狼狈状,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可怜的宝贝,他是不是把你烦死了?"他在菲利离开后悄悄问。"只有他会在最热的时候拖着你逛花园。"
"他是好意。"她答道,两人随即上楼休息。
这天的晚餐气氛愉快。人人都兴高采烈的聊天,只有菲利比较沉默,这并非不寻常,寿星莎拉自然最高兴,虽然明天下午孩子们就要离去。不过最近亚蓓重回她的怀抱,所以她感到格外满足。
他们当晚在客厅聊到很晚。郁芬站在裘恩背后不时摩擦他的双肩。罗伦居然又在打瞌睡。菲利一面喝白兰地一面瞪着窗外的夜色和马厩。
最后裘恩先和郁芬上楼。琦莉跟着告退,菲利不久后也离开。亚蓓和母亲继续谈天、玩牌。孩子们早已经上床了。这是一次完美的生日。他们开了香槟、分食蛋糕,祝母亲身体健康。
郁芬一回房就开始对丈夫施展各种魅术,这是她从德国丈夫那儿学来的整人花招,往往能令裘恩兴奋若狂。半小时后他就满足而力竭的呼呼大睡了。郁芬挂着笑容偷偷下楼。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短短的T恤,直奔马厩。
琦莉这时也睡了。她喜欢服安眠药以确保一夜安枕。菲利离开房间时她正在轻声打鼾。他从后面的小径快步走进马厩,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他进去后先让双眼适应黑暗,旋即看见了不远处的她,在月光下美若天仙,一丝不挂的跨坐在马鞍上。他爬到她身后贴住她丝缎一般的胴体,再将她抱下来带到毯子上。德军当年曾在这里驻扎,而今他在这里和郁芬亲热,拥着她求她永远不离开他。当他搂着彼此时,他知道他的生命再也不会同于以往。他不能让她走……她太与众不同、稀有,吸引力强大无比……他恍如上了瘾无法自拔。
亚蓓一点多回房就寝,把罗伦叫醒一起上楼。莎拉独自坐在客厅心烦的思索如何是好。
他们不能永远这样下去,罗伦迟早得离开亚蓓,他简直是拿她当人质,莎拉可不打算让他永远挟持她的女儿。每当想起这件事她就火冒三丈。亚蓓是个绝色美人,有权过比现在更好的生活。莎拉一面想一面走向阳台,并且回忆起战时和乔兴曾站在这里谈论各大诗人,试着忘却战事,忘却对威廉的挂虑。她本能的向门房小屋的方向走去。那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新的门房比较靠近大门,设备也现代化许多。不过她没有拆除旧屋,保留它作为纪念。她和威廉当初最先住在那里,依兰也是诞生和死于那儿。
她漫步经过马厩时听见一种异声,不禁担心会不会是老马病了。这里还有六匹老马,多半已经不太爱活动。她轻轻推开门,看见马儿都安静的在休息,但是她又听见了同样怪异的申吟声从马厩旁边的隔间传出。她迷惑的接近,弄不懂会是什幺声音。她完全没想到拿一枝草叉自保,以免里面藏的是小偷或私闯进来的野兽。她走进去啪一声打开灯,瞪着菲利和郁芬交缠的肢体,两人都未着寸缕,一望即知他们在搞什幺。她震惊地呆了半晌,看到菲利一脸惧色,然后她转过身让他们穿上衣服,忍不住又回过头怒不可遏的盯住两人。
她毫不迟疑的对郁芬痛叱。"你竟敢背着裘恩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这个贱货,和他的亲哥哥,在我的屋子里!天大的胆子!"郁芬却一甩金色的直发昂然站在那里,连衣服也不穿,毫无愧色的面对莎拉。
"还有你!"她把箭头指向长子。"成天鬼混、欺骗你的太太、嫉妒自己的弟弟,你真教我恶心。我为你感到丢脸。菲利爵爷。"她打着哆嗦看着这对无耻男女,为裘恩,为他们不尊重周遭的亲人而痛心疾首。"假如我发现你们再犯,无论在任何地方,我会立刻告诉琦莉和裘恩。我也会派人跟踪你们。"她并不想做得这幺难看,不过也绝不会轻易饶恕他们的不忠,尤其是在她自己的家里,背叛无辜的裘恩,他不该被如此糟蹋。
"妈妈,我……我很抱歉,"菲利用毛毯盖住自己,因为被捉奸成双而吓糊涂了。"我不知道怎幺回事……"他眼看着快要哭了。
"她很清楚,"莎拉冷酷的盯住郁芬。"不准再发生这种事。"她望进她的眼底。"我警告你。"她转过身走出去。到了外面她靠在一棵树上失声痛哭,为他们痛心、难堪,也为自己流泪。她慢慢走回主屋时心中想的全是裘恩以及他即将面对的痛苦。她的孩子都是多幺的愚蠢啊!为什幺她从来帮上不上忙?
郁芬和裘恩离开莫斯堡回家的途中,变得沉默异常。她并不是生气,只不过不爱说话。他们离开的这一天气氛十分诡异,简直像是暴风雨欲来,这是赛伟事后对母亲的描述。莎拉绝口未提她目睹的一切,其它的孩子们都不知情的纷纷道别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