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登基以来奥图王已经发福了,但却仍然保留着曾风靡
无数美人的英俊仪表与神采。
“欢迎来希腊!”他说着英文。
“您太客气了,陛下。”嘉士德爵士立刻答道。
皇后也伸出了玉手。
岁月已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但看起来依然极富风韵。
“我们一直在期盼着您的光临,爵士。”她说,“我们
已经好久没见了!”
“确实是的,王后陛下。”
“有位贵宾正盼望着结识您呢,爵士。”皇后说道。
她望着前方的一扇门,立刻,象安排好似的,一个女人
走了出来。
嘉士德爵士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刹时浑身血液都凝冻起
来。
是雅娜!完全不同的雅娜!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纱礼服,紧身的上衣衬托出她纤美
的身段。她的腰肢极为纤细,头发也梳着流行的式样。
她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当他们双目交流时,嘉士德爵
士察觉到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似乎怕他责怪。
“让我来介绍,爵士,”皇后说道,“这位是雅娜叶瑞
英斯基公主殿下。我想您在俄国时一定见过她的父亲——伊
凡大公吧!”
嘉士德爵土象遭了电殛一般,无法动弹。他只能愣愣地
望着雅娜。雅娜似乎了解他的想法,立刻带着恳求的神色转
向国王。
他微笑着对嘉士德爵士说:
“雅绷给我出了个难题,爵士。她说她希望立刻与你结
婚!当然她也告诉我,你以为在此情况下,必须辞去目前的
鲍使之职。”
“正是,陛下。”嘉士德爵士答道。
“可是要是在这个艰难的时期失去你这么贤能有为的大
使,可真是希腊的一大损失!”
“您太过奖了,陛下。”嘉土德爵士答道,“当然您很清楚
在英俄交战期间,身为英国大使是无法娶一位俄国妻子的。”
“这正是雅娜给我出的难题,”奥图王继续说道,“但
是因为我聪明绝顶,所以我想出了办法!”
嘉士德爵士没有说话。
但雅娜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对此并未寄以期望,也并不
认为奥图王能想出将为英国外交部所接纳的良策。
“我想,你可不知道,”国王继续说道,“也许你刚好
忘了,伊凡大公娶的是伯尼奔尼撤的安妮公主!”
嘉士德爵士不禁愕然。
“当时沙皇很不赞成这项婚事,但安妮公主终于离开希
腊,与伊凡大公成婚,并将她的产业留给她的侄子。”
嘉士德爵士聚精会神地听着。
“而他——王子,不幸于两年前的革命中丧生,”国王
又说,“因为他与皇家对抗,所以从此便把他的产业、土地
全充公了。”
他转过头来,对雅娜微笑着。
“现在因为雅娜向我请求庇护,我打算把原属于雅娜外
祖父的伯尼奔尼撤归还给她。不过,我可有个附带的条件。”
“附带的条件,陛下?”嘉士德爵士不得不说话,因为
他知道国王正等着听他说这句话。
“是的,”奥图王得意地说,“也就是,雅娜必须入希
腊籍,成为希腊人。她再也不是俄国公主,而是伯尼奔尼撤
的雅娜公主了。”
嘉士德的脸上泛起一阵喜悦的光彩,奥图王笑着说:
“我想,英国外交部的任何官员都不会反对他们的公使
在此刻娶一位希腊妻子,以加强两国联系,保证及促进希腊
的中立吧!”
雅娜兴奋得低呼起来,她的手轻轻地滑入嘉士德爵士的
掌中。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纤指。
然后,他强自镇定地说:
“我该如何向陛下表示谢意呢?”
“简单得很,你留下来晚餐,谈谈你在波斯及康土坦丁
堡的经历,”国王答道,“我渐渐感到我得多努力跟上其它
柄家才行。”
“接受您的邀请是我莫大的荣幸,陛下。”勇士德爵士
靶激地说道。
他深深地向国王行了礼,雅娜立刻奔向国王,仰起脸庞
望着他。
“谢谢您!谢谢您!”她说,“我真无法告诉您,您带
傍我们的快乐有多深!”
奥图王怜爱地抚着她的脸,说道:
“你愈来愈象你母亲了,亲爱的。”
当雅娜深深地屈膝行礼时,国王与皇后慢慢地穿过雅娜
罢才进来的那扇门。
一等到门关上,嘉士德爵士便搂住雅娜。
“可爱的、伶俐的、神奇的宝贝!”他喊道,“你怎么
会想到的?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呢?”
“因为我自己也不敢肯定国王会不会接见我,”雅娜答
道,“我母亲已经离开这里二十年了,我怕奥图王会因她未
曾归来而不悦。”
“他实在仁慈极了!”嘉士德爵士不由得说道。
“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对妈妈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怀吧!”
雅娜说道,“她实在太美了!”
“你也是,亲爱的,”嘉士德爵士衷心地说,“你美得
远超过我能用言语描绘的。噢,我们多快能结婚?”
“当我成为希腊的公民时,”雅娜答道,“那也就是说
——明天。”
“我几乎等不下去了。”
“以后,我会尽力协助你在此地的工作,”雅娜轻轻地
说,“假如……假如,你不嫌弃的话。”
“我实在分不清我能继续担任这项职务的感觉是忧还是
喜,雅娜。因为我多希望我们能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永远不
分离,那么,我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我总怕有一天你会后悔,认为这项牺牲太不值得
了。”雅娜简单地说。
“难道你真以为我会后悔?”
他紧揽着雅娜,语重心长地说:
“我是真爱你的!也许你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懂得我
对你的感情有多深!”
看到她眼中闪着快乐的光彩,他又笑着说:
“结果女奴果真是一位公主!这真是典型的神话故事!”
“不……她永远都是个……女奴,”雅娜低语着,“是
你的女奴,永远,永远。”
“我们彼此都是爱神的奴隶,”嘉士德爵士接着说,
“我们的爱是天长地久永不移的!”
深长缠绵的吻再度令他们忘我地升华到另一至高的境
界。
这便是恒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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